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見怪不怪地重新啟動汽車,直接往山莊里面那幾片房子去了。
岳遠(yuǎn)卻探頭出窗,看了一眼剛才那保安,皺眉道:“人不會死了吧?”
季嵐道:“死了又如何?”
岳遠(yuǎn)大聲道:“他就是個保安,殺他有什么意義?”
“殺他沒有意義,可不讓他閉嘴就是大問題!”季嵐道:“和這些人,用不著同情心!
“同情心只分有還是沒有,不分人。”岳遠(yuǎn)道:“而且,我不是同情他,我只是覺得,我們要找的是仇人,對一個不入流的保安,用不著趕盡殺絕!
眼看著兩人再起爭執(zhí),我只能大聲道:“左胸下三寸,有上脘穴、中脘穴、建里穴,我剛才起腳速度較快,力大較大,這一腳只是穿透中脘,給他的胃部瞬間造成了強烈的沖擊和痙攣,以至于短暫性休克。至于傷情,無非是左側(cè)下面兩根肋骨功能性骨折而已,要不了命!
奴柘看了看岳遠(yuǎn),喃喃道:“瞧瞧,這就是專業(yè)。把事情把控在自己可控范圍之內(nèi),也就用不著杞人憂天了。其實這世界上所有的擔(dān)憂,都是對自己能力的不自信,用時髦一點的話說,那就是火力不足恐懼癥。岳少爺,我妖爺辦事,你盡管放心。他這人,極少有圣母心,但也從不濫殺。”
聽著奴柘這略帶比較和戲謔的話語,岳遠(yuǎn)回頭看了一眼奴柘,但沒理他,而是朝我道:“你出入經(jīng)常帶著這個小妖嗎?”
“是,怎么了?”
“沒什么!”岳遠(yuǎn)道:“只是先前回道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了它,便以為你們都是奸邪妖祟,所以才出手傷了它。對了,你帶著妖出入,不怕人非議?”
“非議?”我不禁一笑道:“這世界上非議還少嗎?南邊的非議北邊的,海邊的非議黃土坎的,瘦的非議胖的,瓜子臉非議西瓜臉的,要是怕非議,恐怕一天也活不下去。”
“可有人說你不是人,是個妖!這也不在乎?”
“那就隨他們說去吧,我是誰,我自己知道就好。再說了,是妖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天造萬物,從無高低,臉面和位置,都是靠自己爭來的!
岳遠(yuǎn)淡然一笑,點點頭道:“相聞不如一見,我長你十歲有余,但今天卻受教了!
此時凌云一個急停甩尾,將車已經(jīng)停在了第一座小樓的院前。
打開車門,剛一下車,那房子里面就涌出了四個人。
從穿衣打扮來看,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馬仔。
“你們是誰?怎么進來的,衛(wèi)門的小李為什么沒通報我們?”
我一笑,一邊往前走,一邊淡定道:“我們是鎬城來的,找地中海劉哥!
“找老劉?你們是他們什么人?”
這人說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他的跟前,突然出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幽幽道:“哪來的這么多廢話,你就告訴我,他在哪就行了!”
左右兩側(cè)的人見狀,下意識伸手拔刀。
可凌云和季嵐已經(jīng)到了跟前,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yīng),迎面就是爆肘鐵拳,直接打翻在地。最后面的瘦子見狀,驚駭不已,轉(zhuǎn)頭要往屋子里跑,奴柘輕盈一跳,先一步攀上了欄桿,居高呲牙朝對方一笑,露出了滿嘴的小牙!
一個看起來三四歲的小孩,卻能跳起來兩米多高,呲牙滿嘴碎齒,跟蝰魚上了岸是的,誰能不怕?
這人張大嘴巴,正要尖叫,奴柘卻直接使出妖藤,將其脖子一纏,像是蕩秋千一樣,將這人甩出去一丈多遠(yuǎn),落地吭哧兩聲就昏死了過去。
等岳遠(yuǎn)到跟前的時候,四個人已經(jīng)只剩下我手中一個人了。
大概這是第一次見我們這種配合,岳遠(yuǎn)有些吃驚。
“說,那姓劉的在哪?”岳遠(yuǎn)低聲喝道:“告訴我們,我們就放了你。”
這人咬牙道:“知道這里是哪嗎?無量山莊,你們死定了。”
岳遠(yuǎn)還要和他討價還價,我根本不給他機會,揪住后領(lǐng),瘋狂抬膝,朝起小腹連頂四下,打的他頓時滿嘴噴血。
“說,人呢?”
這人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勢,噴著血指著后面的一棟別墅道:“在那……那是聞老板的宅子,他們在玩牌……”
“幾個人?”
“好多人呢……有三四十個吧……”
“幾個天師?”
“這……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幾個是從鎬城來的,很厲害……”
一個小嘍嘍,能知道這么,已經(jīng)夠多了!
我陡然朝其大椎猛地一擊,將其放倒在地。
岳遠(yuǎn)雙手有些無措,似乎想出手,卻又沒有什么機會。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們就把人已經(jīng)放倒了。
“他們這么多人,咱們要不要做個周密點的計劃?”
“用嗎?”我淡定道:“三四十人,一多半都是添頭,用不著擔(dān)心!
我轉(zhuǎn)而朝季嵐和凌云道:“你們倆,在這四個人中選擇兩套衣裳。穿著他們的衣服,從正面靠近別墅。既然是人家的大本營,我估計會有暗哨,換上他們的衣服靠近過去,將通風(fēng)報信的干掉。至于我和奴柘,會繞道后面,等你們進去之后,我在發(fā)起攻擊。出手干凈利落點,不要糾纏,能放倒的絕不讓站著!”
“放心吧,交給我們!”凌云和季嵐二話不說,馬上換這些人身上的黑西裝。
岳遠(yuǎn)皺眉道:“就這么簡單?是不是有點倉促了?萬一高手如云怎么辦?萬一他們有槍怎么辦?還有,剛才的布置中,我干什么?”
“需要那么復(fù)雜嗎?”我一笑,淡然道:“他們殺了人,我們要報仇,就這么簡單啊。至于你,隨你便,跟我們哪一路都行,若是走前邊,那你就換衣服,若是跟著我,可能要多走點路。”
岳遠(yuǎn)想了想道:“好吧……既然如此,我跟你走!
凌云和季嵐換上了板正的黑西裝,頓時有了一種“狗仔打手”的氣質(zhì)。他們倆昂頭挺胸,徑直朝那別墅走了過去。
我讓奴柘暫時化了原形,藏在懷中,翻墻入院,繞到了這棟房子的后面,沿著一道水渠,奔著那別墅后面的花園去了。
岳遠(yuǎn)跟在我后面,神色凝重,似乎有些緊張。
大概著,他極少做這種“鬼鬼祟祟”的“勾當(dā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