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門口,兩兄弟無奈的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他們的失敗。
他們沒有借到錢。
江陽抱著孩子在醫(yī)院門口看了看自己的表。
“爸爸,我們在這里等誰呀?”
江小小有些疑問的問道。
這會兒她正蹲在醫(yī)院門口臺階那里數(shù)小螞蟻。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爸爸帶她來這里。
“沒事兒,爸爸在等剛才那個叔叔,如果再有一分鐘那個叔叔不出來的話,咱們就走!
這是江陽最后一次給何建軍機(jī)會,何建軍如果到了這會兒還執(zhí)迷不悟,固守他的原則,恐怕這樣的人也不值得自己救。
不是隨處可以做好人的。
他又不是圣母。
只是欣賞何建軍和何建華兩兄弟做事的本事,但并不代表欣賞他們做人的這一套。
的確,鐵血硬漢應(yīng)該有自己的原則,但是如果完全遵循原則,不知道一點(diǎn)變通,那么這樣的人活該受苦。
光是從急救室的醫(yī)生嘴里聽說那老兩口喝了農(nóng)藥就知道老兩口兒肯定是自己喝的農(nóng)藥。
啥也不用想就能猜到,應(yīng)該是不想拖累這兩個兒子。
如果不是逼到萬不得已,老兩口兒怎么走這條絕路。
這條絕路不光是生活所迫,更是兩個兒子把他們逼到了絕路。
江陽才不管什么原則。
他要的是自己的家人平安幸福,如果誰敢動自己的家人,他不在意任何的手段。
哪怕是把對方斬盡殺絕。
他可以把住院費(fèi)交了,可是何建軍,何建華兩兄弟和張海洋不一樣。
張海洋是自己的徒弟,他對張海洋太了解。
所以知道這筆錢拿出去之后自己該怎么做。
可是何建軍,何建華兩兄弟和自己認(rèn)識的人不一樣,首先不了解底細(xì)。
第二就是這兩兄弟有點(diǎn)兒死心眼兒。
自己這筆錢拿出去之后可能換不到任何人情,他現(xiàn)在要的是人情,并不是要對方的感激。
可是想到兩位老人被逼著喝了農(nóng)藥,無論如何他也過不了自己這個坎兒。
如果真的見死不救,好像也不符合他的本性。
江陽咬了咬牙。
算了算了,如果何建軍,何建華兩兄弟并不能改了本性,沒辦法做自己最信任的左右手。
大不了有這樣的人情債,這兩人總會用心的教導(dǎo)自己的外甥,外甥女就行。
保護(hù)好自己的女兒,不違反他們的底線吧,就當(dāng)是自己雇了倆保鏢。
有他們倆保護(hù)自己的家人,他的心可算是能放下來。
江陽掏出錢給兩人的父母交了錢。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何建軍和何建華兩兄弟。
兩兄弟手里拿著交費(fèi)單,這會兒眼眶通紅,顯然兩人沒有借到錢。
是來交費(fèi)處,跟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先交一部分,先救人。
何建軍看到江陽的時候并不意外,江陽剛才就在醫(yī)院,而且和這里的醫(yī)生護(hù)士很熟。
在那里揮灑自如的和對方交談。
可是等到他剛才站在后面聽到了江陽說給誰交錢。
就是給自己的父母。
何建軍突然一下子就像是被一道雷給劈中了。
從剛才江陽一直跟著自己走進(jìn)醫(yī)院,到后來自己離開江陽給父母來交錢。
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過來,江陽是為了幫自己交錢。
江陽沒開口說話,反而是江小小看到何建軍的時候立刻跑了過去。
一把就抱住了何建軍的小腿,說道。
“叔叔,叔叔,我們又見面了。”
居然不見外,還有點(diǎn)兒自來熟,這倒讓江陽有點(diǎn)兒奇怪。
自家閨女自從被綁架之后,見到陌生人戒心很重的,為啥見到何建軍居然一點(diǎn)兒都不害怕。
何建軍彎腰把小姑娘抱起來。
平視的高度,看到這小丫頭,溫和的說道,
“你為什么不害怕我呢?”
“可是叔叔你剛才哭了呀。一個老愛哭鼻子的人,怎么會是壞人呢?”
這話說完,江陽立刻翻了個白眼兒。
得!
自家閨女分明就是個傻白甜。
按照她這道理,壞人都不哭唄。
直接走上去,不由分說一把把自家閨女搶了回來。
悄聲的跟她說。
“我跟你說,閨女,壞人臉上可是不刻字的。
壞人也并不是不哭,你可不能因?yàn)閷Ψ娇蘧褪呛萌耍腋阏f有時候壞人比好人還會裝呢,裝的還更像好人!
何建軍一聽這話總覺得像是在罵自己。
江小小奶聲奶氣的說道,
“爸爸,原來壞人也會像好人嗎?”
“壞人沒有一個標(biāo)準(zhǔn),但是好人也會變成壞人,壞人有一天也可能良心發(fā)現(xiàn),變成好人。
準(zhǔn)確的說沒有一個完全不變的標(biāo)準(zhǔn)!
“聽不明白爸爸!
江小小咯咯的笑了起來,她太小了,不太明白這些東西。
江陽一把抱起她。
“不明白,爸爸慢慢兒的教你。我們現(xiàn)在先回家吃黃桃罐頭嘍!
江小小一聽,立刻摟緊了爸爸的脖子說道,
“爸爸,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
這話說的,江陽差一點(diǎn)兒落淚。
上輩子女兒就說過這個話那時候自己豬油蒙了心偏偏不愿意跟劉美鳳離婚,以至于讓女兒慘死。
想起女兒上輩子死后尸體的慘狀,現(xiàn)在對于幼小的女兒充滿了愧疚。
“好,爸爸永遠(yuǎn)不會和你分開!
父女倆有說有笑的朝醫(yī)院外走去,何建軍,何建華兩兄弟跟在江陽身后,何建軍低聲說道。
“小江同志,謝謝你幫助我,我知道我欠了你兩條人命。
你想要讓我做什么?”
江陽回過頭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何建軍問自己的那句話是你想要讓我做什么!
他還以為何建軍還和以前一樣會說。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反法律道德的事情。
你想要讓我?guī)湍阕鍪裁础?br>
這話才比較像是何建軍的風(fēng)格。
“可能是殺人放火,可能是謀財害命,這樣你也做嗎?”
何建軍的眉頭抽了抽,顯然這話讓他有點(diǎn)兒無法忍耐。
江陽嘴角勾起了笑容,這才是真正的何建軍。
“做 !”
這回江陽徹底愣住了,因?yàn)樗麤]有想到對方的表情已經(jīng)充滿了萬般的無奈,居然還能回答自己做。
“你想好了,這可是殺人放火,而且謀財害命,哪一樣都不是什么好事。
加在一塊兒,既挑戰(zhàn)了法律,又挑戰(zhàn)了道德,居然這樣的事情你也同意做?”
“小江同志,雖然我們只見過兩天,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你嘴上說的那樣的人。
如果你真的讓我去干殺人放火,謀財害命的事情,證明對方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