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昱無禮的行為,李翔表面無動于衷。
可肚皮下面,卻是怒火中燒。
他可是佛子,廣受愛戴,萬世景仰。
佛公、佛母在他面前,都要低三下四。
李昱算什么?
他可什么都不是。
但當著眾多人的面,下方幾百萬人在看著,還是需要維持著體面。
越是重大的場合,就越是講究體面。
別人可以沒有,但是你不能犯,犯了就會被鄙視、被非議。
“哥,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么無論你怎樣易容,都會被我抓住嗎?”
讓李昱意外的是,李翔還真忍住了。
以前的李翔可不是這樣的脾氣,李昱敢指著鼻子叫他讓路,當場就會發(fā)飆。
李昱正要開口,愣了一下。
李翔嘴巴沒動,但是他講話了,聲音直接傳到了自己的腦子里。
“怎么樣,是不是很意外?”
李翔目光灼灼,始終盯著李昱的微表情。
發(fā)現(xiàn)表情有所變化,便知道李昱被自己神異的傳音秘術給震驚了。
但實際上,李昱奇怪的是,李翔怎么也會。
難道他也有【傳音符】嗎?
見李昱不回答,以為他被鎮(zhèn)住了。
李翔趁熱打鐵,聲音充滿誘惑性:“這是秘法,整個廢土只有我會,可以傳音入腦,哪怕百萬人圍在你的身邊,也不可能聽到你的話,只有你傳音的人可以聽到,是不是很神奇?”
他說完之后,眼里閃爍得意的光芒。
類似這樣的秘術,李翔有許多,也拿來震懾了許多人,降服了許多人。
他相信,沒有人可以經(jīng)得住誘惑。
更何況,他還有其他更加強大的秘術。
李昱還是沒說話,他在看著手里的戒指。
那只是枚普通的戒子,至多樣式古樸了點兒,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送給李翔,他都不要。
李翔倒也不惱,反正他知道李昱聽得見自己的話,畢竟聲音是直接傳入腦子里的。
這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的。
“哥,回來吧,我會重新接納你,代佛陀也封你為佛子,這樣我們?yōu)跆钩蔷陀袃蓚佛子。以你用兵如神的計謀,再加上我超凡的能力,別說一統(tǒng)南域,就是橫掃廢土,腳踩無名神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太看得起我了,北境之戰(zhàn)只是僥幸而已,我哪是什么軍神,你找別人吧!
“不是看得起你,是你的能力征服了……嗯?等等,你怎么也會傳音入密?”
李翔臉上淡定自若的表情,此刻終于有了變化。
他引以為傲的東西,李昱竟然也會。
“又不是什么很特別的東西,小兒科罷了,也就是你當寶!
李昱的聲音繼續(xù)傳來,還是直接傳在腦子里面。
一次兩次可能是幻聽,多次就證明李昱是真的會。
也不知怎地,李昱的每一句話,明明說的很平靜,但就是可以勾起李翔的怒火。
李翔很長時間,都不知道發(fā)火是什么滋味了。
可與李昱見面,總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
總有種除之后快的念頭在心中繚繞,若是得不到滿足,就會很憤怒。
“我知道了,在北境你殺了看門羅漢,從他那里獲得的秘術,你這是盜竊。但念在你我是親兄弟,只要你皈依我佛,也就既往不咎了!
看門羅漢?
原來那家伙是看門羅漢。
李昱沒有解釋,他用的是【傳音符】。
因為解釋了,李翔也不會聽。
他認定是李昱殺人奪秘術,輕易不會更改的。
何況解釋了,勢必會暴露古戒的神異。
在還沒成長起來之前,李昱才不會像李翔這么高調(diào)。
那無名神和組織,明顯不是善茬。
說是要維護廢土的和平,可一旦有利益與之掛鉤,那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虧得以前,李昱還把組織當作神圣的存在。
而無名神則真的是守護廢土的神明。
可當真正接觸之后,才知其背后,還有陰暗的一面。
就像李翔這樣,他的一切外表,似乎都代表著正義的一面。
各種金光燦爛之下,卻是黑霧繚繞。
“聽說皈依佛門,需要吃素?”
李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吃素,就不加入了。”
“佛曰: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也不必拘泥于形式,而且你也是佛子,你想怎么做,想做什么,沒人敢攔你。”
“所以你就是這么做的?把佛陀放在心中,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
李昱反問了一句,李翔肚子里的火噌地一下竄了起來。
他實在壓不住了,為什么李昱說話,總能讓人怒火中燒?
李翔白皙的肚皮上下起伏了一下,緩緩歸于平靜:“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若你再執(zhí)迷不悟,那從此以后,我們不再是血濃于水的親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哈哈哈……”
李昱笑了起來,很突然。
因為底下仰望的人們,只看見兩人面對面,一直沒有任何交流。
李昱突然放聲大笑,令人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李翔也不用秘術傳音了,他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見。
李昱沒有回答,還在繼續(xù)大笑。
狀若癲狂。
丁山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昱這副模樣。
其他時候,李昱都是智珠在握、沉穩(wěn)冷靜,最大的情緒波動,也不過是跟他拌嘴而已。
今天這是怎么了?
李翔說了什么了嗎?
可是,沒看見李翔張嘴啊。
高級進化者的視力更好,即便李昱和李翔身處高空之中,他們也依然能看清楚兩人。
“為什么突然笑了?”
“從他倆的表情來看,應該是經(jīng)過了交流!
“交流什么了,你聽見他們說話啦?”
“我沒聽見!
“沒聽見那你說什么?”
“你急什么,他們兩兄弟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著急!
丁山表情一滯,雷千說的有道理。
不論李昱怎樣,也不應該輪到他擔心。
可是,李昱突然發(fā)瘋,丁山無論如何也不放心。
丁山啐了一口,“你知道個屁,李昱是我女婿,擔心我女婿有錯啦?”
雷千被懟得啞口無言,哼了一聲,酸溜溜道:“你有女兒了不起!最好你兩個女兒都喜歡上他,兩女爭一夫,看你以后還嘚瑟不。”
雷千本來只是出口氣,隨口一說,卻沒想到正中丁山的要害,他臉色極其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