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第320章:暗流之后的暗流
王文柏的問題,我自問可以搞定,至少短時間內(nèi),他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僅僅因為他的把柄,更因為我‘逼迫’他做的選擇。
更何況,顧晨就算康復,能否選擇回到宏峰都是個未知數(shù),當時老顧表達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明顯了,在我看來,二叔他們父子,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后的掙扎。
應當是歸于顧氏,畢竟那里暗流涌動,是那些人跟老顧爭利的主戰(zhàn)場,加之老顧選在這個當口復出,如果他們不抓住這個機會的話,最后肯定會是一場徒勞。
顧長海跟老顧一起打拼了這么些年,無論心機還是手段,都不會允許自己得到的是鏡花水月;顧晨身為他的兒子,更有后浪更強的趨勢,我不信他們不會沒有動作。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趁著這個時機,徹底將宏峰握在自己的手里。
原本我覺著,面前最大的阻礙,是顧晨留下的班底,以王文柏為首,只要我將他拿捏,就會再無阻礙。
而今看來,我錯了,且錯的很離譜。
因為孫秋山跳了出來,明面上,他背后站著的人是林家澎,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之后,我也徹底信任了自己的這個舅舅。
所以我敢肯定,孫秋山今天的表現(xiàn),不是受到了林家澎的授意。
在他身后,絕對還有其他人。
那個人,或那些人,會是誰?
可以讓他這般無所顧忌,甚至不惜因此與林家澎撕破臉的人,絕對不會弱于我二叔他們父子。
由此,我心里大概有了幾個人選:王澤薇、顧海棠、還有她們兩個背后站著的親眾…...當然,某位顧氏董事,也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那天在醫(yī)院的時候,老顧就曾提點過我,宏峰廠面對的社會輿論,背后有著某位董事的影子。
那時候我還不以為然,以為只要自己能守住宏峰,顧氏的暗流就暫時無法波及到我,可就在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暗流之后隱藏著的暗流。
王文柏與孫秋山,陽奉陰違也好,坦誠異常也罷,終究是對我表過了態(tài),我也不方便再多說些什么,只能找個由頭讓他們離開。
同時,我也在心中篤定,公司內(nèi)部一定要新設個副總,用以分權(quán)制衡,無論白文潔站在哪一邊,都是最好的人選。正如孫秋山明面上是林家澎的人一樣,她可跟我那個小姑有著不遠不近的關(guān)系,提拔她,不也是讓他們背后之人,繼續(xù)爭斗的一種辦法嗎?
至少,我現(xiàn)在想不出比這還要完善的方法。
這般想著,我終是拿起手機,給白文潔去了一個電話,讓她來我辦公室一趟,在這之后,我又找來了人事總監(jiān)。
避免夜長夢多,今天我就要把這件事情敲定下來!
…...
“顧總,又有什么指示?難道對那篇文章不滿意嗎?”
白文潔不愧是公關(guān)部的負責人,我們不過剛接觸兩次,現(xiàn)在她見了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拘謹,反倒是顯得很是親近。
這個不痛不癢的玩笑,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總來的這么快?你先坐會兒,等人事那邊來人了,咱們就可以開始了!
白文潔是聰明人,聽見我這聲白總,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帶著疑惑坐下,不解問道:“上午的時候不還是說,等過兩天再提拔我嗎,怎么剛過了一中午,就…...”
“文章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你也沒啥利用價值了,就趕緊架空你唄!蔽矣猛瑯油嫘Φ恼Z氣對她說道:“白總?cè)绻牒蠡,怕是也晚嘍!
“傻子升職才后悔呢!
她翻了個白眼,便開始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人事部負責人敲門走了進來,不待她開口問號,我就直接說道:“下班之前,在公司發(fā)個人事調(diào)動的通知,白文潔總監(jiān),升任公司副總,職責與林總、王總,持平;于此同時,同樣負責公關(guān)部的一些事宜。”
“知道了顧總!
“OK!蔽以俣瓤椿匕孜臐,“白總,公關(guān)部的負責人明天就可以入職,到時候你可以好好帶帶她!
“你是老板,既然你這么指示了,我肯定不留余力啊。”
“但愿如此!毕肓讼,我接著說道:“你們公關(guān)部肯定有工作群吧,勞煩你好好跟部門那些同事說說,如果,有誰敢給新任總監(jiān)上眼藥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其實我相信錢朵朵能夠解決這些事情,但在當下,已經(jīng)沒有足夠多的時間留給我們了。
暗流涌動,時刻都會將人吞沒,我還指著她能夠盡快掌握白文潔留下的資源,以此反擊蘭德這個競爭對手。
“我能不能問問,那個新人跟你什么關(guān)系?”
“朋友!薄俺桑俏伊私饬!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只是一個過來幫我救火的朋友!
“我想的就是這樣呀。”
“…...”
看著白文潔一眨一眨的眼睛,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無奈嘆息,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辦公室中,終于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以往的這種情況,我大概會感到孤獨,抑或是清醒?涩F(xiàn)在,我什么感受都沒有。
只有累。
腦子還有心,都很累。
一方面,我要面對外界競爭對手的打壓,以及還未全部解決的社會輿論;另一方面,我還要面對顧氏暗流涌動的局面。提防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哪個人,會在我背后給上一刀。我也不過才二十六歲,為什么要背負這些東西?
難道就因為我是顧長峰二十年未曾養(yǎng)育過的兒子?他的任何東西,我都沒有擁有過!為什么在別人眼里,我就會成為死敵?
利益,真的那么重要嗎?
我想不透。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撇下這一切,回到鄭州,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私房菜館,偏偏,我沒有辦法抽身而出。
我又一次的感到了后悔。
當初就該心硬一些,不來唐山。
但在這個現(xiàn)實的世界里,何曾有過如果?又何曾給過人們重新選擇的權(quán)利?
這一刻,我很想找個人傾述。
偏偏不知道該跟誰去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