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城尉在看見范小姝的那一剎那,眼神里瞬間寫滿了慌張。
他自知掉入陷阱,下意識要朝后退卻,可鬾亮和幾個役差卻站成了兩排,手握彎刀,封死了歸路。
“一群叛逆!”
鬾亮雖然緊張,可還是大聲道:“我們是差,你是匪,你從來就不是我們咸城的人,不過是長史找來的一個惡鬼而已,何來叛變之說?我們抓你,天經(jīng)地義!
“就憑你們?”城尉陰森道:“幾個乳臭未干的小毛鬼,還想攔住我?”
“攔得住攔不住不知道,但總得試一試!”鬾亮死死握住冥刀道:“再說,現(xiàn)在心里最緊張的肯定不是我們!
“無名鼠輩,就你話多,老子就先拿你開刀了!”
城尉率先發(fā)動攻擊,他咆哮一聲,揮舞著沉重的拳頭沖向鬾亮。
鬾亮左右兩側(cè)的役差見城尉氣勢洶洶,都有些發(fā)呆發(fā)愣,以至于反應(yīng)動作遲緩,都忘記了反擊。只有鬾亮作為對方獵殺的主要目標,還算清醒,他眼神冷靜,身形微側(cè),忙掄起手中的冥刀抵擋。
“呵呵,螳臂當車!”
城尉輕蔑一笑,披風(fēng)一抖,就飛速將冥刀纏了住,同時右手趁機夾刀,嘎嘣一聲,竟然靠著內(nèi)力,就把刀給震斷了。
幾個役差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躲閃,卻把鬾亮左右兩翼給暴露出來,孤立在了城尉面前。
鬾亮見沒了兵刃,也不免有些慌張,陡然抬手,偷襲城尉的當胸。
可城尉身穿鎧甲,前后護心鏡,后有倒刺鎖,鬾亮一掌下去,對方毫發(fā)無損,卻把他震的倒退兩步。
“無能之輩,還跟著別人學(xué)大俠,就你這樣的,也配和我交手!”
城尉隨意一揮手,團狀的煞氣就將鬾亮再次震飛出去好幾米遠,然后一個化形,逃跑之余,還想順便用斷刀取鬾亮的性命。
鬾亮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冥刀朝面門襲來,已經(jīng)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了。
千鈞一發(fā),嗖的一聲,地上剩下的半片斷刀襲來,在城尉刀鋒掠過鬾亮脖子的一瞬間,將其刀刃打開了。
隨即黑云滾滾,范小姝像是幽靈一般已經(jīng)閃現(xiàn)在了正門口。
城尉還以為自己順利逃脫了,不想正撞在了范小姝面前。
“你……你……你是誰?”城尉驚慌失措,他的心里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這樣的速度,絕對是魂閃瞬移了……他明白,眼前人已經(jīng)是成神之軀!
范小姝根本不理睬他的問題,屈指一彈,一道藍光飛出,正中其一條大腿。
城尉吭哧一聲,半跪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是誰?若是針對我,那還請你三思,我背后也不是沒人……”
啪!
同樣的招式,范小姝又是一指城尉的另一條腿中招,雙膝跪地,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知道你有些本事,可你敢如此待我,我定然叫你……”
范小姝見其還嘴硬,索性,連續(xù)兩擊,分別打在了城尉的兩條臂膀之上,疼的那城尉撕心裂肺,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那,雙腿癱瘓,雙肩耷拉,再不敢亂喊亂叫。
“誰是無能鼠輩?”
范小姝居高臨下,冷聲問道。
“我……我是!”
“誰螳臂當車?”
“也是我,是我……”
“從沒見過,做狗還有像你這般做出優(yōu)越感的!鬾亮,去,打他!
鬾亮死里逃生,正神情呆滯,聽聞上差的召喚,還有些疑慮。
范小姝卻大聲道:“給我記住了,做人,就得有一股子不服輸?shù)膭艃,誰讓我痛苦,我就得讓他加倍痛苦,誰要我的命,我就得讓誰腦袋掉下來。怕,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說罷,轉(zhuǎn)身朝著剩下的那十幾個役差道:“還有你們,剛才這惡徒想要奪路而逃的時候,你們都遲疑了,只留下鬾亮一個人阻擋,這是什么?這就是出賣兄弟。給我記住了,只此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可是會清理門戶的。我要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不怕死,還要你們敢替彼此去死。當年要是沒有禪師替先生扛雷,哪還會有現(xiàn)在啊……”
當然,最后這句話,她聲音很低,只說給自己聽。
她知道,他們這些人,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所以,她不希望,剛剛建立起來的城堡就這樣坍了……
鬾亮抓住那差點殺了自己的半把刀,徑直走向了城尉,將刀面放平,以刀為鞭,狠狠抽在了城尉的身上。
一下,一下,接著一下,打的這城尉滿地打滾,皮開肉綻,哇哇慘叫起來。
范小姝不開口,鬾亮就一直打,直到打的剩下的半截刀也在刀柄上脫落四分五裂才算為止。
“所有的問題,我只問一遍!你不須猶豫,猶豫就代表著謊話,我會立刻要你的命!”范小姝頓了頓,開口道:“你來鎬城要見的人是誰。”
“是青面……上仙……”
“這年頭,上仙真是多如牛毛了!為什么見了我之后,要見此人!”
“青面說過,如果碰見陌生的本事極高的冥間人,一定要告訴他,因為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冥間派來的暗差……我覺得您身手不凡,不像是一般羅剎……”
“呵呵,你不是城尉,那你原來的身份是什么?”
“我原本是……是在綿山一帶修行的老鬼……后來被青面擊敗,收編,他后來讓我去咸城做城尉……”
“像你這樣身手不錯的老鬼,青面手下有多少?”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關(guān)中大大小小的城隍廟城尉,都是和我一樣的人……”
“也就是說,你們實際上已經(jīng)控制了所有的陰差,只待一聲令下,就能成立個獨立王國了!”范小姝冷峻俏麗的眉心皺了皺,大聲道:“你如何和青面聯(lián)系?”
“天明時分,我在二號地鐵終點站和他見面……”
“這個青面的上面,還有什么人?你是否見過!”
“這個……這個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城尉囁嚅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呵呵!”
范小姝一笑,催命符已到。
城尉驚恐抬頭叫道:“我……我猶豫了?”
“知道就好,從這句話朝后,已經(jīng)不再可信,所以,你沒價值了!”范小姝一記泰山壓頂,單手砸顱,就看見城尉的腦袋瓜子,砰的一聲,炸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