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面面相覷,整個朝堂一片沉默,與方才的吵鬧截然相反。
承玄帝臉色鐵青,廢物!都是廢物!
“朕給你們一日時間,明日早朝,務(wù)必想個對策給朕。”
憋著氣,他起身離座,張福瑞立馬唱和:“退朝——!”
天冷,在這碩大的殿里就更加陰冷,一退朝,眾百官就將有些僵硬的手互相抄到袖子里捂著,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
唯獨慕霆淵神鬼不近,孤身一人大步離開了金鑾殿。
凝輝院,江晚容坐在床邊有些迷迷蒙蒙的,入了冬人就容易犯困,即便身子已經(jīng)起床,腦子卻像還在夢中。
落霞伺候她起身,飛雪抱著衣物等著為她更衣。
見她實在沒精神,落霞便上前為她輕輕揉按太陽穴,忽的,門外遠遠的傳來一陣吵鬧聲。
江晚容擰起眉,慍怒:“一大早誰在外面吵嚷?”
飛雪放下衣物,立馬道:“奴婢這就去看看!
還沒等她出門,吵鬧聲已經(jīng)由遠至近。
飛雪站在門口,就見安總管親自帶著人,身后兩名小太監(jiān)半拖半扶的架著王媽媽。
她嚇了一跳:“這、這是怎么了?”
幾個小太監(jiān)架著王媽媽等在外面,德安獨自走進房,恭敬道:“老奴奉王爺之令,捉拿吃里扒外的下人,特來跟娘娘稟告一聲。”
江晚容瞬間醒了神,在她的院子抓人?她院里誰吃里扒外?
她心懷鬼胎,以為是自己偷偷跟侯府聯(lián)絡(luò)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穿著寢衣就走向外廳。
德安連忙更深的垂下頭。
門外的王媽媽看到她,虛弱的喊道:“娘娘!大小姐!快救救我,救救我……”
她邊喊邊想上前,架著她的小太監(jiān)斥道:“老實點!”
江晚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的看向德安:“安總管,你倒是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德安垂手恭立,也沒瞞她,直說道:“這老婆子膽敢與承恩伯府勾結(jié),想要謀害王爺,王爺特命我等過來拿她下去問話。”
聞言,江晚容先是心下一松,又是一提。
“與承恩伯府勾結(jié)?謀害王爺?怎么可能?!”
江晚容眼皮直跳,嘴上說著不可能,心下卻清楚,這事應(yīng)該是真的。
先前想讓大舅舅利用慕王在軍中樹立威信的打算可能暴露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原來王媽媽一直在跟承恩伯府偷偷聯(lián)絡(luò)。
愚蠢!
愚不可及!
德安神色不動:“王爺怎會冤枉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是人證物證俱在。”
江晚容僵硬的扯了扯面皮:“本妃不是不相信王爺,本妃只是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德安仿佛猜到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平靜道:“娘娘恐怕還不知,承恩伯被流寇擄走,眼下生死未知,他身邊的隨從已被拿下,什么都招了,與王婆子勾結(jié)的信件也從邊關(guān)發(fā)回,現(xiàn)就在王爺手中!
后面的話就都是假的了,隨從的確被將士們捉拿,但剛逼問一句,那隨從就自刎而盡,至于信件,承恩伯又不是傻子,怎還會留下那些讓別人抓自己的把柄。
是王爺讓他這么對王妃說的,至于為什么他也不知道。
江晚容只聽到最前面的話,滿眼驚愕,大舅舅被流寇擄走了?!
“怎么會這樣!對一國伯爵下手,那幫土匪安能如此狗膽包天?”
德安一臉嘆息,勸道:“娘娘別急,伯爺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只等圣上旨意一下,就有人去救援了!
心底卻笑出了聲,他們當然沒有那個狗膽敢擄走一個王公貴族,但要是他們只以為那是個尋常的富家老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