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黃赭靈道:“先生就不要自謙了,您就是天賦異稟。就比如,剛才我讓你做的那個動作,以我們赭靈來說,化形之后,要是沒有三五百年的道行都做不到?赡隳?信手拈來!
其他的玄黃赭靈也跟著點頭附和。
一時之間,讓我有些飄飄然。
我一個壓根都不知道靈修是何物的人,剛剛就做了一個動作,就能抵得上人家?guī)装倌甑牡佬辛耍?br>
如果真要是這樣,那只能說明,這不屬于我,而只是從娘胎里就帶來的本事。
可我娘是個妖啊,哪來的靈修?除非……
我突然才意識到,娘胎里帶來,分兩種情況,除了我娘,還有一個人呢。
呵呵!
我心中苦笑一聲。
我這生命的前十八年,從來不知道父親為“何物”,也曾有過幻想,他會不會貌若潘安?會不會智勇雙全?可后來隨著事情的發(fā)展,我開始有了猜測,大體知道了他是誰、我和他是怎么樣一種關(guān)系的時候,我又千方百計地想避開他。我不想談?wù)撍,更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
可事實上,還是擺脫不掉。
血緣這東西,就像是一根無形的繩,時時刻刻告訴我,繩子的那一端,還連著他的身體呢,可能是一根手指,甚至一根頭發(fā)絲。但這足以影響著我的一切……一如我身體里的魔念,他有的,我就會有……
所以,玄黃赭靈們說我身體里有靈修之力,可能真的有。
可惜,這不是我得來的,而是我繼承來的。
人人痛恨富二代、官二代,人人又痛恨自己不是富二代、官二代。
我呢?成了個修二代。
我雖然不喜歡這個身份,可心里又享受著這個身份帶來的“優(yōu)越感”,坦白說,我這算不算是虛偽啊。
“先生,先生?”
我恍惚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那大玄黃赭靈正在一臉渴望地盯著我。
“啊……有什么事嗎?你說?”
“先生,你剛才在虛空中動用靈修的時候,是如何運轉(zhuǎn)經(jīng)脈的啊,為什么看您風(fēng)輕云淡,一點痛苦都沒有呢?”
我詫異道:“運行經(jīng)脈,乃是梳理體魄,應(yīng)該神清氣爽啊,為什么會有痛苦呢?”
一聽我這話,不單單玄黃赭靈們瞬間來了精神,就連二毛、三毛都瞪大了眼。
很明顯,他們似乎都對這話題感興趣。
“莫非你們修行的時候還會有痛苦?”
大玄黃赭靈道:“不瞞先生。赭靈五行屬火,剛烈有余,陰柔不足。經(jīng)脈運行也是如此,就像是螃蟹一般,所以,每一次修行進(jìn)階,都像是要重新蛻殼一樣,痛苦不已。而且,這種痛苦幾乎會伴隨終身,越到修行后期,越嚴(yán)重……”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會有這種情況。
“你們也是如此嗎?”我轉(zhuǎn)頭問二毛三毛。
二毛點點頭,認(rèn)真道:“我感覺,我們的痛苦似乎比它們還厲害,那就不是簡單的痛苦,更像是刮骨削皮。我現(xiàn)在修為還低,尚且能忍受。我記得以前長老們在的時候,每到進(jìn)階時,他們就會慘叫連連,聲音聽了就讓人毛骨悚然。可是,修行就是不歸路,只要踏上了,就不能回頭,所以,在痛苦也得承受下去。”
我撓撓頭道:“可是你們是真正的靈族,而我,是個陽人,我的經(jīng)驗未必對你們有效啊!
大玄黃赭靈忙道:“還請先生指點一二,也許,對我們就有用呢?”
“好吧!”我聳聳肩道:“我不知道你們靈修的經(jīng)脈如何,我只能把我剛才自己運用的方式說一遍。手之三陰,從胸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督脈起于胞中,下出會陰,行于人體后正中線。頭正中線,經(jīng)頭頂、額部、鼻及上唇,終于上唇系帶處。任脈起于胞中,下出會陰,行于人體前正中線,上行至下頜部,環(huán)繞口唇,沿面頰分行至眼眶下。所有的經(jīng)脈要巡回反復(fù),以下往上運行,和妖修正好相反……”
我也不知道他們和我的經(jīng)脈是否一樣,但我覺得,這些赭靈本質(zhì)都很單純,所以,已經(jīng)算是傾盡所能,將我所知,毫不保留地告訴了他們。
眾多的赭靈,包括二毛、三毛一邊聽著我滔滔不絕地敘述,一邊已經(jīng)忙不迭地開始嘗試起來。
忽然凝眉,忽而展眉,忽然滿腹疑惑,忽而豁然開朗。
也不知道堅持了多大會,突然有人開始開竅了,好像身體瞬間融會貫通了一樣,全身金光、彩光環(huán)繞起來。
然后越老越多的人,都達(dá)到了這個效果,這其中就包括大玄黃赭靈和二毛。
“先生,我成功了!”
“我也成功了,雖然還有痛楚,但已經(jīng)很輕,很輕了……”
“先生此來,真是上天給我們的大恩惠!”
“此恩我們一定銘記在心。太好了,以后我們再也不用飽受修煉之苦了……”
在一眾歡呼中,我自己都有些懵。
這就可以了?
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啊。
“我的方法你們能用,那最好不過了……”我笑笑道:“或許,還真是咱們有緣分。這樣吧,我得走了……”
“先生等等!”大玄黃赭靈道:“先生幫了我們這么大忙,我們還沒報答你呢……”
說完,使了個眼色,一眾玄黃赭靈都涌了過來。
我還沒弄清楚他們這是要干啥,就有人“毫無邊界感”地湊到我跟前。
“先生張張嘴……”
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七手八腳,根本不把我的臉握變形了,嘴巴剛張開,嗖嗖嗖,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從自己身體里析出了一抹月華,直接往我嘴里送……我成了襁褓里的嬰兒了,也不管我要不要,就是“喂”。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覺身體里已經(jīng)滿腹火熱,猶如鉆進(jìn)去了一個小太陽一般……
“先生,您有靈修,那我們這些月華,也就能用,算是一點小心意了……”
這么熱情嗎?
我想張嘴道謝,結(jié)果嘴唇一開,一股子七彩火苗子先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