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血霧,看著這山臣女妖茍延殘喘了幾秒,就徹底一命嗚呼了。
人形的身體兀的退去,一身硬髭黑皮顯露在了我的眼前。
那張略顯棕黑色的面孔,也很快就變成了一張豬臉,兩根七八公分污黃色的獠牙也從嘴里突聳了出來。
就這副嘴臉,還好意思變成女人來引誘老呂和凌風(fēng)!
看著那被我刺穿的脖子,滴滴答答往外瘋狂淌著血,我那種嗜血的感覺又來了。
奴柘一蹦三尺高,不顧一切爬上我的身體,抱住我的胳膊,大聲喊道:“妖爺,醒醒,你醒醒啊,當(dāng)初你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不能吸了這妖血,你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眼前一片血紅色,壓根聽不見奴柘在說什么,它那不斷一張一合的嘴巴,還有抱著我胳膊的力道,反倒讓我無比不快。我失去理智地將他猛地一甩,丟在了地上。
正當(dāng)我要狂飲腥血的時候,奴柘卻不顧一切又爬了起來,這家伙直接爬上我的脖子,對著我的臉就是啪啪兩下。
“羅天,你瘋了?睜開你的眼看看,我是奴柘啊。你不是說過嗎?你不是妖!你是人!你不能喝這血,一旦開始了,你就沒法回頭了……”
我腦子里好像已經(jīng)忍不出他是奴柘了,只覺得這家伙無比討厭,我一把抓住奴柘的身體,另一手攥住他的腦袋,兇殘讓我面目全非,我要將它一身兩段。
千鈞一發(fā)之際,寒蘭也爬了上來,對著我的耳朵就狠狠咬了一口。
我感覺吃痛,抬手去抓寒蘭,可寒蘭飛身閃躲,一把將奴柘從我手里拉扯出來,兩人雙雙落在了地上。
“你瘋了,他現(xiàn)在不受控!
“他是我朋友,我管他叫爸爸,我不管他,誰管他!”
“咦,惡心,爸爸叫的這么心安理得。不是你說的嗎?要動腦子!”
“我倒是想動腦子,可你不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
我能聽見他們兩個的對話,但大腦卻已經(jīng)停止分析任何語句。
“我知道了,看我的……”
寒蘭爬上一旁的大石頭,一個縱身,又從后面攀上了我的肩膀。
我剛要抓她,她就念了一聲禁咒,在我的兩個太陽穴上,徑直生出兩點(diǎn)寒冰來。
這刺骨冰寒好像一下子就鉆進(jìn)了骨頭,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下子竟然就清醒了不少。
“妖爺,妖爺?”奴柘叫道:“不要吸血!”
我這次聽見了奴柘的呼喊,腦子里也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一點(diǎn)神志,我猛地一甩手,將那死豬的尸骸拋了出去。
但血淋淋的手掌,還是讓我控制不住的暴躁。
我目光一掃,看見了兩個剛才沖到了我跟前,現(xiàn)在正在后退的小妖,也不管他們是什么族,什么群,直接就是一道妖藤,直接抓來。
“我是不是說過,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是不是說過,所有不經(jīng)我允許的接近,在我看來都是對我的挑釁!”
我深吸一口氣,內(nèi)力掌中來,抬手快如刀,頭顱若蔥削,兩個小妖瞬間暴斃。
“還有誰?”
我咆哮聲,目光一掃。
山林寂靜,萬妖齊喑。
可我就是覺得不過癮!
在此刻我看來,所有還看著我的眼睛,那都是一種挑釁……
我振臂高呼,十二道經(jīng)脈全都舒展開,在這時候,我就想著檢驗(yàn)一下,歸藏被世人如此推崇,到底有什么魅力。
“木氣為生,風(fēng)氣為動!”
兩招連環(huán),前赴后繼。霎時間,狂風(fēng)驟起,山谷里像是來了雷暴。整個林子里到處都是游走的龍卷?耧L(fēng)卷著砂石,摩擦出道道光輝和閃電,然后就聽見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萬木亂舞,暗藤蜿蜒。沙土漫天,猶如天翻地覆一般。
離我進(jìn)的一些妖族,直接就被拋上了天際,遠(yuǎn)的那些,也丟了魂。還有些倉皇之中要跑,但四面八方,浩浩地氣被蒸騰而出,像是無數(shù)張手抱成了一團(tuán),裹挾成一個大球,朝山谷中卷來。
驚駭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突然單膝匍匐在地,顫聲高呼一聲:妖王……
接著,所有的妖祟,全都匍匐在地。
“妖王!”
“你是妖王……”
“叩拜妖王……”
“妖王天師!”
聲浪彼此起伏,最后合成雷鳴般的吶喊聲。
“妖王天師!”
“妖王天師!”
“妖王天師!”
潮水一般的呼喊聲,讓我有些眩暈,我擦了擦眼前的血污,環(huán)視一周,是妖皆跪,只有最遠(yuǎn)處,那個身體巨大的玄石靈怪,還滿臉呆滯地站在那!
我和他目光一個對視,他那龐大的身軀顫了顫,緩緩也要伏下。
我怒喝一聲道:“不必了,因?yàn)槟阃砹!?br>
“殺!”
我凝神一指,周圍聚攏而來的遮天戾氣直接卷成了一道“游龍”,轟然朝那笨拙的石怪撞了上去。
轟!
驚天巨響!
嘩啦啦一陣破碎聲,這石怪碎成了一堆砂石,了無半點(diǎn)生氣。
“妖爺,冷靜,冷靜……”奴柘低聲朝我喊著。
“光說冷靜有個屁用!”寒蘭嘟囔一聲,又在我頸窩上加了兩點(diǎn)寒冰。
我終于感覺到了有點(diǎn)疲憊,寒涼也讓我沸騰的血平息了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控制住情緒,大聲道:“現(xiàn)在誰告訴我,袁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