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發(fā)現(xiàn)驚天大秘密
陸夭說完這句,連林綿書都震驚了,為什么這么想不開要自投羅網(wǎng)呢?
然而陸夭并不是一時興起。
這個看似瘋狂的念頭,從她猜測宋義可能是少女失蹤案兇手的那一刻,就在不斷滋長。
陸夭腦中迅速盤算了一下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情況,思忖再三,還是悄悄給寧王留了張字條,以防萬一。
畢竟宋義這件事是她前生沒有經(jīng)歷過的,得小心為妙。
臨行前檢查了一下荷包里的針和藥物,確保萬無一失,她才跟林綿書出了門。
入夜后的涼城街道,各家燈火熄了大半,路上更是鮮有行人,看上去就有幾分蕭瑟之感。
宋府后門距離城門很近,這更進一步增加了陸夭的懷疑。
以她的直覺,宋義未必是這件事的幕后真兇,至少不會是主犯。
這也是她以身犯險,想把神秘人抓出來的真正原因。因為她懷疑,宋家很可能是敵方埋伏的一顆暗樁,背后操控他的,可能是條大魚。
而宋義沒什么腦子,從他下手是最好的突破口。
思及至此,她用腳尖踢了踢林綿書。
“等下該怎么辦,你心里有數(shù)!
林綿書也有些狐疑不定,她不知道陸夭是不是安排了后招。
但按照常理推斷,任何一個帶點腦子的女人也不可能去赴采花賊的約,陸夭顯然看上去不像是沒腦子的人,這讓她愈發(fā)忐忑。馬車很快在宋府后面的角門停下,陸夭立刻裝出一副昏睡不醒的樣子癱在林綿書身上。
門邊站著一個黑黢黢的人影,見馬車來了,三步并兩步?jīng)_上來。
“怎么樣,成了嗎?”那猴急的聲音正是宋義。
“公子快來搭把手。”林綿書欠身讓出半個身位。
宋義礙于屁股傷勢未愈,只能跟林綿書一起把陸夭架下來。
陸夭是從下人進出的角門被帶進去的,這一路上甚至還撞見幾個宋府的丫鬟嬤嬤,大家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畢竟少爺就這點愛好,把花娘帶回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少爺,咱們把人帶到哪兒去呢?”林綿書故意開口問了句。宋義本想說送到地窖去吧,可是看看陸夭那張絕色的臉蛋兒,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放到我的東跨院去吧,小心些,別讓爹娘發(fā)現(xiàn)!
二人扶著陸夭往東跨院走,卻聽見有丫鬟急急來報。
“少爺,老爺回來了,正在找你,讓你趕快過去一趟!
宋義暗道晦氣,猶豫片刻,看向林綿書。
“你先下去吧,把她交給我就行!
林綿書依言松手,宋義扶著人事不省的陸夭朝地窖走去。
到了門口,見四下無人,把昏迷不醒的陸夭小心放進去,然后鎖上門,去了前院。
待腳步聲走遠,陸夭立刻睜開眼。
那地窖里光線黯淡,兩側(cè)倒是有燭光搖曳,而且空氣流通,看起來經(jīng)常有人會進來。
她試探性往前走,只見房間墻壁上掛著的許多刑具,磚塊血跡斑斑,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味。
陸夭下意識蹙起眉頭,看來她所料不錯,幕后之人確實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單單是劫色,不可能會有如此多刑具,而且仔細辨認,這里面竟然還有專門的采血工具,這就很詭異了。
陸夭的眼睛慢慢適應(yīng)了地窖的昏暗,在撲鼻的血腥味中,她隱約聞到一股極淡的藥香,稀薄得幾乎辨別不出來。
如果不是常年擺弄香料,尋常人很容易就忽略過去了。
而這點似有若無的藥香味,她似乎曾在什么地方聞到過。陸夭在腦海中仔細搜索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她索性放棄,朝著光源處繼續(xù)往前走。奇怪的是,這里面沒看到一個失蹤少女的影子。陸夭猜測,這座地窖之中很可能會設(shè)有密室。
她努力回想前世在寧王府見過的各種密室機關(guān)的布置,大多都有遮掩之物。
但這地窖一目了然,根本沒有什么花瓶、書架之類的障眼法。
昏暗的光線中,陸夭嘗試在墻壁上謹慎地摸索著,在觸碰到邊緣一格之時,突然察覺到手指下的磚塊有些松動。
她眼神微變,手下用了點力,那磚塊竟然陷了下去。
“咔嚓”一聲,類似銅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傳入耳中。
下一瞬,面前墻壁竟然緩緩向兩側(cè)移去,空出一道剛好能容納一人的通道!
果然內(nèi)有乾坤。陸夭暗暗心驚,這等精妙的機關(guān),耗時耗錢,斷不是區(qū)區(qū)一個縣令家能夠負擔(dān)得起的。
她猶豫一瞬,閃身進了墻壁之中,那里面有條臺階直通地下。
她小心翼翼一步步走下去,視線慢慢開闊明朗,里面布置顯然要比外面精巧許多。
桌凳一應(yīng)俱全,兩邊甚至還擺放著幾只修剪得當(dāng)?shù)呐柙,像是什么人金屋藏嬌的外宅?br>
再往前走,陸夭敏銳感知到似乎有活人的氣息,她繞過屏風(fēng),竟然發(fā)現(xiàn)有張象牙床,床榻垂下白色床帳。
陸夭躡手躡腳掀開帳子,里面竟坐著個妙齡少女,聽聞外面有動靜,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躲入墻角。
陸夭看見她的臉,驚訝地瞪大眼睛。
而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有腳步聲在靠近。
有人來了。*
薛玉茹經(jīng)歷了前幾日當(dāng)眾丟臉之后,一連幾天都不敢出門,于是心里愈發(fā)憎恨陸夭。
那日她接到宮里寄來的包裹,本以為是太后的,沒想到打開卻發(fā)現(xiàn)署名是陸仁嘉。
“她好端端怎么會給我寄這些?”
薛玉茹打開包裹,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些零七八碎的女孩兒用品,最底下壓著張字條。
嬤嬤湊上來問。
“太子側(cè)妃是什么意思?”
“這些都是寧王妃做姑娘時用過的貼身之物,太子側(cè)妃的意思,讓我們善加利用。”薛玉茹一目十行讀完,把紙條拿到燭火上燒掉,“她想用這些東西換點銀子。”
“這不就是勒索嗎?”
“太子側(cè)妃最近迷上個戲子,正是花錢多的時候。”薛玉茹冷笑一聲,“給她寄五百兩,也算是我們的把柄!
陸仁嘉收到這筆錢的時候差點破口大罵,陸夭那些東西她費了好大勁兒才搜集的,才值五百兩,打發(fā)要飯的呢!
太子此時進來,見她面色不佳,順口問了句。
“誰又惹你了?”
陸仁嘉悚然一驚,急忙掩飾道。
“沒有,聽說寧王在北疆屢屢立功,我有點著急!彼焓謳吞影淹庖旅撓拢霸蹅兪遣皇窍雮什么法子阻攔一下。”
“怎么阻攔?你讓我跟敵軍里應(yīng)外合通敵叛國?”太子瞪了她一眼,“父皇知道非殺了我不可。”
“不對寧王下手,不是還有寧王妃嗎?”陸仁嘉眼中流露出一絲怨毒,“我記得太子當(dāng)初在北疆可是有顆暗樁的!
陸仁嘉這么一提醒,太子也想起來了。
“你說林家那個?”
陸仁嘉點點頭。
太子如夢初醒。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他立刻起身,“我這就給她傳個信。”
陸仁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不用親自動手,我已經(jīng)做了安排!彼Φ脴O其得意,“會有人替咱們出手!
“你果然長進了啊!碧宇H為高興,“說,想要什么獎勵!
“最近跟那些夫人應(yīng)酬,月例有些不夠用。”陸仁嘉伸出手。
“去私庫支一千兩吧。”
陸仁嘉忖度,一千兩加上之前的五百兩,也行,夠去包幾場戲了。
*
寧王發(fā)現(xiàn)陸夭留下的那張字條時,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他面色鐵青質(zhì)問道。
“陸小夭人呢?”
王管家心說您也沒讓我看著王妃啊,怎么要人的時候想起我來了。
“許是出去逛逛,一會就回來了吧?”
寧王把紙條輕飄飄地丟在他臉上,王管家不敢吱聲,撿起來看看。
上面寫著:兩個時辰若未歸,去宋府尋人。
王管家蹙起眉頭,直覺不太妙,但還是出言寬慰。
“王妃心眼多,沒有十成把握,斷不會貿(mào)然以身犯險。”
她心眼多個屁!真多的話,不會通知自己一聲再做定奪?
寧王被煩躁和憤怒充盈了頭腦,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召集所有影衛(wèi),從前后左右四個角度包抄宋府!彼麛蒯斀罔F囑咐,“務(wù)必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否則陸小夭的名聲就毀了!
被人帶入私宅,就算最后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說出去也沒人信,所以他必須得替她的名聲著想。
“把影衛(wèi)全部撤回來?監(jiān)視北疆的那些也算?”王管家大驚失色,“那我們等于失了前哨啊!
“全部撤回來,出了事我兜著!睂幫蹩匆谎弁豕芗,“你守住大營,若是敵軍此時來犯,就帶精銳迎戰(zhàn),記住不要追擊!
王管家依言領(lǐng)命,猶豫片刻,抬頭問道。
“那王爺您去哪兒?”寧王利落地換上夜行衣,將那張俊逸的臉用面巾蒙住。
“夜探宋府,去支援陸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