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松一臉的不可思議,顫抖著手指著我道:“弟子找到我,說你羅天在這里大開殺戒,我還不信,我說羅天雖然性情乖戾,可絕不是濫殺之人,誰成想,你……你竟然殺了我們這么多人。羅天,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
“逃?我說過我要逃了嗎?”我大聲道:“趙長松,你怎么就這么喜歡擺出一副武林前輩的架勢啊。我告訴你,今天你們十三連觀惹到我了,老子就是要大開殺戒。至于原因,喏,看見陸拂石了嗎?只要他還活著,自然會和你說清楚。但現(xiàn)在,請你馬上立刻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長松也給你削成短松!”
“你……”趙長松張口結(jié)舌,突然一怔,才反應(yīng)過來道:“拂石?師弟……你怎么會在這?”
好家伙,這廝的神經(jīng)屬恐龍的吧,反應(yīng)這么遲鈍。
季嵐道:“趙長松,我聽說,冉秋霜知道陸拂石失蹤之后,是你打包票,要搜遍全山的。結(jié)果你卻告訴她,你沒找見人?喏,這是誰?你是你七舅姥爺嗎?”
“季嵐,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拂石是我?guī)煹,摯愛親朋,我當(dāng)然竭盡全力再找他!
“是竭盡全力的出賣他吧!否則,你找找不到的人,為什么我們能找到?我都懷疑,把陸拂石藏在觀星洞的人,正是你。因?yàn)槟闶锹勥^的唯一嫡傳弟子,你和死掉這些都是一類貨色!”
趙長松抱著陸拂石喊了幾聲,見陸拂石沒有回應(yīng),季嵐還破口罵他,頓時也惱怒起來,咆哮道:“我在這世界上,只有三個重要的人。我?guī)煾嘎勥^道長,我的師弟陸拂石和敬看云,F(xiàn)如今,我?guī)煾傅乃溃湍銈兠摬婚_干系不說,我的師弟敬看云剛剛?cè)ナ,拂石又成了這樣子,你們還敢朝我潑臟水,老子和你們拼了!
而此時此刻,聞過那該死的聲音又傳來了。
“長松我兒,為師沒有白疼你啊……”
趙長松面色一驚,接著滿臉歡喜叫道:“師父,師父……是你嗎?你在哪?您知道不知道,這么多天,我一直都覺得你沒死,就在我身邊……”
五大三粗的趙長松,竟然哭的冒出了鼻涕泡。
“我兒莫哭,為師我已經(jīng)位列仙班,如今重回,就是要告訴你,考驗(yàn)?zāi)愕臅r候到了,眼前這三個卑劣之人,就是殺害敬看云的兇手,他們圖謀十三連觀的秘籍金銀,惦記終南山的上神之血,殘忍殺戮……你要重振師門啊,殺了他們!”
我都無語了,罵道:“聞過,你爹是步步高嗎?你怎么跟個復(fù)讀機(jī)是的。這點(diǎn)瞎話翻來覆去,你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聞過卻不理我,又開始念他那讓人聽著作嘔的咒語。
“焚我身軀,煉我道丹,但為三清,死又何懼……”
就像是無數(shù)只蒼蠅,嗡嗡饒舌,讓你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感。
果然,趙長松就像是吃了生的牛肝菌,嘴角露出一絲怪笑,兩眼放光,猶如夢游一般。
按理說,聞過他自己都知道,他不是我對手,干嘛要驅(qū)動這些弟子上趕著送死呢?
我此時忽然有些開竅,這雜毛不會是為了拖住我吧。
難道說……外面岳遠(yuǎn)也已經(jīng)現(xiàn)身了?
娘希匹的,還真有可能如此,他們在圍戰(zhàn)突然冒出來的岳遠(yuǎn),所以,他才不惜蠱惑這些弟子和我決戰(zhàn)。
“凌云、季嵐,不搭理這瘋子,咱們走!”
我們?nèi)齻挺身要走,可已經(jīng)著了迷的趙長松卻目光一掃,大喝道:“此乃我劫,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否則,別想走!
說完,滄鋃一聲拔出劍來,做出一副殊死搏斗的架勢。
關(guān)鍵時刻,趴在地上的陸拂石忽然軟綿綿地伸出一只手,抱住了趙長松的小腿。
“師兄……師……不要……咱們都上了師尊的……”
“住口!”聞過又厲聲喝道:“趙長松,殺了他,他不是陸拂石,是惡魔寄生,殺了他,然后殺了這幾個混蛋……”
“謹(jǐn)遵師令!”趙長松兩眼虛空,乖乖地點(diǎn)點(diǎn)頭,將寶劍豎起對著陸拂石的后心就要下手。
尼瑪?shù),看來想留你一命,如今也留不得了?br>
我正要對趙長松下死手,而閃躲的奴柘此刻突然冒出來,在巖頂上一個倒掛,使用妖藤,將趙長松給吊了起來。
“這姓趙的就是個傻蛋,先干掉聞過啊,沒了老雜毛念咒,趙長松自然就醒了。凌大少,你是不是見了小妹妹,心神蕩漾,忘記你自己的本事了?你的眼睛啊……你忘了你的眼睛有個本事了?”
要不是奴柘此時提醒,我都忘記這茬了。
連凌云自己都恍然大悟。
當(dāng)初他的眼睛受傷,經(jīng)過喻長青的椿棺調(diào)理,再加上自己的修為精進(jìn),他是能捕捉那些隱藏極深的陰魂的?赡芫拖袷俏鋫b小說里的楊過吧,在最難過的時候,練就了黯然銷魂掌,可在和小龍女重逢之后,卻忘得一干二凈,直到生離死別才想起來。
凌云一拍腦門,二話不說,用力閉上眼睛,聚氣上焦,稍臾突然睜眼大叫道:“有了,三點(diǎn)鐘方向!”
我和季嵐極其默契,毫不猶豫,試金匕和飛釘已經(jīng)打了過去。
轟隆一聲,墻壁震出一道藍(lán)光,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九點(diǎn)鐘方向!”
凌云說哪,我們就打哪,連續(xù)三四擊之后,聞過明顯受到了攻擊,驚呼一聲,便現(xiàn)出了魂影。
老東西死死凝視了我們一眼,朝著外面就飄了出去。
奴柘也將勒的半死的趙長松放了下來。
趙長松還沒緩過神來,呲牙要和我拼命。
我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醒了嗎?”
“我殺你了你……”
啪,第二個嘴巴!
“我問你現(xiàn)在醒了嗎?”
“我……”
那就第三個!
趙長松被打了一個趔趄,渾身一顫。
我剛要掄巴掌,他慌忙道:“我……我醒了……”
“沒醒我還能繼續(xù)掄!”我正色道:“你自己剛才什么德行,有記憶嗎?”
趙長松撥浪撥浪腦袋:“沒……一點(diǎn)記憶都沒有……但我隱約記得,師尊……師尊他一臉鬼相,并沒得道……我……可就算我剛才做了什么,但你們殺了人,你們必須說個明白……”
我不等他說完,便大聲道:“你來照看陸拂石,他醒了,自然就都明白了。老子沒時間和你廢話。還有,趕緊離開這,山里正在崩塌,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這里也塌了……”
趙長松雖然還是滿眼敵意,但見陸拂石還在喘息,畢竟兄弟情深,他還是選擇背上陸拂石,匆匆和我們沖了出去。
結(jié)果也就是我們出去半分鐘左右,身后就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煙塵騰起,半個山崖都傾瀉了下去。
奴柘把耳朵貼在地上,皺了皺眉道:“妖爺,西南一千米外有打斗聲……煞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