黃色的裹尸袋嚴絲合縫,就這樣從秦川和宋瑤身邊抬走了。
幾分鐘后秦川和宋瑤來到了小區(qū)外面,這會兒已經(jīng)是深夜了,執(zhí)法車和拉著馬濤尸體的救護車從旁邊相繼離開。
“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去周副總家里睡吧!鼻卮c燃一支煙開口說道。
宋瑤抱著雙臂,氣溫下降的厲害,她感覺很冷了。
“你要去找朱先生嗎?我沒猜錯的話,所有事都是這個馬濤做的,現(xiàn)在馬濤死了,今晚發(fā)生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彼维幙粗卮ㄕf道。
“那是他以為的結束了!鼻卮ㄍ鲁鲆粋煙圈,又道:“走吧,我先送你去周副總家里!
秦川攔下了一輛的士,兩人上車后宋瑤說了周莉莉家的地址,的士快速駛離。
快到周莉莉家小區(qū)門口時,宋瑤忽然朝秦川說道:“你能不能把那賬本給我看一下?”
“不是賬本,是一個優(yōu)盤,你要干什么?”秦川扭頭看向宋瑤。
“你別管了,你跟我去莉莉姐家用電腦,我備份一下。”
秦川猶豫了一下道:“我手機里有,發(fā)給你吧!
宋瑤下車之前,秦川將手機里的優(yōu)盤記賬內(nèi)容轉發(fā)給了她,然后目送著她朝里面小區(qū)走了進去。
“先生,你還要走嗎?”的哥扭頭問道。
“在這里等等吧,你打表就是!鼻卮ǔ橹鵁熣f道。
的哥玩起了手機,反正打著表,坐著不動也賺錢。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秦川手機震動了起來,看到號碼,他立即拿起手機放在了耳邊。
“大哥,已經(jīng)抓到戴金虎了,現(xiàn)在去哪里?”大牛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帶去養(yǎng)殖場,你把位置發(fā)我一下!鼻卮ǔ谅曊f道。
養(yǎng)殖場的位置很偏僻,以至于的士開了快一個小時才拐進了一處偏僻的小山坳里,下車后,秦川快步朝著前面一扇大鐵門走去,旁邊還掛著一塊牌子“XXX鱷魚養(yǎng)殖有限公司”
里面是兩棟小平房,一盞掛燈懸在小平房外面,秦川站在鐵門外抽了兩支煙,兩道刺眼的車燈從外面照射進來,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了身前。
大牛從駕駛室下來,快速到后面打開后備箱,又從里面將已經(jīng)綁住了手腳的戴金虎拖拽了下來。
手腳被繩索綁住的戴金虎被大牛抓著肩膀拖拽到秦川面前,他看到秦川之后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怖的表情,開口道:“川哥,川哥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放我一馬吧,我也是被逼的啊!
“開門!鼻卮ㄖ噶酥干砬暗拇箬F門,大牛立即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又轉身拖拽著戴金虎朝里面走進去。
走過兩個小平房,大牛拖著戴金虎來到了后面的一個大池塘旁,池塘大概有足球場那么大,四周都用半人高的鐵板攔了起來。
在不遠處平房外掛燈的照耀下,能清楚的看到池塘外圍的斜坡上到處趴著一條條巨大的鱷魚。
這些喝血吃肉的大家伙一動不動,但只要有吃的,它們會馬上變得狂躁起來。
秦川伸手抓住戴金虎的肩膀,指著身前的鱷魚池塘道:“你知道上次綁架宋瑤的幾個家伙是什么下場嗎?”
“被他們吃了,骨頭都沒剩下!
戴金虎猛地一個哆嗦,臉上的惶恐已經(jīng)讓五官都變得扭曲,他身體劇烈哆嗦著,一股尿液從褲襠流了出來,帶著哭腔朝秦川道:“川哥,川爺,我真是被逼的,求求您相信我,我不想與您為敵啊!
“馬濤已經(jīng)死了。朱英東肯定知道了紫藤山莊的事,你想活命的話,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鼻卮ㄍ鲁鲆粋煙圈說道。
“您說,您說,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按您的意思去辦!笨吹交畹南M,戴金虎驚喜的看向秦川。
“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在紫藤山莊的時候,你的人里面有一二十個刀手,他們都想砍死宋瑤。是你的意思?”
戴金虎瞪大眼睛瘋狂搖頭:“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馬秘書跟我說的。”
“他,他說只能打斷你兩條腿,絕不能傷你性命。但,但他說要我砍死宋瑤。”
“這,這應該也是朱先生的意思。”戴金虎急促說道。
秦川和旁邊的大牛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為什么要砍死宋瑤,而不傷自己性命?
難道是為了那個優(yōu)盤?這個理由說不通。
“找到朱英東,你可以不死!鼻卮ň従徴f道。
戴金虎臉上露出驚駭之色,立即搖頭道:“川爺,他,他已經(jīng)躲到海州執(zhí)法局了,那個里面,誰也拿他沒辦法啊。”
“你怎么知道他躲到海州執(zhí)法局了?”秦川瞇著眼看向戴金虎。
后者喉結滾動了一下,朝秦川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我,我有很多把柄都在朱先生手上,所,所以,我悄悄派人盯住了他!
“馬秘書的死一定是他干的,這樣什么事都跟他沒關系了,他是個老狐貍啊!
秦川沉默了起來,大腦在快速轉動,他沒想到朱英東會躲到執(zhí)法局里面,那的確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但,還是有辦法的。
“你按我說的做,他會出來的!鼻卮ɡ湫σ宦暢鹘鸹⒖戳诉^去。
“怎,怎么做?”
“演一出戲!鼻卮ㄕf著,到戴金虎耳邊低語了起來。
說完之后,秦川拍了拍戴金虎肩膀道:“聽明白了嗎?”
很快,大牛給戴金虎松了綁,然后抓著他朝里面的小平房走去。
大牛找來一根繩索,等秦川坐在椅子上后,拿起繩索將秦川結結實實捆綁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戴金虎有些顫抖的拿出手機,然后對著秦川拍起了視頻,一邊說道:“朱先生,這個小雜碎已經(jīng)被我抓住了,但他說要您來了才交出賬本,您看怎么辦?”
說完他立即結束錄制,將視頻發(fā)給了一個心腹手下,又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大牛給秦川松開了繩索,已經(jīng)放下手機的戴金虎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向秦川問道:“川,川爺,您說,要是朱先生不來呢?”
“會來的,等著吧!鼻卮c燃一支煙說道。
凌晨兩點,一輛黑色小車開進了海州執(zhí)法局大樓,一名高瘦男子下車后步伐匆匆朝臺階上快步走去。
大廳值班的執(zhí)法者快速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大半夜的跑這里來干什么?”
高瘦男子朝對方瞥了一眼,沉聲道:“我是來找朱先生的,我知道他在這里,請告訴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五樓,局長辦公室內(nèi),身形矮小的朱英東穿著黑色夾克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杯熱茶正在思索著什么。
門推開,一名身穿制服的執(zhí)法者在朱英東耳邊低語了幾句。
朱英東皺起了眉頭,思索后點頭道:“帶他過來!
很快,身穿黑衣的高瘦男子進了辦公室,走到了朱英東面前。
“你是戴金虎的人?”朱英東沉著臉朝高瘦男子發(fā)問。
后者點點頭,然后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那個秦川被綁住的視頻遞到了朱英東面前。
“先生,秦川那個小畜生就在虎爺手里,但,但那小畜生指明要您親自去一趟!
朱英東瞇著眼仔細看著手機里播放的視頻,眉頭逐漸擰成了一團。
他抬頭看向高瘦男子冷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看著警惕的朱英東,高瘦男子直接道:“虎爺有虎爺?shù)霓k法,他找不到馬秘書,只能找您了。”
“先生,您看現(xiàn)在怎么辦?時間長了,虎爺那邊恐怕也拖不住!
朱英東瞇著眼思考起來,捧著的茶杯不斷轉動,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爭。
“戴金虎身邊還有多少人?”朱英東忽然開口。
高瘦男子道:“還有三十多個兄弟,為了抓到秦川那個小畜生,折了不少兄弟。”
“你帶我去。”朱英東忽然起身,快步朝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