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年前,我對韓冰一點都不感冒,甚至,還一度為她的心機(jī)耿耿于懷。
可人或許都是會變得,就像是三年前我的眼里男女沒什么區(qū)別,可如今我已經(jīng)知道為什么個子矮的女生做衣服要比個子高的男生廢布料了。眼前的韓冰沒了原來的喋喋不休,比以前端莊穩(wěn)重了不少。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
如果阿爺真的因為韓冰的父親前來就隱遁了起來,那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意外的好消息。
“成,怎么說,咱們也是一個戰(zhàn)壕爬出來的弟兄,這飯我得吃。”我朝韓冰道:“你等等我,我先回店里一趟!
韓冰笑了笑道:“和我出去吃飯,還用得著打扮嗎?別忘了,就連你脫光了的樣子,我可都看過!
我頓時有些尷尬,這姑娘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三年空長胸脯沒長腦子啊。
“誰說脫光了,當(dāng)時我可穿著內(nèi).褲呢!”我故作黑臉道:“你最好是別提這件事,要是換做舊年代,你看了我,可是要對我負(fù)責(zé)任的!
“是嘛?”韓冰聳聳肩笑道:“我無所謂啊,當(dāng)初就給你機(jī)會了,是你不中用啊……”
靠!
這算什么話,什么叫我不中用啊。
“行了,不逗你了,我在車上等你!表n冰大方一笑,扭身上了車。
那小腰一扭,千嬌百媚,你絕對想不到,她還是個練家子。
我回到店里,把門關(guān)上。
我在遲疑,包里的三件東西,要不要帶上……
按理說,這是故人之間的一頓便飯而已,我不應(yīng)該多想,但是,這三件東西不管怎么說,也是從阿爺那拿到了,而韓家和阿爺是仇人,所以,無論如何,我不能帶著它們?nèi)ズ晚n冰吃飯。一來,免得人家覺得我和阿爺之間還有瓜葛,二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跟著阿爺?shù)哪切┠,我羅天是見過陰謀詭計的,這三件東西,除了尚未知道里面內(nèi)容的盒子,鏡子和劍都算得上一件上好的法器。
想了想,我還是把東西拿了出來,小心翼翼打開了床底下的暗磚,將東西.藏了進(jìn)去。
當(dāng)初阿爺都沒能找到這暗格,暫時把東西.藏這里,應(yīng)該沒問題。
藏好東西,我便把西裝換上,關(guān)上門,上了車。
一上車,韓冰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人靠衣服馬靠鞍,穿上這衣服,帥氣了不少。不過,如果我沒猜錯,這是個女孩子給你買的衣服吧!
我一愣,問道:“何以見得啊?”
“直覺,你不懂!”韓冰笑了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招姑娘待見。想吃什么?西餐,還是中餐?”
我撓撓頭道:“隨便吧,我沒那么講究!
“那就中餐吧!表n冰說著,打了一個電話。
汽車最后開進(jìn)了一家郊區(qū)的酒店,剛一進(jìn)院,就有幾個人侯在外面了。
“韓總,按照您的吩咐,廚房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
韓冰點點頭,不再說什么,帶著我徑直往里走。
好家伙,走一路,颯一路,所有的人見了她,都趕緊鞠躬打招呼。而韓冰目不斜視,微微點了點下巴尖,就算是回應(yīng)了。
看出來了,三年沒見,如今的韓冰已經(jīng)從毛丫頭變成商海富姐了。
長廊走到末端,便是大廳,一個中年人正背著手,站在那看著大廳里的彩燈。
“爸爸,我回來了!”韓冰此時才像個小姑娘一樣,跑到了這中年人跟前,摟了摟他的肩膀。
中年人也很寵溺韓冰,從那神色就能看得出。
“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
韓冰沒說完,中年人快步朝我走了過啦,老遠(yuǎn)就伸出手道:“羅天,羅天對不對?三年了,我一直都在聽著冰冰說你這個名字。你是咱老韓的救命恩人啊,誰都知道,冰冰是我的心頭肉,要是冰冰出了事,那就是挖我的心。所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一點都不為過!
韓庭義是阿爺?shù)膸熜,可這么看上去,他可比阿爺年輕多了。
看來,人還是得過的風(fēng)光點,否則這歲月都要躲在你臉上撓幾把。再看看阿爺,都老成啥樣了。
“韓叔,您客氣了,其實我當(dāng)時也是為了自己。”我正色道。
“你們的事,冰冰都和我一五一十的說過好幾次了。”韓廷義道:“可要我說,冰冰那都是小聰明,要沒有你力挽狂瀾,她非出事不可。孩子,來,到我屋坐會,我得親自給你篩茶,就當(dāng)我對你救下小女的感謝了。”
“爸!”韓冰搖了搖韓廷義的胳膊道:“我約了羅天吃飯,你不是要在云城待幾天呢嗎?改天你們在單獨(dú)聊哈!”
韓廷義一愣,隨即笑道:“哦,原來是有約了呀,那好吧,你們年輕人玩,我就不打擾了。不過羅天,聽冰冰說,那可是很厲害的呢,改天咱們一定得好好聊聊,切磋切磋!
我默然點點頭。
說實話,韓廷義給我的感覺有點出乎我的預(yù)料,我以為他會是那種端著架子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這么熱情。不過,對于一個中年人來說,這未免有些熱情的過分,多少有點演員的味道了……
“走吧,咱們吃這頓我準(zhǔn)備了三年的飯去!表n冰也不避諱其他人,伸手拉著我,往外面包間的方向走。
就在這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這人和韓冰點了點頭,便朝著韓廷義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此人經(jīng)過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好像很特殊……
我回頭看了此人一眼,背影也有些熟悉。
“看什么呢?”韓冰笑道:“是不是被我爸的熱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甭在意,他是生意人,虛頭巴腦的,習(xí)慣了。”
不對,我想起這味道是什么了,是尸油的味道,是當(dāng)年韓冰那發(fā)簪上的那股子香氣。錯不了。
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韓庭義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朝著迎面走上來的人問道:“阿三,怎么樣,東西找到了嗎?”
“回師父,他那破店我們都翻過了,根本沒有您說的東西!卑⑷溃骸皶粫䱷|西已經(jīng)早就被郁庭禮拿回去了?”
“不會!”韓庭義幽幽道:“云城這兩天死了三個人,手段如出一轍,都是我?guī)煹艿拇笫止P。很顯然,我那師弟還沒拿到東西,否則,就不會用殺人這種方法逼羅天現(xiàn)身了!
“所以……”
“所以,你們把這個羅天給我盯緊了,一定要找到他現(xiàn)在的安身之所,東西肯定還在!”
“是,我們這就去辦!”
“等一下!”韓庭義低聲道:“不許打草驚蛇,更不許暴露身份,而且,暫時也不要傷到這小子,畢竟,他是冰冰的救命恩人。但記住了,一旦發(fā)現(xiàn)那三件東西,尤其是那個盒子,就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搶回來!
“師父的意思是,可以傷了他……”
韓庭義冷眼瞪了這阿三一眼,沒在吭聲。
阿三趕緊低頭,重復(fù)道:“弟子知道了,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