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啊,我憑什么讓你陪我去?”白薇淡淡一笑道:“萍水相逢的,咱們好像還沒有那么牢固的交情呢吧!
“怎么就萍水相逢了?”我正色道:“上次在云城,我請你喝的可是羊湯,那是正經(jīng)的葷湯。水是素的,湯可是葷的,咱們是萍湯相逢。況且……況且你要是覺得交情不夠,咱們還……還可以進(jìn)一步啊!
“進(jìn)一步,怎么進(jìn)一步?”白薇繃著臉,看著我。
“我……我的意思是吧,是……咱們可以先做個朋友啊,這朋友要是處得好呢,那就在……”
“再什么?”
“再……再做更好的朋友!”我小聲道。
白薇歪過頭來,似笑非笑道:“你這步伐有點(diǎn)慢啊,直接做男朋友不好嗎?”
“這……這好嗎?”我笑道:“我尋思吧,我要是說了,好像是有點(diǎn)趁人之危的意思吧!
白薇哼聲道:“姑奶奶我都要死的人了,走之前,總的過把癮吧,還沒男朋友呢。就當(dāng)是饑不擇食吧,你要是真想救救姐們,那就當(dāng)我男朋友吧。”
突然有點(diǎn)直接啊,悲慘的幸福來的有點(diǎn)太急了。
再說了,什么叫饑不擇食啊。
我羅天,堂堂六尺高的漢子,括號,現(xiàn)代尺,要地位有模樣,有錢財(cái)有模樣,要品味有模樣,我怎么就成了饑不擇食的對象啊。
“鑒于你用詞明顯帶有侮辱人的意思,我宣布,我……同意了!”我正色道:“說罷,什么時候啟程。你到底之前去了哪,得罪了什么人,在哪受的傷!
“你不是要給那個叫靚梅的姑娘報仇嗎?”
“不報了,以后再說,反正易凣又跑不了!
“你不追查宋嘆父母的死因以及紅孩子了?”
“不查了,他都等了二十多年真相了,再晚幾天他也受得了!”
“你呢?不想著怎么和你阿爺斗爭了?”
“斗個屁啊,如今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斗爭重要,還是不做鰥夫重要!
“喂喂,人家結(jié)婚的死了媳婦才叫鰥夫呢,你想啥呢!”
我一笑道:“都差不多。你要是死了,我……不好說終生不娶吧,但我能保證,為你守節(jié)三年!
“那你這貞潔可夠不值錢的!才三年!嘖嘖!”白薇蒼白的臉上笑了笑,沉思片刻想了想,道:“等幾天吧,我爸爸快生日了,等過完生日再走。”
我有些擔(dān)心,喃喃道:“那你這毒……”
“沒關(guān)系,我?guī)煾刚f了,我這是慢性毒,不治療的話,也能活半年呢,不在乎這兩天!”白薇道:“這幾天時間,你不用找我,你先去處理你的事吧。等我這邊交代完事了,我來找你,咱們就出發(fā)!
說完這話,白薇就站起身道:“行了,這回我真的要回家睡覺了。”
“要不要我送送你?”我咧嘴道:“如今咱們也是男女朋友了,要不要搬出去住!
白薇狠狠白了我一眼,低聲道:“我是要死了,可不是明天就死,你省省你的小心思吧!
這話說得,倒是說出了多少青年男女的心聲啊,如果明天要死,今天無論如何也得瘋狂一下。
看著白薇扭著腰肢離去的妖嬈背影,我怎么突然那感覺自己好像是著道了。這丫頭八成就是在這等我著吧。
看來,孤傲的小辣椒,在這生命的危急時刻也是空虛的。我這么精明的老狐貍,也掉進(jìn)了這小獵手的圈套里。
回到住處,岳老爺子已經(jīng)睡去了。
我把準(zhǔn)備隨白薇去尋找下毒人的事和宋嘆說了一遍。
本來還滿是歉意,誰料宋嘆倒是十分大方,一擺手道:“去吧,我還能和一個要死的妞爭風(fēng)吃醋?”
見我瞪了他眼,宋嘆趕緊改口道:“我是說啊,那小丫頭命在旦夕,我還能和她爭時間嗎?我不死之前,我爸媽的仇都有機(jī)會來報,你盡管先幫她去。你要是真救了她,那不單單勝造七級浮屠,還順帶著造了一間婚房啊,這么好的事,我支持你。需要什么幫忙,盡管說,咱們是搭檔啊!
“夠意思!”我想了想道:“既然還有幾天時間,那就把靚梅的仇先報了吧。易凣是生意人,不好動手,就從那獨(dú)眼龍下手!
“成,我在姑蘇還有幾個認(rèn)識的同行,我讓他們幫我查!彼螄@道:“正常人不好找,一個獨(dú)眼龍還是容易找到的!
第二天早上,岳稚川老早就醒來了。
這老頭著實(shí)精神,喝了一夜的酒,起來之后,比我和宋嘆還精神,拉著我們就去喝早茶。
我心道,小老頭你也真有心,昨晚上喝完酒知道自己徒弟中毒,哭的跟孩子是的,結(jié)果一到早上,竟然沒事人是的了,好像忘了這回事。
到了喝早茶的地方才明白,他為什么急急忙忙地出了門,還特意換了一身潮裝,原來喝早茶的地方還挺高檔,服務(wù)員清一色的都是大姑娘,跪在你身旁給你斟茶喂點(diǎn)心……有錢人的生活,我還真是不習(xí)慣。
吃完飯,宋嘆就接到了一個同行的電話,說是他有了獨(dú)眼龍的信息,要面聊,地點(diǎn)是個公園,問了岳老頭才知道,那公園極其偏僻,一天也沒幾個人。
按理說,同行故人,見面不找個熱鬧地的地方喝幾杯,一邊喝一邊聊嗎?
怎么還跑這么遠(yuǎn)的地方。
“大頭,你這朋友靠譜嗎?”
“必須靠譜!”宋嘆道:“我們這行,雖然人多眼雜,可速來講究的是江湖道義,各自到了地界,都會大力支持。地方是偏僻了點(diǎn),可能有內(nèi)情。到了地方,咱們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也別耗著了,趕緊走吧。
“江湖道義好啊,這年頭,講江湖道義的不多了!”老岳頭咂了口茶道:“我送你們?nèi)ィ缓笤谕饷娴饶銈。?br>
本來不想麻煩老頭的,可老頭說,自己閑著也閑著,就當(dāng)是兜風(fēng)了。
等老頭把車從車庫里開出來,我和宋嘆都傻眼了。到底是大戶人家之后,開的竟然是一輛歐陸GT。
“我的乖乖,老爺子,您這輩子算是時尚到家了,這把年紀(jì),開這車?”宋嘆咂舌道:“我到了您這年紀(jì),要是能有您這品質(zhì)的生活,我還有什么所求的?”
岳稚川哼聲道:“要是讓我現(xiàn)在回到你們這年紀(jì),我房子、車子、票子都?xì)w你都行。夕陽無限他媽好,只是近丫的黃昏。唉!”
到了宋嘆朋友約見的公園,老岳把車遠(yuǎn)遠(yuǎn)的地停下了。
我和宋嘆步行進(jìn)的公園。
約好了在東側(cè)的小湖邊見面,可等了一刻鐘,人也沒來。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喃喃道:“江湖道義,就好比婊.子從良,你說不準(zhǔn)哪天他就守不住了……大頭,不等了,咱們走!
“這……這就不等了嗎?我打個電話問問,丫的放我鴿子!”
“別打了,這就走!”我拉著宋嘆往回走,可一回身,對面已經(jīng)走來了七八個漢子。
再回頭,剛才站著的地方,也出現(xiàn)了四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