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僅僅持續(xù)了幾分鐘就停了,當(dāng)然,雷聲和狂風(fēng)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月光皎潔無垠懸在天上,若非地上留下的水漬,就好像這幾分鐘的暴雨和驚雷是幻覺一般。
而再朝外面窺視,地上已經(jīng)沒了老鼠,一只都沒有了。
沒了招引符的作怪,這些骯臟的地老鼠又變得膽小戚戚起來,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回合算是結(jié)束了。
但也等于告訴了對方,我們就在這三角地外布防。
能夠想到,下一輪的對決馬上就來,而且,只會更加兇險。
我點著一根煙,把電話給老呂撥了過去。
“羅大哥!”電話那邊傳來的竟然是凌云的聲音。
“呂卿侯呢?告訴他,干的不錯!”我笑道:“有他坐鎮(zhèn),以后咱們就是想招風(fēng)喚雨,就招風(fēng)喚雨了!”
“呂先生在地上坐著呢,他說自己腿腳抽筋,站不起來了!”凌云低聲笑道:“這風(fēng)雷雨是求來了,可他擔(dān)心自己三年陽壽也沒了!
我們幾個人忍不住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少了陽壽。你告訴老呂,甭?lián),要是真為這事少了陽壽,那我豁出去了,殺到閻王殿,再給你求個十年八年的壽命來。對了,你們那邊離公安大樓的視野最遠,小心著點,他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放心吧羅大哥,我倒是求著他們有人現(xiàn)身硬闖呢!”凌云道:“不敢說讓他們有來無回,但我打賭,我們?nèi)齻只要有人活著,那就沒人能進去!
“這話聽著提氣!蔽艺溃骸暗幸稽c你錯了,就算他們有人進去了,你們?nèi)齻也得活著。沒什么比活著重要!
電話掛了,外面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我和大頭坐在窗子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大頭問我,這次易家的事解決了,我們也就算是“功成名就”、小有錢財了,接下來要干點啥。以他的意思,怎么著也得到馬爾代的海灘上,曬幾天太陽。然后在去奧門小玩幾把,人生得意須盡歡嘛。最后,再去云城的“午夜一號會館”包個年,夜夜笙歌半年再說……
我算了算,按照他這花法,明年這時候,我們完全可以又去大街上等夜活去了。
白薇笑道:“羅先生,你就從了他吧。我正準備研究一個課題呢,腎陽虛和早衰之間的關(guān)系,你們倆完全可以當(dāng)我得實驗參照物。明年這時候,我看看你們是否還活著!
“切!牛雖然有力氣,可你看誰家的牛跑到荒野上犁地去了!”我咧嘴道:“我和宋嘆同志雖為革命隊友,但志趣完全不同。這一點你放心,咱的腎,24K純陽!
說著話,我下意識朝外又看了一眼,不由的猛地站起了身。
“怎么了?”白薇和大頭朝外看著,可兩眼茫然。
“你們看不見嗎?”
“看見什么?”
“什么也沒有?”
兩人同時說道。
可在我的眼中,卻能看見,外面清風(fēng)吹拂,漫天飛舞著閃閃發(fā)光的圓形紙錢。
這些錢忽高忽低,在三角地內(nèi)外飄動著,幽藍色的光十分詭異。
我嘗試著在白薇和大頭的眼前開了陰陽眼,可兩人眼睛瞪得溜圓,卻還是什么也看不見。
我忙聯(lián)系凌云他們,問他們是否看見了什么東西。
沒想到,同為天師的季嵐、凌云、呂卿侯也都什么都看不見。
“老羅,你不會是出幻覺了吧?”大頭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咂舌道:“我們都看不見東西,就你了看見了,這多少有點神經(jīng)質(zhì)吧!
“你們看不見,只能說,你們通靈能力差,當(dāng)然,也是你們運氣好,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冷眼看前邊,大聲道:“看樣子,他們這是要玩百鬼夜行的招式了……”
“百鬼夜行?”
“沒錯,百鬼夜行中,必有食尸鬼摻在其中,此物對人尸情有獨鐘,分分鐘就能將尸體液化吞噬!
大頭瞪眼看著虛空道:“一百個鬼,有一個是食尸鬼,那就盯住他,將他斬殺了不就行了!
白薇無奈笑道:“所謂百鬼夜行只是一個概念,并不是說真的是一百種鬼,或者一百個鬼,而是周圍能召集的所有陰魂都會出現(xiàn),和陰兵借路差不多,碰上的人,十有八九都要厄運纏身三年!
正說著,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這時候會是誰?”白薇警覺都:“不會是我們剛才說話,驚擾了其他客人吧。”
“我去看看,你們盯著!”大頭朝門口走去。
看著大頭走向門口有些后腳跟發(fā)輕的樣子,我不禁朝白薇問道:“剛才的敲門聲響了幾聲?”
白薇下示意搖搖頭道:“完全沒印象……”
我也大意了,剛才只顧得看窗外,絲毫沒有注意敲門聲。
“誰啊?”
大頭拉開門,感覺身形一晃,面前并沒有人。
“沒人。俊贝箢^皺了皺眉,還要探頭出去。
我不等他探頭,大箭步?jīng)_過去,一把將他推回了屋里,左手做擒拿手,右手捏著一道五雷印朝著門口外上面就是一掌。
“嚓!”
掌心打出一道金光,門框上像是老鼠嘶叫一般,一個鬼影倒栽蔥跌了下來。
此物就是“守門鬼”,也叫鎖喉魘,乃是一種棲息在老屋中的癆鬼,命格弱或者身體虛的人,到老屋、棚戶或者陌生不用的廠房時,一定不要第一個進門去,這東西最愛盤旋在門框上面,等命格弱的人一過去,馬上騎在你的脖子上做小便的動作,也叫“鬼撒尿”,中招的人,都會大病一場。身體弱的人,往往抗不過去。
我用道家擒拿手將他扼住,劈手五雷印轉(zhuǎn)金剛印,一道掌風(fēng),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在聽樓道外,嗚嗚丫丫的賊風(fēng)亂竄,這是周圍還有鬼祟到訪的信號。
我隨手摸出一張符,貼在門上,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回到窗戶前,在朝外看,街道上,就像是游行一般,熙熙攘攘順著遠處十字路口的方向,朝這邊涌來的都是陰魂。月下枯骨裹彩衣,千般駭面入瞳里……
“哇!”
我一個十八九歲的“老·江湖”正被眼前這景象驚闕著,窗戶的外面,突然一個倒掛,一張呲牙大臉從窗戶上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