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帥,還不動手嗎?”
軍卡上,趙龍有些著急道。
他和寶沁站在后箱,注視著前方上千匹奔騰的戰(zhàn)馬。
戰(zhàn)馬激起的塵煙,絲毫沒有影響到視線。
好歹也是高級進(jìn)化者,一點灰塵算不得影響。
“時機(jī)未到!睂毲叩鼗亓怂膫字。
趙龍摸了摸腦袋,不得勁兒地問道:“什么時機(jī)?”
“沒說!
“……”
更不得勁兒了。
又跟了一陣,趙龍咦了一聲,但是沒繼續(xù)說話。
寶沁在旁沒好氣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娘們唧唧的!
你不就是娘們兒?
借趙龍一百個膽子,還是豹子膽,他都不敢說這句話。
趙龍瞇著眼道:“統(tǒng)帥您看出來沒有,他們并不像逃兵,反而撤退有序,絲毫不見慌張!
寶沁點了點頭:“是有點過于有恃無恐了……難不成有接應(yīng)他們的人?”
“要是有接應(yīng)他們的人,那就能說通了,而且證明這個接應(yīng)的人,要么是高級進(jìn)化者,所以他們才不懼,要么就是一支軍隊,人數(shù)比我們還要多且精銳!
趙龍所言,也是寶沁所想。
否則的話,這也太奇怪了。
既然是逃命,就該有逃命時雜亂無章的樣子。
哪怕訓(xùn)練有素,逃命都是處在慌張、驚恐的狀態(tài)下,一定會犯錯。
可他們不但沒犯錯,還非常有序,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小可汗應(yīng)該知道火焰軍沒有高級進(jìn)化者坐鎮(zhèn),但他們隊伍里有個九級的進(jìn)化者,叫耶律齊。若他們要反撲的話,隨時都可以,我們死傷會很慘重……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寶沁做出判斷之后,游木真族的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
這隊人馬很顯眼,因為他們是光頭,頭上有戒疤,還穿著僧袍。
“烏坦軍!”
火焰軍眾將士不禁緊張起來。
最近一年以來,烏坦城的僧人已經(jīng)建立一定的威名。
能打、善打、講理(物理),是僧人們身上的標(biāo)簽。
“怎么會有烏坦軍,他們還是走路來的。”
趙龍頭皮發(fā)麻。
上千公里路,怎么走到這兒來的?
不坐車,不騎馬。
好歹也是進(jìn)化者,即便不能飛,奔跑的速度也不慢。
偏偏要用走的,而且雙手合十,腦袋微低,唱著梵音,好像在進(jìn)行著某種儀式。
場面莫名的令人感到詭異,細(xì)聽細(xì)看一會兒,竟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這時,便聽寶沁道:“時機(jī)到了!
趙龍等人沒看她,但是通過聲音可以想象得出,她在說這句話時,嘴角是上揚的。
就好像埋藏在心里的某個疑惑,突然得以解開,而由衷的開心。
趙龍等人明白了,李軍師真的沒有在錦囊里指明‘時機(jī)’到底是什么。
如今見到烏坦軍,寶沁突然就明白了。
那說明,時機(jī)代指烏坦軍。
這一刻,他們的腦子忽然通透了,瞬間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原來軍師從一開始的謀劃,便不是游木真族的小可汗啊!
“不愧是軍師,圖謀的真長遠(yuǎn)!
“也對啊,我們的敵人實際上就不是游木真族而是烏坦城!
……
眾將士終于明白了李昱的謀劃,每個人都由衷地發(fā)出感嘆。
對李昱的認(rèn)識,又更進(jìn)一步。
原來這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軍師,居然智勇雙全。
不但解決了雪國的危機(jī),還要順帶著解決烏坦軍。
不,烏坦軍才是重中之重。
“準(zhǔn)備好迎戰(zhàn)!”
寶沁一聲令下,渴血的火焰軍士氣大振。
前方,逃竄的游木真族。
小可汗的心里面莫名生出怪異之感。
“阿倫古,耶律齊,我覺得很奇怪,你有沒有感覺到?”
他的左邊是阿倫古,右邊是耶律齊,三人并駕齊驅(qū)。
耶律齊不說話,但是眉頭皺著。
阿倫古更加聰明,或者說更懂小可汗。
“小可汗也感覺火焰軍是故意放我們走的?”
“嗯,不然說不通,連象征性的阻攔也沒有,不符合邏輯!
“也許是沒反應(yīng)過來呢?畢竟我們向**圍,也是臨時決定的。”
“嗯,是這個道理……可我就覺得奇怪,也不知道為什么。”
小可汗又埋頭想了想,似乎想不明白,眉頭皺了又松開,松開又皺起。
過了一會兒,他又重新抬頭,道:“阿倫古,你說萬一我們往西走,又會是什么情況?”
“西邊只有五百人,也不可能攔住我們,但是我們這趟屬于將計就計,等于過來接大師們西去的!
看到這群禿驢在走路,阿倫古想罵人。
難怪速度這么慢,走路來的,連跑都不是。
但是要依靠烏坦軍,沒辦法跟其撕破臉皮,不滿也只能忍了。
“強(qiáng)巴魯剛被殺,你還認(rèn)為那李葛亮只會帶五百人過來?他應(yīng)該沒那么愚蠢吧?”
阿倫古聞言,眉頭一挑:“是啊,他肯定沒那么蠢,所以情報出了問題,西邊肯定不止五百人……還好我們沒有往西突圍,否則付出的代價會很大!
即便往西,他仍自信能突圍,但是付出的代價是多少,那就不知道了,肯定不會小。
只是那樣的話,攻打西部哨塔的計劃也會跟著擱置。
“嘶~~~小可汗,您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李葛亮算到了我們會攻打西部哨塔?”
講這句話的時候,阿倫古全身起雞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突圍就細(xì)思極恐了。
“現(xiàn)在可以明確了,李葛亮的目標(biāo)是這支步行的烏坦軍。他們行軍速度這么慢,又走在主干道上,早就被偵查到了,所以才有了放我們出逃的計劃!
小可汗想著想著,也開始頭皮發(fā)麻,全身起雞皮疙瘩。
李葛亮的算計,竟如此之深。
之前被他俘虜,小可汗還不服氣,想要報仇來著。
此刻卻生出了絕不可與此人為敵的怯懦想法。
“那他是什么意思,要把我們和烏坦軍一網(wǎng)打盡?”阿倫古疑惑道。
耶律齊嘴角上揚,譏笑道:“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李葛亮是個七級進(jìn)化者,整個火焰軍也沒有超過八級的,而雪國的三位高級進(jìn)化者并沒有來。
“我若是豁出命帶上小可汗突圍,誰也不可能攔住。那李葛亮絕對沒想象的那么神,那么算無遺策,只是讓他賭對了,僅此而已!
“那若是有可以對上你的高級進(jìn)化者呢?”阿倫古抬杠道。
“誰?雪國國主和軍師都傷了,沒十天半個月好不了。祖娘娘要鎮(zhèn)守主城,不可能出來,還有誰可以跟我匹敵?”
耶律齊嘲笑起來:“還想要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不自量力!
“耶律齊你別擅作主張,要聽小可汗的。”
阿倫古說完,發(fā)現(xiàn)小可汗面龐一陣糾結(jié)過后,突然變得堅毅。
仿佛做了某個重大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