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岳稚川離去的背影,我感慨萬千,果然是“有趣的男人永遠都是搶手貨”。
其實關(guān)于岳稚川,我一直很好奇他的家世。
只是聽白薇說起過,岳稚川的父母都很厲害,至于厲害到什么程度,他們也說不清楚。
尤其讓我感興趣的是,岳稚川說,他爸媽是一天離世的,而且,都活了一百多歲。如果他們真是普通人,那這絕對算得上是傳奇了。
還有就是那天金先生去偷襲岳稚川,老岳是如何逃脫金先生魔掌的,這一直是個謎團。他說自己看見了他的父母,這到底是夢境還是幻覺?已經(jīng)去世了那么久的人,真的會重新出現(xiàn)嗎?
回到住處,老呂大頭他們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鑒于上次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奴柘和老呂離開的情景,所以我還是先問道:“哥幾個下來都有什么打算?你們知道的,我和大頭這次賺了一筆,人人有份,要是有其他事做的,大可以告訴我,拿上一筆錢再走,路上也好多點盤纏!
大頭搶著道:“走什么走啊,誰都別走,跟著羅天混,一天吃八頓。老話說得好啊,聚是一團火,散是蹦屎星,咱們聚在一起才能干大事啊!
我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么句老話?
老呂道:“上次離開羅老板,事出有因,現(xiàn)在我總算是感受到了他當初的處境,人人喊打。說句丟人的,我現(xiàn)在也不敢離開他,我怕出不了姑蘇,就得被人弄死,所以,我沒說的,羅天去哪我去哪。”
“我也一樣!”季嵐苦笑道:“我如今也沒了師門,白云山是回不去了。我哥說了,羅先生去哪,我跟著準沒錯!
凌云道:“我倒是有去處,可以回家,不過我們家的事,有凌風一個人就足夠了。所以我來去自由,閑著也是閑著,跟著羅大哥,還能多見見世面!
“我也一樣!”奴柘嘻嘻哈哈道:“主要是妖爺還欠我一頓臺子,不喝到嘴,我說什么也不會離開。”
至于扎西,他更是沒有去處,既然認了呂卿侯做師父,跟著他就是最好的選擇。
白薇看了看幾個人,最后盯著我,忍不住一笑。
“喂,你笑什么呢?”我白眼道。
白薇道:“羅先生,你沒發(fā)現(xiàn),你有柯南體質(zhì)嗎?”
“啥意思?”
“你是倒霉星唄!”白薇道:“你想想,沒認識你之前,季嵐是少年天師,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結(jié)果碰見你之后呢?和師門反目,和自己同門對決;凌云呢?沒遇見你之前,是富家少爺,在湘西一帶,頗有威名,關(guān)鍵是無憂無慮。結(jié)果,后來為了幫你,家里遭嫉,凌老先生去世;呂大師就更不用說了,靠著一張嘴,走南闖北,何等逍遙,多少中年婦女,都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F(xiàn)在倒好,成了北派天師人人追殺的叛逆賊子!
這丫頭雖然是在開玩笑,可聽起來確實有幾分道理啊。以前咋沒發(fā)現(xiàn),好像壞事都是圍繞著我發(fā)生的。
“白小姐,你就別說別人了,你不一樣?”大頭也補刀道:“沒認識他之前,你是天真爛漫的美少女,自從認識他,自己差點死,爹爹差點死,哥哥差點死,現(xiàn)在雖然依舊美,可少女兩字嘛……嘿嘿,我只能對你稱呼一聲嫂子了……”
“滾,就你話多!”白薇抿唇一笑道:“要說跟著羅天這個倒霉蛋最受益的就是你,福沒少享,禍沒少闖,卻安然無恙。父母的大仇有了眉目,自己吃嘛嘛香,關(guān)鍵還成了千萬富豪,上哪說理去啊!
大頭嘿嘿一笑道:“白小姐,你得這么說,認識了我之后,老羅學了秘術(shù),交了朋友,泡了靚妹,同樣也從一個臭賣雜貨的變成了億萬富豪,這是他給我?guī)淼男疫\,還是我給他的幸運?切,如果說他羅天是敗家體質(zhì),那我是絕對的旺夫……旺友體質(zhì)。我才是那個自帶幸運符號的人!
白薇笑道:“好家伙,你一句旺夫體質(zhì),差點讓我一所無有。我現(xiàn)在可放棄百萬家財,只有羅天了,你不能搶啊……”
“行了各位,批評大會就這樣結(jié)束吧,我總結(jié)一句!”我笑道:“人和人其實是互相影響的,不管我是倒霉體質(zhì),還是敗家子,承蒙你們各位不離不棄。我一定本著治病救人的心態(tài),重新學習,踏實改造,重新做人,爭取把過去那一身的倒霉氣丟掉,早日融入到幸運的大家庭中。爭取,明年把我們的資產(chǎn)再翻一番,同時,起早貪黑,抓緊時間,給革命留下火種……”
“流氓!”白薇又偷偷掐了我一把。
在一陣嬉鬧聲中,我們踏上了北上的行程。
云霧山也叫靈霧山,是北派天師在燕城周圍最重要的派系。雖然近代以來,已經(jīng)鮮有高手問世,但它的地位毋庸置疑,諸如玄武山、廣元宮、斗姥閣、凌太虛和昭靈苑這些道門,都是云霧山衍生出來的。這也是為什么,呂卿侯被爆出欺師滅祖之后,會招致許多門派的追殺和咒罵。
我們開著兩輛車,足足行駛了六個小時,才來到了興龍縣城。
云霧山就在興龍縣北,此刻已經(jīng)是半晚時分,即便是入山,也得等到明天了。
老呂告訴我們,這一帶最著名的食物就是烤羊肉,尤其是全羊,于是我們特意找了一家能堂食的旅館,準備烤一只羊,然后吃完休息一夜,就上山。
沒想到,我們剛進去,就碰上了一個人。
這人一瞧見呂卿侯,驚喜萬分。
“猴子?真的是你?”
“大象?”呂卿侯也有些意外。
“嘿嘿,可不是我嘛,好久不見了!”
此人一副居士打扮,穿著寬松的布褂,腳蹬十方鞋,大肚腩,拉住呂卿侯的手稀罕溫暖。
“這都是你朋友嗎?太好了,小地方,難得來這么多人!被在這吃了,去我那吧。到了興龍了,你在外面吃,那不是罵我呢嘛?我那地方也寬敞,住的開!
這人不由分說,拉著我們就往外走。
此時呂卿侯低聲告訴我,這人叫王相,外號大象,是他們云霧山的信徒,小時候也在觀里呆過三四年,和自己算是同一輩分,睡過同一間寮房,后來才下山,但一直都是在家修行,和自己關(guān)系非常好。應(yīng)該可靠。
有時候,事壞就壞在“應(yīng)該”兩字,畢竟,這兩個字太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