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剛開始我以為是個仿品,但回家仔細(xì)看了看,感覺就是元代的官窯。既然知道是真文物,那買賣就是違法的,所以你看著處置吧,不想自己收藏也可以上交單位!
李從武淡淡說道。
啊這?
元青花?官窯?!
這下在文物局工作過的吳素芝母子也面露怪異之色,就連沒那么專業(yè)的黎妮黎娓也是一臉愕然。
確實,但凡是個稍微懂點行的人坐在這,就會認(rèn)為李從武純屬扯淡,要不就是又被人坑了。
官窯之所以叫官,只因民間極其少見,不是出土于級別較高的斗里,就是達(dá)官顯貴一手倒一手傳下來的。
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落在擺地攤的市井小民家里呢?就算被摸金校尉搞到了,人家也不可能去路邊找賣家。
何況李從武還說錦盒里是元青花。
青花以元青為最貴,這東西就算有一定程度的破損,只要敢拿到黑市上賣,至少也是幾百萬起步。
所以,在路邊撿漏撿到元青花,這TM寫進(jìn)小說里都感覺是在瞎只因扯蛋。
黎瑞嘴角抽搐,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輕蔑和嘲笑的微表情,很想發(fā)表長篇大論,但想起之前那個破泥盆,以及揚長而去的虎哥,還是憋住了。
看他們這副表情,李從武似笑非笑地問:
“怎么,你們‘又’不信?”
見他們還是都不說話,李從武看向已經(jīng)憋得十分難受的黎瑞,說:
“要不我們玩一下?
“以前過年的時候,你和你二姐夫不是嫌我不敢陪你們賭大的嗎?
“今天我可以陪你們稍微玩大一點,就十萬吧,賭這個盒子里面是不是真的元青花官窯瓷器,怎么樣?”
臥槽?黎瑞聽見這話有些驚疑,畢竟上次的破泥盆不可能吃,但十萬塊錢真能欠。
不過,他看著那個錦盒細(xì)細(xì)一想,又感覺里頭有個真元青花的概率,簡直近乎于零。
“敢嗎?”
李從武又問了他一聲,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其他人:
“老顧,你敢嗎?要是感覺玩得太大了,你們倆可以湊一湊錢。
“在座各位都可以下注,反正下多少我賠多少。
“黎妮,你信不信?”
黎妮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我信你個頭。李景文,你們先別玩了,帶弟弟妹妹去洗個手,叫服務(wù)員進(jìn)來。”
“等一下!鳖欁雍魄那南⑵亮俗老麓蜷_百納搜索的手機,笑道,:“既然你要玩,那我也不能掃興,十萬就十萬吧,玩一下,呵呵!
“你干嘛啊,還拱火!”黎娓低聲表達(dá)不滿,用胳膊肘打了老公一下。
顧子浩微笑不語,心中則是對李從武這個暴發(fā)戶的挑釁非常不爽,暗想:一個剛起來的網(wǎng)紅能有多少凈資產(chǎn),那么貴的東西就算買賣違法,我也不信你舍得隨便拿出來送人。
這時,黎瑞也不知是受了激,還是貪了心,也對李從武說:
“這是你要玩的啊,我確實不太信里面是元青花,還是官窯,我也跟你賭了!
“好!崩顝奈浯饝(yīng)一聲,看向黎建軍,說:“那就讓黎叔掌掌眼吧!
黎建軍眉頭緊皺,盡管感覺他們的賭約很胡鬧,但看見李從武這么有自信,實在忍不住好奇,還是把錦盒打開了。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里面確實裝著一個古拙的瓷盆,壁上滿是青花魚蓮紋,有微小的裂痕,上沿還缺了兩個較大的口子,但裝上泥巴種花還是可以的。
好家伙,看這造型,真是元青花啊。
不過,這樣的元青花,拼夕夕一大把,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黎瑞和顧子浩仍舊氣定神閑,就等著黎建軍搖頭嘆息,說一聲:
“這是純新的,只不過做舊了!
吳素芝黑著臉,憑借幾十年的文物工作經(jīng)驗,感覺但凡拿正眼瞧一下這“破泥盆”,都是對專業(yè)的侮辱,真想馬上說一句:
“這要是官窯,我吃了它!”
全場只有黎建軍一個人盯著那個用泥土燒成的盆子在仔細(xì)端詳,僅僅只用了十秒,他就發(fā)現(xiàn)這玩意不簡單~
一眼開門!
太開門了!
嘎嘎開門。
他驚呆了,伸出顫抖地雙手,小心翼翼把泥盆拿了出來,仔細(xì)看了眼底款,又轉(zhuǎn)動著看,最后掏出手機用手電光照著上面的青花凝視了半晌,激動說道:
“這就是蘇麻離青料!這個盆…可能真出自元后期的景德御窯!”
啊這!?
全場皆驚。
吳素芝一臉不信地看著老頭,質(zhì)疑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
可一想起他以前天天拿著單位里元青花碎片把玩,忙從包里找出了眼鏡戴上。
“不可能吧!”黎瑞也坐不住,立刻湊過去看。
“這東西所有地方都對啊。你看這鐵銹斑,看接胎的位置……基本沒有什么爭議性!
黎建軍喃喃自語,完全沉浸在了鑒賞之中,都忘記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吳素芝很快也陷入了沉默,一副很想挑毛病卻又挑不出來樣子。
其余人看看他們,再看看嘴角平淡的李從武,心中的震驚無以復(fù)加。
顧子浩的微笑凝固在臉上。
黎妮忍不住對前夫哥問道:“你這到底是怎么搞來的?”
黎建軍聽見這話,也抬頭說:“對啊從武,這真是在路邊碰見的嗎,花了多少錢?”
“百八十塊吧,當(dāng)時那個村民老頭只要現(xiàn)金,我就把身上的零錢都給他了!崩顝奈潆S口胡謅,心知他們八成也不會信,肯定有自己的猜想。
不過,任他們再天馬行空,也絕對想不到,這玩意就是李從武被關(guān)在小破工廠時,套垃圾袋屙屎用的那個盆子。
當(dāng)莫扎特故意把這東西擺在鐵架床邊,并十分惡趣味地告訴李從武這是真品時,李從武也很震驚。
進(jìn)行水葬時,他還以為這也是從博物館里盜出來的,萬萬不敢?guī)Щ丶遥m然沒有當(dāng)作隨葬品扔進(jìn)江里,但找個地方埋了。
不過,回到家后,他一看見房間里8萬8的破泥盆,睹物思情,也非常惡趣味地產(chǎn)生了一種沖動。
于是,他先查了查博物館的藏品名單,發(fā)現(xiàn)并沒有這件元青花后,又用氣運斷了斷“它是否屬于蜀黍記錄在案的贓物”、“藝術(shù)家拿到它的地方是否在廣海”……等一系列問題。
最后,才跑到埋藏古靈精怪槍的地方,把這破屎盆挖出來洗了洗,裝進(jìn)了錦盒里。
此時,看見前·丈母娘和小舅子正把鼻子湊上去聞那件瓷器,李從武再也壓不住嘴角,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這破屎盆雖然價值很高,但真實的古董圈里水很深,遠(yuǎn)不像小說臆想的那么簡單。
李從武知道前·岳父是知輕重的,而且以他保守的性格不可能拿這東西去換錢,更不會裝泥巴種花,最后八成會放到朋友的私人博物館里賞玩。
所以,這事李從武就當(dāng)保護(hù)文物了,順便小賺2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