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洶涌的魔力猶如決堤的洪水,吞沒了整座法師塔,并沖垮了圍繞法師塔的魔力屏障,
不僅如此,奔騰的魔力亂流還穿越了整個學(xué)院,向?qū)W院邊緣傾瀉而去。
原本在空氣中平穩(wěn)沉靜的魔力氣息,被這股狂暴的魔法亂流沖撞得四分五裂,
學(xué)院內(nèi)的法師們更是已經(jīng)無法吸收與調(diào)動魔力,
只能任由那股厚重而沉悶的混沌感緊緊束縛他們,使他們感受著魔力的狂亂與危險。
感受到這種沉重而壓抑的力量,拉歇爾瞪大了雙眼,
那雙充滿睿智與歲月沉淀的眼眸中閃現(xiàn)出深深的驚詫和不可置信。
這種程度的魔力含量及掌控能力,顯然已遠超四階法師的常規(guī)范疇。
魔力在維克托的調(diào)動之下變得壓抑,渾重,無情,乖戾,
似乎世間一切的魔力都已經(jīng)成為了維克托身下的奴仆,一切魔力的元素都正在聽他調(diào)遣。
這份力量的壓迫感和濃郁氣息,令拉歇爾震撼不已。
他在座位上怔忡不安,久久無法言語,
但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哪怕維克托再怎么天才,他之前所暴露出來的也不過是二十五歲達到了四階。
然而,維克托到底是何時成為五階法師的?
難道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真實實力嗎?
不是,這有什么好藏的?
您要是五階法師大大方方的露出來不好嗎?
我們法師議會說不定早就請您過去當(dāng)議長了。
還是說他是最近四年里又突破了?
這???
二十九歲四階,與二十九歲五階,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其實沒什么區(qū)別,在許多人眼里,維克托只是會更加天才,更像是一個怪物。
但在所有人眼里他已經(jīng)是一個怪物了,所以四階或五階其實差別不大。
不對,硬要說的話,那的確也有關(guān)系。
如果維克托只是四階的話,拉歇爾還不是很怕他,
但他,是五階……
轟!
這一刻,環(huán)繞法師塔的魔力屏障似乎達到了崩潰的極限。
如果說原本的魔力屏障僅是沖垮了幾個缺口,
那么現(xiàn)在,整個屏障已經(jīng)搖搖欲墜,其內(nèi)部裂紋密布,小塊的魔力碎片甚至開始逐漸剝落。
這正是法師塔的保護機制,
即便有人在塔內(nèi)使用魔法,由于魔力屏障的存在,魔力也無法破壞塔內(nèi)的任何物體。
而現(xiàn)在,法師塔屏障正在逐步破碎,
這也意味著,整座法師塔將要崩毀。
法師塔本身是由無數(shù)塊被魔力灌注的石頭構(gòu)建而成,
若非如此,其外圍的屏障也無法自我修復(fù)。
所以說,法師塔平安無事的時候,就是一座十分安全的建筑,
可一旦有人在內(nèi)部試圖破壞這法師塔的魔力屏障。
那就相當(dāng)于是在點燃一顆巨型的炸彈。
其威力,足以撕裂整個學(xué)院。
在法師塔下方,整個學(xué)院的學(xué)生們,極有可能……
想到這里,拉歇爾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沉穩(wěn),破聲大喊:
“維克托!你瘋了嗎?”
“你居然是認真的。俊
拉歇爾無法理解,
一個平時風(fēng)評不錯的天才法師,甚至是帝國的子爵,怎會有意毀滅法師塔!
他難以置信,維克托不知道一旦法師塔坍塌,將危及學(xué)院成千上萬的生命嗎?
即便如此,維克托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就好像……
他把那些學(xué)生的命,僅僅當(dāng)做無關(guān)緊要的,
沙子。
連生命都不算。
一瞬間,拉歇爾面色劇變,
他做些什么來阻止維克托,可全身的魔力卻都已經(jīng)被對方完全壓制住了。
而他無法使用魔力,其本身,也不過就是一個老人。
“住……住手!
只能用無力的聲音去阻止對方。
除此之外,
他什么都做不到。
可下一秒,
一道突兀而來的魔力利刃飛快斬來,模糊幻影之間,切斷了維克托周圍滿溢涌出的魔力,
并在周圍散發(fā)出一陣微弱且過分平靜的波動,讓空氣也變得不再狂暴且壓抑。
不過數(shù)秒,整座法師塔混亂瘋狂的魔力就沉寂了下來,
拉歇爾滿臉震驚,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驚恐中完全恢復(fù)過來。
而察覺到這份突然闖入的力量,維克托也微微抬起頭來,
雙眸深處波瀾不驚,仿佛早已有所預(yù)料。
畢竟,大法師是個聰明人,
“你果然來找我了,‘勝利者’!
一道滄桑而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音調(diào)中帶著幾分朦朧。
緊接著,一陣帶有魔力色彩的風(fēng)息穿過院長辦公室,
虛幻當(dāng)中,一顆長著兩個眼睛和紅色嘴唇的長條西瓜就突然出現(xiàn)在桌上,靜靜地注視著維克托。
緊接著,在拉歇爾震驚于西瓜的突然出現(xiàn)時,
在西瓜的身上,突然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迅速籠罩了整個空間。
……
再度睜開眼睛時,維克托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片盛開的粉色花海之中,仿佛漂浮在云間。
空中粉色花瓣輕盈地飄揚,層層疊疊,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
花香沁人心脾,即便是如維克托這樣的來客,也感受到了一股柔和的清新。
【拉歇爾的學(xué)識之!
在游戲世界中,這個地圖以此名聞名,
但在維克托的視角里,由于他現(xiàn)在沒有了玩家面板,也無法看到任何人的等級和血條,
所以這片地圖,也沒有在維克托的面前出現(xiàn)他的名字。
但他熟悉這里。
畢竟在上一世的時候,他第一次與那個長條西瓜的見面就是在拉歇爾的這個后花園里。
不過可想而知,將他拉入這后花園的并不是拉歇爾,而是那顆長條西瓜,
也就是大法師——洛基。
洛基擁有變幻萬物的神奇能力,化身飛禽、走獸,
成為一顆能說話的長條西瓜,不足為奇。
早已知曉此事的維克托沒有任何猶豫。
他快步穿過腳下綿軟的花瓣海,浪花似的花瓣在他周圍飛揚,
直奔前方的木屋而去。
嘩——
木屋的房門在維克托的魔法推動下輕易開啟,隨即“哐當(dāng)”一聲撞擊在門后的木墻上。
而那顆長條西瓜已經(jīng)把自己擺放在桌上,
它轉(zhuǎn)過頭來,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tài)看向了維克托。
而維克托也不含糊,意念一動,就用魔法扯來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
他冷漠地望著西瓜,隨即聲音淡然地響起:
“你知道我?”
西瓜閉上眼睛,沉默片刻,似在消化維克托的話,然后緩緩睜開雙眼。
“你的大名,這世界上恐怕很少有人不知。”
話里話外,西瓜條表現(xiàn)的意思很簡單,
它又不是一直縮起來的死宅,
擁有天然雀這道魔法,大法師本就能隨時洞察這個世界。
像維克托這樣一出世便震驚世人,成為全世界矚目的天才。
很少有人不知他究竟是誰。
“但你剛剛稱呼我為‘勝利者’。”
維克托瞇起眼睛,黑曜石般的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銳利而微弱隱匿。
“洛基,你究竟知道多少!
隨著“洛基”這個名字的落下,西瓜重新睜開了眼睛。
其眼中閃爍著深邃與智慧的光芒,似已意識到了什么,開口說道:
“你果然是輪回之人。”
“這個世界,果然存在輪回!
在維克托說出他的真正姓名的時候,
西瓜條似乎終于洞悉了這個世界的深層秘密一樣,就連語氣,也變得逐漸釋然。
“自從你初次出現(xiàn)在北疆,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我就意識到,你果然非凡!
“你仿佛完全預(yù)知這個世界會在什么時間發(fā)生何事,并不斷地改變每個事件的必然結(jié)局!
“從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就如你的名字般,是一個注定不會失敗的勝利者!
“因此,我便放棄了所有試探你的布局!
無論是正義女神還是英靈奧伯利,這些角色,大法師已在上一次的輪回中向維克托透露過。
這些都是他用來測試維克托‘姓名’意義的計劃。
然而當(dāng)時維克托才只有五歲,卻已經(jīng)解決了他為德林家族準備的那場劫難。
單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足夠讓維克托證明了他姓名所承載的意義。
這也是為何他們初次見面時,洛基便直接稱維克托為‘勝利者’的原因,
他已無需再對維克托進行任何試探。
而當(dāng)維克托喊出自己真正的姓名后,洛基更是完全確定,
只有經(jīng)歷無盡輪回的人,才可能在這些輪回中了解到自己的真實姓名。
哪怕對方知道了奧丁這個名字,也不足以讓洛基如此確信。
他認為維克托可能是從某些途徑,或許是從拉歇爾那里得知了這一姓名,
唯有‘洛基’這個名字,是只屬于他自己的絕對秘密,
他不可能將其泄露給外界。
“而我也清楚,你終將來找我!
說到這里,放松下來的西瓜條語氣變得更加沉穩(wěn),言語中透露出平靜與智慧,心中不再有任何疑惑,
“雖然我不清楚你在上一次輪回中經(jīng)歷了什么,但你似乎一直在彌補著某些事情。”
“好像故意融入這個世界,試圖為每個人編織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
“因此,只要你是輪回者,你一定會來找我!
因為答案很簡單。
“你了解我的身份,知曉我的所有布局,并明白我的最終目的!
沒錯,那就是諸神的黃昏。
無論這一輪回的故事有多美好,最終都無法逃避諸神的黃昏。
正是因為洛基清楚這一點,當(dāng)他看到維克托逐步完善著完美的結(jié)局時,他就明白,
維克托終將找到他,這個諸神黃昏的始作俑者,試圖從根源上阻止諸神黃昏的發(fā)生。
“諸神黃昏成功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