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我仍舊習(xí)慣性的徒勞的發(fā)問。
她顯然不會回答我,只是靜靜的扣上旗袍上的襟扣,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倒顯得旗袍帶著那么一絲寬松了,踱步走到鏡前,她拿下照片,然后放到自己手包的夾層里:“我會替你報仇的……”
報仇?我怔了怔,“你手無縛雞之力的你怎么報仇,你至少得把身體養(yǎng)結(jié)實點吧!
她要是搭理我那就見鬼了,我見她彎腰,慢慢的從床底拽出一口箱子,那應(yīng)該是她的嫁妝或者是裝著重要物品之類的箱子,打開后,上面是一層細(xì)軟,她把那些金銀首飾扒開到一邊兒,然后打開一個夾層,居然拿出了一把閃著銀光的小手槍。
我忽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了,這個年代唯一讓我舒心的一點就是殺人不用費盡心機,想弄死誰就可以直接蹦了!!
她把手槍放進自己的小手包了,隨即在胸口配上了一條項鏈,然后嘴角輕挑,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老媽子還有下人全都怔住了,一個個看著她的樣子全都跟見了鬼一般:“少奶奶,你這……”
我承認(rèn)她此刻很光彩奪目,厚厚的胭脂遮擋了她全部的蒼白,這一刻,她就如同出嫁的嬌娘一般熠熠動人。
但是她在下人的眼里還是個病人啊,我清楚的聽見有下人在背后議論她得了瘋病,但可悲的是沒人站在她這邊,也沒人可憐她,最后大家都說她不知足,因為少爺對她的好大家都看見了,她的苦,沒人能懂。
“少爺呢!
她挺著脊背,優(yōu)雅的倒真是很像個少奶奶的樣子,雖然她是我,但是我想我一輩子都學(xué)不來她這個樣子。
“少爺在書房了,少奶奶,您的病好了?”
她輕輕的勾唇:“是啊,我的病好了,我想去找他,我可以出了病房的門嗎!
“少奶奶您這話說的,您當(dāng)然可以出門了,少爺要是見了您這副樣子心里一定會歡喜的!!”
一眾下人全都是長吁出一口氣的神情,是啊,用現(xiàn)在的話來講,這個少奶奶的病好了,他們也不用跟著加班了。
白景麒仍舊是面帶著微笑,將高跟鞋踩出不急不緩的噠噠聲,直到走到程白澤的房門口,沒等她抬手,管家恨不得老眼含淚的就替她敲上了門:“少爺,少奶奶好了!少奶奶好了啊!“
書房的門猛地打開,程白澤的一張臉登時就變得詫異,“景麒……”
此刻的白景麒唇紅齒白,艷若桃李,她輕輕的啟唇:“在忙嗎!
程白澤倒是顯得有那么幾分狼狽,因為這些天他是住在書房的,所以能看出他略顯凌亂的頭發(fā),還有頸下凌亂散開的襯衫扣子:“還好,你……”
“我想聽蘭先生的新戲了,今晚有嗎。”白景麒說的不慌不忙,但是手卻緊緊的攥了攥自己拿著的小包。
程白澤微微的蹙了蹙眉,眼神中帶著那么一絲懷疑的看著她,但隨即就笑的溫潤:“當(dāng)然,你想什么時候聽就什么時候聽!
說著,他忽然伸手一拉,直接將白景麒扯進書房里,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我直接穿門而入,看見程白澤把白景麒抵到門上,下巴微微的低了低,眼睛直看著她:“想明白了?還是,怕我了!
白景麒抬眼看向他:“有什么區(qū)別嗎!
程白澤笑了,伸手,一只胳膊攬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順著她的臉頰輕撫“你今天穿的真漂亮,我喜歡你這個樣子,這樣才好啊,你說,你要什么我不會給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