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飛蘭也很無奈,她能怎么辦呢。雖然她也是正處級,但說到底只是上級業(yè)務(wù)指導(dǎo)部門,對石中也就催一催、緊一緊,潘寒夢要是真不配合,她也沒多大轍。不像林方政,身為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是可以直接影響潘寒夢仕途的。
更何況,潘寒夢是有背景的,鞏飛蘭身處組織部,自然知道潘寒夢是省委領(lǐng)導(dǎo)親自打的招呼火速提拔。對于這樣的有背景的縣委書記,鞏飛蘭可不敢隨意甩臉色。這是一個非,F(xiàn)實的問題,今天給潘寒夢甩臉色,明天潘寒夢就成了市領(lǐng)導(dǎo),自己還不是得乖乖低聲下氣去討好?
但今天林方政痛批并決定上報問責(zé)潘寒夢后,鞏飛蘭如釋重負(fù)。老大難,老大出馬就不難。
只是她徹底看不懂了,這倆人不是校友師姐弟嗎?自己聽到的、看到的都證明這倆人關(guān)系非常要好,在朗新的時候,潘寒夢也是最支持林方政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發(fā)這么大火?潘寒夢又是為了什么,突然變得不支持林方政,處處拖后腿了?
鞏飛蘭當(dāng)然想不出原因,因為原因本就難以啟齒,外人不知。
同樣的,林方政給兩縣的組織部長和其他領(lǐng)導(dǎo)撐了腰。之前因為縣委書記的約束,哪怕想干事,也什么都干不下去。現(xiàn)在林方政一手大棒,再拖進(jìn)度統(tǒng)統(tǒng)免職問責(zé);一手安撫,如果縣委書記不支持你們工作,就直接來找我,只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你們就可以免責(zé)。而且無需通過縣委,也無需通過市委組織部其他人,這就最大可能保證了私密性,不至于第一時間被縣委書記發(fā)覺而報復(fù)。
這也得益于林方政先前的干部布局,兩個縣的組織部長,一個是異地交流的,一個是從市委組織部下放的。與兩縣縣委書記都沒有太深的感情交集,打破了以往組織部長唯縣委書記馬首是瞻的固定模式。
散會后,房文賦將羅樂天請到了林方政辦公室。
此刻的林方政,憤怒已經(jīng)平息。
他給羅樂天散了根煙,點上長呼一口后感嘆道:“樂天同志啊,我是真不明白,一件好事,一個已有成功經(jīng)驗的改革,為什么就是推不下去,為什么就是有人要陽奉陰違,故意破壞大局呢!
羅樂天聽著感慨,沒有接話,只是忐忑地望著林方政。剛剛的會,對他來說震撼太大了。
他知道林方政是一個剛直的人,但沒想到敢剛到這個程度。明知潘寒夢是農(nóng)俊能欽點的縣委書記,還能當(dāng)眾如此羞辱,并直接公開宣稱給予處分。這哪是打潘寒夢的板子,簡直是在打農(nóng)俊能的臉啊。
羅樂天算是徹底怕了林方政,一個能直接硬剛省委副書記的市委常委,哪怕林方政也有背景,受到胡文冠賞識,也不該直接和農(nóng)俊能對著干。這在官場上簡直是發(fā)瘋的存在,怎能不讓他害怕呢。
見他不接話,林方政彈了彈煙灰:“樂天同志,我們算是老相識了。如果從中青班做室友開始算,也有三年多時間了。你這個人我是了解的,在正處級上這么多年,做人坦坦蕩蕩,不愛搞那些鉆營攀附,這在當(dāng)時的班上就能看得出來,其他同學(xué)都是一個勁的往某些人身邊湊,變著法的違反規(guī)定去外面偷偷吃喝,就想著將來傍上大腿。你沒有這么干,大部分時間都跟我們一塊吃食堂。在做事上呢,也是勤勤懇懇,不好大喜功、不推諉敷衍。這從朗新的試點也能看出來,對我當(dāng)時的工作那是非常支持,盡力盡力的指導(dǎo)。如果說朗新試點分功勞的話,你至少得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