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個衰仔干起了荷官的活。
李從武教他做事:“把牌洗散點,多洗幾次……再放到桌上搓一下!”
隨后大金鏈又喊他切了一次牌。
接下來李從武相當謹慎,即使召喚到較大的牌型,也是見好就收,不敢太貪心。
結果一連十幾局玩下來,他輸多贏少,手上又少了兩萬籌碼。
他發(fā)現(xiàn),自身氣運好像又處于半失靈狀態(tài)了,非常詭異。
現(xiàn)在AKQJ10這些牌幾乎完全失控,只有小數(shù)字的牌型才可能行得通,但也受了不小的影響。
“開了。985同花!崩顝奈渫瞥2000籌碼,果斷開了牌。
大金鏈子把牌一翻, 笑道:“呵呵,不好意思,A花!
“草~”李從武發(fā)泄似地將手中的撲克撕成碎片,仔細查驗無果后,又把整副牌都翻到正面檢查了一遍,然后氣急敗壞地扔出一個百元籌碼,喊道:
“換一副牌!”
“要不別玩了吧!标愋】筛杏X他已經(jīng)輸紅眼了,拉著他的胳膊苦勸。
可李從武根本不聽,怒聲斥道:“給我閉嘴!
周圍的賭客面露異色,不過發(fā)脾氣這種事在賭桌上太常見了,他們都沒說什么。
有的對李從武投來鄙視;有的笑呵呵,反而覺得更有意思了。
服務員很快拆了一副新?lián)淇耍顝奈渥屑汄灹蓑炁,然后一臉郁怒地扔出?00底注。
衰仔用不太熟練的手法洗散牌后,按照國際慣例,又用眼神詢問玩家們是否要切牌。
“切……再切!贝蠼疰溩雍暗,他幾乎每一把都要切兩三次。
李從武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心中泛起冷笑。
其實,他表面的憤怒都是故意裝的,之前也一直都在進行試驗,試圖破解牌局中的因果之謎。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悟了。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ㄕ嫦嘀挥幸粋)
那個偷偷出千的雜碎就是大金鏈!
而且他可以斷定,這廝出千的手段是“下焊”,即在牌上留下隱秘的記號。
當然,他下的焊絕不會像指甲劃痕那么低端,是非常細微的,普通人根本找不出來。
李從武知道,他一定練過眼力,至少能達到兩米開外看清飛蚊六條腿的程度,只有這樣才能在荷官洗好牌之后,馬上看清自己在撲克側(cè)邊下的焊,然后迅速進行心算,依靠切牌來調(diào)整他更想要的局勢。
那個衰仔荷官并沒有問題,不可能切準他想要的位置,但大金鏈至少能獲取2-3次換掉差牌的機會,再加上他還能認出其他玩家的底牌,幾乎利于不敗之地。
由于他只有用手摸到牌時,才能趁機下焊。
而且為了給大腦和雙眼減輕壓力,保證不出錯,他只會給一部分牌下焊。
這才造成了氣運漸漸變成“半失靈”狀態(tài)的詭異現(xiàn)象。
李從武驗證過了,上一副牌,10以上的大牌以及紅桃花色基本都被大金鏈下了焊。
他用氣運最多只能影響衰仔的隨機洗牌。但在衰仔洗完牌后,大金鏈一看清那些下焊的牌,它們就被因果錨定了,李從武用氣運再難影響到它們。
李從武知道,這廝肯定是沖自己來的。
炸金花最兇險的局面就是上頭之后拿到一手冤家牌,他只要瞅準一個大好機會,便會果斷出手,讓自己把褲衩子都輸?shù)簟?br> “已有取死之道!”
李從武在心中冰冷吐出六字,醞釀著一個大膽的計劃。
換新牌玩了四把,他又輸了1500。
衰仔再次洗牌。
而這一次,大金鏈子沒有再喊切牌。
李從武抓起自己的牌一看,頓時心跳加速,很快拿出1000籌碼跟了注。
他看牌時沒有避開陳小可,小丫頭臉上控制不住地出現(xiàn)了驚訝。
這些微表情的變化都清晰映在了大金鏈的眼中。沒錯,此人正是偽裝成賭客上桌的抓千小能手——周六。
周六心中呵呵一笑,不用看牌都知道自己至少拿到了一對“K”。
這是他前三把已經(jīng)下過焊的兩張牌,之前正因為算出它們會發(fā)到自己手上,所以才沒有讓荷官切牌。
他悶牌跟了注,用余光看著李從武,暗暗想道:
“知道最厲害的出千手法是什么嗎?是查不出、抓不到、根本破解不了的硬功夫。你等著吧,我逮著機會一把就整死你!”
一輪過后,干瘦男悶著牌又加注到了1萬。
覓姐和禿頭老板就知道他會這樣,所以每一把基本都起手看牌,這把覺得牌太小,先后都扔了。
李從武又推了2萬籌碼出去,手上的籌碼只剩不到8萬了。
周六見此情況,抓起自己的牌一看,發(fā)現(xiàn)還沒下焊的第三張牌竟然也是K,頓時喜上心頭。
他假裝猶豫了一下,隨即拿起2萬籌碼丟了出去。
李從武見此情況,頓時也喜上心頭,目光看向干瘦男,默默祈禱道:“看牌就扔,看牌就扔……千萬別單開我!
干瘦男玩炸金花的規(guī)律性很強,一般都是先悶一兩輪再看牌,還要模仿賭圣一張一張搓。
果然,他抓起了桌上的牌,緩緩搓開一看,罵了一聲“草”,直接把牌棄了。
李從武松了口氣,拿起2萬籌碼再次跟注。
周六也拿起2萬繼續(xù)跟注。不過,他警惕了起來,目光掃過牌堆與其他玩家的棄牌,確認自己下過焊的兩張“A”就在其中,方才吃下定心丸。
見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開牌,其他人頓時不困了。
“臥槽,這是又干上了?”禿頭老板笑道。
“看樣子又都拿到大牌了!币捊戕D(zhuǎn)頭對銀老板說道。
后者呵呵一笑,旋即也用目光掃了掃桌上所有的牌,若有所思。
“老哥,要不要叫人再換點籌碼啊?”周六看著李從武只剩一萬多的籌碼呵呵笑道。
李從武的心臟其實跳的很快,深吸一口氣,他冷不丁轉(zhuǎn)頭看向干瘦男,說道:
“朋友,你是個性情中人,能不能借我200萬,我要跟他賭把大的!
“如果這把輸了,我一個月之內(nèi)還你;如果贏了,我立刻還你300萬;
“你沒有任何風險,而且,我不可能輸!”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心說好家伙,這不是賭徒,是狂徒啊。
干瘦男錯愕地看了李從武幾秒,隨即若有所思,看樣子好像有那么一點心動。
但他身邊的妖艷劍貨卻說:“利哥,還是別了,萬一他輸了還不起怎么辦?”
干瘦男又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對李從武說:
“算了,你問賭場借吧,如果確定能贏,你賺得更多!
李從武聞言,失望的同時,無比緊繃的心弦也稍微放松了一點。
問賭場合作的高利貸借錢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找干瘦男除了借錢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要拉一個有背景的人進行捆綁,以免賭場最后耍賴不給換籌碼。
但現(xiàn)在干瘦男不肯合作,李從武就只能刷花唄湊個小幾千籌碼,然后直接跟注兩萬,選擇開牌了。
正當他準備叫經(jīng)理時,身旁突然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我可以借你200萬。”
啊這……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胸襟里能藏鯤的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