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昨天晚上還在白蘞面前,叫囂著要和我羅天算賬,沒想到今天竟然約起了飯局。關鍵是還口口聲聲要朝我們道歉。
能和熊雄和解,宋嘆自然是樂不可支,但考慮到我,他還是有些猶豫。
我淡定地揮揮手,示意他盡可答應。
與人為善,與己方便,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而影響宋嘆和人家的關系。畢竟,宋嘆和熊家關系密切,在沒認識我之前,他們處的可是和家人一樣。
再說了,上趕著的飯局,我怎么能不參加呢。
“兩位大哥,帶上我吧!”奴柘在一旁趕緊道:“我這都好幾天沒沾酒星兒了,帶我去吧,見見世面。萬一這是鴻門宴,我還能給你們試毒。”
“你得了吧!”我白眼道:“就沖你今天的表現(xiàn),我也不能帶你去!
“我怎么表現(xiàn)不好了?起了個大早,帶你媳婦去逛街,還要裝成一個小萌孩兒,一會嘴甜的叫姐姐,一會又要耍萌賣乖,討她歡心,我為的可都是你啊!
“呦,原來裝了半天可愛,竟然是為了討我歡心?”
沒想到,奴柘話音剛落,白薇從樓上下來了。
這丫頭點著奴柘的腦門道:“果然,再小的男人,也都是油嘴滑舌!
奴柘無比尷尬,趕緊諂媚笑道:“白薇姐,你別當真啊,我這不是為了參加酒局信口胡謅嘛!”
“酒局?什么酒局?”白薇好奇道。
宋嘆趕緊道:“哦,是我和行里人的一個酒局!
白薇想了想,一臉好奇道:“是不是有很多云城的美食?那宋老板能帶我去嗎?”
宋嘆一愣,看了看我。
我無語道:“看我干嘛,人家問的是你!
“那……那當然可以。”宋嘆拘謹?shù)溃骸安贿^,可能都是些老爺們,您……”
“沒關系,我就是想吃吃好吃的東西,你們聊你們的生意!卑邹闭f完,看了我一眼,仍舊是一臉嫌棄,去老岳那喝藥去了。
看樣子,又恢復到最早見到我那會了。對別人都還行,就是看不上我一眼。
我見奴柘滿臉失望,一想到最近他和白薇混的很鐵,我還得通過他來了解白薇一舉一動呢,便開口道:“行了,別哭喪著臉了。雖然不帶你去,但今天也允許你開葷。稍后我定幾個酒菜,讓他們晚點送過來,你就陪老呂和岳老爺子喝點。”
奴柘一聽,咧嘴道:“我就知道,妖爺不單單帥氣逼人,還大方慷慨。那個什么,酒貴點的哈,度數(shù)太低的喝著沒勁!
這家伙就是這樣,蹬鼻子上臉,這剛給他點顏色,他就提要求了。
我朝老呂道:“家里就交給你了。也不知道白蘞還在不在云城,這個人,從面相上就是個小肚雞腸之人,我的小鞋他早晚是穿定了,你可小心點,別被人算計了!
“放心!”呂卿侯道:“沒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我雖然沒你能打,可動動腦子的本事還有的。誰敢來那些烏七八糟的下作把戲,我定讓他有來無回!
稍晚一點,我和宋嘆、白薇就離開了別墅。
本來,我搓著手,留著心眼兒,打算最后一個上車,這樣,我就可以貌不經(jīng)心地坐在后座上,和白薇套套近乎。
哪知道,車一起動,白薇竟然坐副駕駛去了。
宋嘆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忙朝白薇道:“白小姐,這不合適吧,您來云城是貴賓,怎么能坐副駕駛呢?再說了,副駕駛也不安全啊!
白薇想了想,點點頭,若有所思地下了車。我以為她會乖乖坐后邊來,和我看雪,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哪知道,人家徑直去了駕駛座,看著同樣一臉懵逼的宋嘆道:“宋老板,既然我是客人,那我想開一開你的車,應該沒問題吧……”
于是,宋嘆傻乎乎就來后座了。
兩個大老爺們局促此坐在后座上,看著白薇熟練且瘋狂地換擋踩油門,感受著不一樣的速度與激情。
到地方的時候,我和宋嘆左搖右晃,已經(jīng)甩的要吐了。
熊雄親自在飯店門口相迎,一瞧白薇也來了,略有吃驚,忙道:“真沒想到白小姐也能來,那真是蓬蓽生輝啊……”
熊大一臉的諂媚,將我們讓進了飯店。
那副神色,可和昨晚上判若兩人。
賓主落座,除了我們四個,另外還有兩個,宋嘆管他們叫叔伯,看樣子,也是云城這行里的老前輩。
“熊老,您沒生我們的氣。”宋嘆先開口道:“昨晚上的事,真的不是沖您!
“嗨,你們在我眼里,就跟孩子一樣,我能和你們動真氣嗎?”熊雄一笑,舉杯道:“我呀,就是覺得你們年輕人,有時候做事不加思考,不免的嘮叨幾句,你們別煩就好!
氣氛竟然還不錯,主賓觥籌交錯,儼然其樂融融。
可白薇起身一去衛(wèi)生間,熊雄就變了臉色,趕緊道:“你們兩個小子,千萬別和我計較。昨晚上的那種情況,我能不給白總面子嗎?話說的重了點,但都是給他聽得,你們切莫當真。尤其是小嘆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在我爸爸眼里,就跟親孫子一般,我能坑你嗎?”
宋嘆聽著熊雄的話,再借著酒勁,一時有些激動,哽咽道:“熊老,實在對你其您,是我不懂事了……”
我心道,這大胖小子,還真好糊弄。
熊雄畫風一轉,突然問道:“小嘆子,我聽說你又在找丘大夫的麻煩?”
“不是找麻煩,是求證一件事!”
“小嘆子,算我求你了行嗎?你這一天天折騰的是啥。楷F(xiàn)在鄰居們都怕你了,說是你殺死了王屠戶。你說你……都是街坊,你把人家逼的藏起來不敢露面……”
“熊老,這件事我沒法放下,因為這關系到我爸媽的死!
“你有線索了?”
“有了點,我也是才知道,我們家的宅子,竟然是王屠戶在收租金,我就是想知道,是誰當初霸占了我們家那么多財產(chǎn)!
“唉,你小子……事情過去這么多年。誰能說得清。∥抑,你心里一直記著父母,你孝順,可你這么搞,萬一在出人命,我也保不了你啊。再說了,一棟房子,說明不了什么,畢竟產(chǎn)權這東西,撥來撥去,這么多年你能查到哪一步?”
“熊老,說白了,我不在乎財產(chǎn),我在乎的是那個出賣我爸媽的人。我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街坊鄰居中,有一個人和我爸媽的死有關,這房產(chǎn)只是個突破口!
熊雄皺了皺眉道:“真的就非得追查下去?”
“真的,必須查!”
熊雄停頓了片刻,點了點頭道:“罷了,罷了,你也大了,隨你吧。不過,有件事我想求你們倆幫個忙。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鄉(xiāng)下有點事,很是詭異,想請你們兩去幫我解決一下,不知道……”
“熊老,這您還用客氣嗎?我義不容辭!”大頭看了看我道:“羅老板也不是那種計較之人,這是包在我們身上!
“好,那我就安心了,你們放心,回來之后,該有的禮金我必須按市價支付你們!”
“熊老,你要是和我客氣,您就是還在生我的氣!”宋嘆舒心一笑,很明顯。能和熊雄和解,他很高興。
可宋嘆有句話說錯了,我這人,可是個計較之人。
我從不相信一個人可以無端由地對你好或者對你壞,更不相信一個剛剛對你壞的人突然對你好。還是那句話,我這人有些腹黑,凡事,我都愛先往壞了想,天知道這下鄉(xiāng)一趟,是我們去平事,還是別人平我們啊。
可我的顧慮卻不能說,我得給宋嘆面子。
他是我搭檔,我不能讓他難做。
但話說回來了,要想調虎離山,把我當甕里的王八捉,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