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冰涼的水潑在男人的臉上,他瞬間清醒過來,瞪大了雙眼。
“呼!呼!”
男人不停的索取著呼吸,他試圖動彈自己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渾身疼痛,四肢被固定在了架子上。
動彈不得,就是他的狀態(tài)。
面前的蒙面人將水盆放到地上,雙手抱胸的靠在一邊。
她還是那副裝扮,一身斗篷包裹住自己,唯獨(dú)露出碧綠色的瞳孔看著他,甚是嚇人。
他還清楚得記得,自己那幫兄弟,就是被她靈敏矯健的技藝全部撂倒的。
“醒了?醒了我們聊一聊!
男人看了看周圍,試圖尋找聲音來源。
這里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很快,他就通過聲音,看到了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對方正在玩弄著指甲,桌上擺滿了不能過審的刑具。
模糊間,他看到了女人手上戴著一個造型十分奇特的手套,上面鑲嵌著幾顆寶石,他沒數(shù)清。
“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眼下的各種刑具,我想,一定能撬開閣下的嘴。”
男人的冷汗瞬間浸透全身,他慌張地?cái)[動身體,試圖通過掙扎逃脫束縛,可惜,他動彈不得。
他連忙大喊:“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啪!
身前的蒙面人猛地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我還沒問呢,你想說些什么?”
莉雅把玩著手上的老虎鉗,看著他,笑出了聲。
這清脆的一巴掌把朦朧之中的男人打的甚是清醒,同時,憤怒占據(jù)了他的理智。
“你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綁架!擅用私刑!你們!你們會被逮捕的!”
“那又怎么樣?等你像條野狗一樣死在路邊的時候,是誰弄死的你,難道會有人在意嗎?”
莉雅站起身來,眼神冰冷,看起來已經(jīng)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
男人又拼命掙扎起來。
“該死!該死!你怎么敢這樣做,你憑什么?”
莉雅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看著他:“因?yàn)槲矣绣X!
男人:“……”
一句話,直接讓他沉默住了。
“有錢你就了不起?有錢你就能......”
“我哥是維克托,他是貴族,三階法師。”
男人:“……”
他不再說話了。
莉雅拿起鐵鉗敲了敲桌子,又繼續(xù)說:“既然知道惹的是我們克萊文納家,那你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好覺悟了。”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的!
“公爵,是公爵讓我們做的!”
他仍然沒有改變之前的口供,似乎為了讓莉雅相信,他又主動報(bào)出了一個地址。
“那是我們的據(jù)點(diǎn),你可以去那里,你可以去那里找!”
“公爵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在今天砸爛你家的店鋪!我沒有說謊,你要相信我!”
見到男人的歇斯里地,蒙面人靠近莉雅,壓低聲音。
“他之前也是這么說的,會不會真的是公爵做的?”
莉雅嘖嘖一聲,滿不在乎一般。
“拙劣的嫁禍?zhǔn)侄巍!?br>
“你不這么說的話,或許我還對公爵有所懷疑,可你非要一口咬定下來,反而讓他的嫌疑減輕了!
男人懵了一下,就這么短暫的片刻,被莉雅當(dāng)場察覺。
見狀,她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嬌嬈的笑聲漸漸落下,她捂著肚子,抬起一雙媚眼,笑瞇瞇的說道。
“你真信了?我詐你的!
“不過看你這反應(yīng),看來真的不是公爵做的了,我就說他一個公爵怎么會用這樣低劣的手段!
男人張著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莉雅卻直接擺了擺手。
“行了,解決他,莉昂!
“別忘了拆下來他的身體器官,還能賣些錢,哦對了,還有他那些同伙,全部處理掉,一個別剩。”
莉雅拍了拍男人的臉,笑得宛如一個魔鬼。
男人的身體不斷顫抖,他害怕的掙扎身體,很想說些什么。
可下一秒,莉雅手掌輕輕一翻,一瓶藥劑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
蔚藍(lán)色的藥水在燈光下晃動出耀眼的光澤。
“可惜啊,哪怕賣了你的全身器官,你的價值,也比不上我家的一件商品!
她笑瞇瞇的看著對方,藥水在他的眼前來回晃動。
“當(dāng)然,這價值一千吉?dú)W的東西,在我眼里,也和你一樣!
“一文不值。”
啪!
下一秒,藥瓶砸在了他的臉上,‘嘭’的碎開。
他只感覺到自己麻木的臉上流下了許多的液體。
紅色與藍(lán)色的藥劑交織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流的是血還是藥水。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放了我,放了我!”
男人的聲音顫抖,他瞪大了雙眼。
在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下,他早已面目全非。
莉雅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又不禁笑了。
美麗的笑容,卻仿若惡魔一般滲透人心。
在男人充滿血絲的眼神中,她打了一個哈欠,轉(zhuǎn)過身去淡淡說道:
“早點(diǎn)解決!
“是!
.......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莉昂處理好了一切。
她偷偷從窗戶翻進(jìn)了維克托的書房,現(xiàn)在維克托不在,莉雅坐在書桌前,處理著最近的賬務(wù)。
屋子里沒有其他人,莉昂褪下了兜帽,露出了一頭淡金色的短發(fā)和尖長的耳朵。
光是這異于常人的耳朵,便已經(jīng)能證明她的身份。
精靈。
“小姐,都處理干凈了!
莉雅頭也沒抬,但已經(jīng)知道了來人,笑道。
“辛苦你了!
“我的榮幸,莉雅小姐!
莉昂繼續(xù)說道:“我從那些人身上搜集下來不少錢,還去過他們據(jù)點(diǎn)搜刮了一圈,這些人最近收到了一筆不小的錢財(cái),大概五千吉?dú)W!
莉雅接過莉昂遞來的錢袋子,掂量了一下放到了一旁。
“數(shù)量還真不少,那人倒是沒說謊!
莉昂抬頭又忍不住詢問:
“真的不是公爵指使的嗎?”
莉雅的手一頓,不由得笑出聲來,將賬本合上之后笑著看她:
“你也信了?”
“什么?”
她笑呵呵地說道:“哪怕公爵的嫌疑減到最輕,也不能說明他洗清了嫌疑!
“我們只是增加了一個懷疑的方向,但是公爵依然仇視我們的事情是沒有改變的!
“或許有人在其中作梗,故意挑起我們克萊文納和公爵之間的矛盾,后面的人漁翁得利!
“又或者公爵單純的看我們不爽,畢竟一個王都沒有必要出現(xiàn)兩名最年輕的三階法師!
莉昂不懂這些貴族之間的算計(jì),頓了頓,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為什么,您沒有繼續(xù)去審問他了?”
“他不會說的,因?yàn)樗膊恢乐甘拐叩降资钦l!
莉雅用手彈了一下錢袋子,里面響起了吉?dú)W‘叮叮鐺鐺’的碰撞聲響。
“用錢來交易,足以說明對方不是什么重要成員,所以,他只能一口咬定是公爵做的!
莉雅又說道:
“你覺得公爵的千金為什么回來東城區(qū)?還恰好碰見了那幫砸店的?”
“最后,還要花大價錢補(bǔ)償我們碎掉的藥劑?”
莉昂聽到她的話,皺起眉毛,她聽說了艾麗卡花了上萬吉?dú)W就是為了賠償,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個人能夠心善到這種程度嗎?
“她的說辭,我是信不過的!
莉雅攤了攤手,無奈地說。
“我和維克托共同生活了十幾年,他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我再熟悉不過!
“雖然有學(xué)習(xí)魔法的天賦,但想要讓他教人,還早了半輩子,恐怕在學(xué)院的時候,也是靠助教寫的演講稿,他在前面隨便講一講罷了!
“艾麗卡竟然說是他的學(xué)生,維克托能教會她什么?”
......
與此同時,遠(yuǎn)在桑切爾鎮(zhèn)的維嘉打了一個噴嚏。
維克托瞥了他一眼,烏鴉還會感冒?
不過他現(xiàn)在倒是沒什么功夫在意會感冒的烏鴉。
他們到了維蘇威火山腳下的一個鎮(zhèn)子,鎮(zhèn)子不大,在這里只能找到一家旅館。
騎士們倒是不用太在意住的地方,他們甚至可以靠著馬在驛站睡上一夜。
但是格溫是個女性,同時又是他們尊敬的騎士長,所以騎士們讓格溫務(wù)必在旅館度過一晚,養(yǎng)好精神。
同理,維克托是個法師。
他也需要好的睡眠環(huán)境來補(bǔ)充精神力。
于是兩人只好結(jié)伴來到了旅館。
本來說好的要兩間房,只是……
“老板,真的就只剩下一間房了嗎?”
格溫有些著急的樣子,在維克托看來有些好笑。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如此不穩(wěn)重的一面。
此時,她恨不得立刻在空地之上建造出來一間新的房屋一樣。
老板也非常無奈。
“騎士大人,我怎么敢欺騙您呢?真的只剩下一間大床房了!
“何況,我看二位男女結(jié)伴的樣子,應(yīng)該是伴侶才對,同住一間房也沒什么問題了吧。”
格溫焦急地還想再多說些什么,一旁的維克托提前開口打斷了她。
“就這間房,可以了!
聽到維克托的話,格溫頓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