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窖回去,折返到了別墅的時候,屋子里只剩下了那幾具尸體,先前那些被打昏的馬仔們已經(jīng)潛逃一空。
凌云道:“這些人一逃走,也就意味著,姓聞的已經(jīng)知道這里發(fā)生的情況了,再想找到他,可就難了!
“是啊,咱們還得趕緊離開這,免得他們狗急跳墻,要是報警就麻煩了,這些事,咱們可沒法和警察細說!”季嵐也道。
我搖搖頭道:“放心吧,你們的擔憂都不會發(fā)生。”
“為什么……”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上車再說!”
四個人急匆匆返回了汽車,一路朝著市里狂奔。
季嵐忍不住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問道:“羅先生,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很簡單!”我解釋道:“咱們確實殺了三四個人,可他們殺了多少人?這無量山莊就禁不起查。那些馬仔醒來之后,也許確實試圖報警,但肯定會和他們的老板,也就是姓聞的通氣。姓聞的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臟,他第一個就不敢報警。而那些馬仔同樣也會三思,跟著姓聞的,誰手上或多或少都有血,報了警,那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偃旗息鼓,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對誰都好!
“這確實是個道理,可另一個擔憂呢?姓聞的可能就此石沉大海,再無消息!”
“不會的,他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
“從今晚此時此刻算,離初一還有一天時間,在這一天多的時間里,姓聞的必須續(xù)命。從他續(xù)命方式看,他已經(jīng)到了每月必須延壽一次的地步,不延壽,他就得死!
“那他可以主動去找剛才那個巨臉怪物。
我冷笑道:“他也配?沒聽那巨臉怪物的意思嗎?姓聞的都不能隨時找他。他們之間,其實還隔了一層,也就是青墳、青麟這些高級馬仔。也就是說,姓聞的根本就找不到,亦或者沒資格去找巨臉老怪!
“哦!”奴柘道:“我明白奶爸的意思了。姓聞的別無出路,他就是逃離了姑蘇,也得死。說不準,為了活命,他還得回到這無量山莊來,因為沒了青麟給他搭橋,他還指望著進這酒窖,通過那個鏡像來讓他的主子救他呢!
我望著奴柘道:“看見了吧?這家伙自從喝了我的血之后,越來越聰明了。就是這意思!”
“那他可就是找死了!”季嵐道:“需要怎么安排?”
“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做,等回去看看大頭,有沒有找到這廝的下落。若是知道他在哪當然最好,直接拿人,說不準,從他那還能知道一點秘密。要是大頭找不到,那明天一天保持靜默,等到了晚上,還是你們兩個,跟我來,一抓一個準,他一定會來!
季嵐握拳道:“我就說嘛,貪財好色是宋嘆,老謀深算是羅天啊,在算計人這事上,小事呂卿侯,大事還得羅大吹啊!
“滾滾滾,也不知道是誰,先給我起的外號!”我無語道:“我羅天說過的話,有幾個沒實現(xiàn)的?這叫吹?”
“對對對!”奴柘道:“說的話,沒實現(xiàn),那就吹牛皮,實現(xiàn)了,那就是真男人。我奶爸吹過的牛逼有幾個沒實現(xiàn)的?他說他要手刃了郁庭禮,他沒……好像還真沒手刃。他說他再也不去終南山九真界了,他……好像又去了吧?他還說過,上次我活過來之后請我喝臺子,結(jié)果呢……呵呵呵……”
我……我……
“你丫的是專業(yè)拆臺的。 蔽覠o語道:“我沒請你喝臺子,可我讓你喝高粱酒了啊。剛才進酒窖前,我說了,里面的酒你隨便喝,可你不喝啊……”
一聽高粱酒,奴柘頓時干嘔起來。
“那是酒嗎?那是爽尸水……”
回到住處,大頭已經(jīng)回來了,幾個人點餐,一邊吃一邊聊。
“這姓聞的原本挺高調(diào)的,可今天怎么查,也沒找到這家伙的下落!”大頭沮喪道:“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fā)了是的。”
“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猜到了!”我問道:“對了,知道他做什么生意的了嗎?”
“查了查,生意涉很廣,古董、家具、藥材、玉器,什么都做,這家伙簡直是什么生意都做,就連殯葬行業(yè),他都有涉及,而且,遍布幾十個城市。從醫(yī)院的停尸房承包,到遺體火化,簡直是一條龍!
殯葬行業(yè)確實是個賺錢的行當,但要說一個人能在幾十個城市都有業(yè)務,那這個人確實有些本事。要知道,殯葬行業(yè)算是個地頭蛇行業(yè),啥意思?就是每個城市都有自己一伙專門從事這項業(yè)務的人,這些人叫“葬把頭”。一般由陰陽先生、靈車司機、葬禮主持在前面出頭,墓地中介、火葬管理甚至醫(yī)院總務在后面涉及,盤根錯節(jié),利益網(wǎng)龐大。
所以,不是你想在這城市插一腳就能插一腳的。
除非,你進行了投資,或者給地頭蛇了好處。
可這行業(yè)畢竟賺的是“臟錢”。你要是上下打點,前后請客,估計利潤也就沒那么大了。
那姓聞的能鋪這么大的攤子,恐怕目的不是為了賺那么仨瓜倆棗的辛苦錢,而是另有深層次的秘密。
“明天我和季嵐早點潛伏過去,就在那山莊的外圍看著,一有情況,就告訴你!”
“不用,你們要是去了,說不準還讓他慌張。明天咱們該聚會聚會,該吃飯吃飯,就像什么事都沒有,完全把無量山莊的事忘了,完后三更半夜,咱們來個直接偷襲!
安排完,我們也就各自回屋睡去了。
白薇不在,自然奴柘要跟我在一起。
這小東西因為“高粱酒”的事,剛才吃飯,一口沒喝,所以我困得要死,它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妖爺,你太壞了,以后我可能都喝不了酒了,一提酒……啊嗚,就惡心!”
“不喝更好,省的耍酒瘋!”我不耐煩道:“你愛睡不睡,不睡別叫我哈!反正我必須睡了……”
我翻過身去,正要睡著,奴柘忽然使勁扯了我一把,顫聲道:“妖爺,妖爺,快,快起來看看,鬼,有鬼……鬼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