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妻妾通房了,他那院子里就連個端茶倒水的婢女都沒有。
清心寡欲成這樣,真是白白糟蹋了那副好皮囊。
“姑娘,二公子他不肯收這香囊,咱們該怎么辦?嘉誠郡主那里怕是不好交差!辨九谝慌詰n心的道。
姚采容想了想,眸光倏地一亮。
“后日不是二嬸的生辰宴么?我讓管家給郡主也送一份請?zhí),邀她來赴宴?br>
屆時慫恿她親自找二哥哥,將香囊給他,我不就能全身而退了么?
至于二哥哥肯不肯接,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即便搞砸了也與我無關(guān)。”
說完,她還暗自夸了一聲自己真聰明。
爹爹說要將她送進(jìn)宮為妃,以她的能耐,定能在后宮站穩(wěn)腳跟的。
“走,咱們?nèi)フ夜芗摇!?br>
“……”
另一邊,姚華剛走進(jìn)自己的院子,抬頭便看到姚二夫人立在廊下,似乎專門等他歸來。
他急忙上前,躬身朝她作揖,“這兩日府上忙,母親怎么來我這里了?”
姚二夫人上下打量了兒子幾圈,挑眉問:“失敗了?”
姚華愣了愣,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母親這話是何意?”
姚二夫人冷嗤了一聲,輕飄飄的道:“行啦,你也別藏著掖著了,就你那點(diǎn)心思,娘早就看透了,
你一大早眼巴巴的跑去侯府送請?zhí),還不是聽聞卿兒已經(jīng)和離,想要與她續(xù)舊緣么?”
姚華張了張嘴。
不等他發(fā)出聲音,姚二夫人又繼續(xù)道:“你們兩本就是青梅竹馬,私下相處得極好,要不是因?yàn)椤?br>
說到這,她微微一頓,輕嘆了兩聲后又繼續(xù)道:“如今她恢復(fù)了自由身,你想追求她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子亭,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你可曾想清楚了?這次你大伯父出事,八成跟卿兒脫不了干系,
還有永寧侯府,也是你大伯父這些年來的一塊心病,他又怎會同意你迎娶卿兒入門?”
姚華微微頷首,一字一頓道:“自古兒女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房還管不到我的頭上!
二夫人搖了搖頭,“話雖這么說,但兩房畢竟在一個屋檐下,若你伯父不同意她進(jìn)門,你又當(dāng)如何?”
姚華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淡聲道:“那就脫離南陽侯府自立門戶,我無需依靠姚家的庇護(hù)!
二夫人見兒子的態(tài)度這般強(qiáng)烈,憂心的同時又放了心。
有喜歡的姑娘就好,她就怕他真的不近女色,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那后日等卿兒來赴宴,我與她好好聊一聊!
姚華聽后,想都沒有直接拒絕,“不用,我與她幾年未見,彼此有些生疏,還是多跟她相處一段時間后再說吧。”
二夫人看著兒子謹(jǐn)慎小心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瞧你這點(diǎn)出息,你要是把官場上的運(yùn)籌帷幄用在卿兒身上,三年前何至于眼睜睜看著她嫁入慶國公府?”
“……”
…
午后,別院。
云卿正靠坐在暖閣的榻上縫制衣袍。
自從姚華來了一趟后,她的心就靜不下來。
宮里那位大概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晚上過來后鐵定會問她情況。
她要是與姚華毫無交集的還好,關(guān)鍵是……
到時候她該怎么解釋?又如何能解釋得清楚?
與表兄逛青樓,看郎君,調(diào)戲伶人,還與他碧湖泛舟,把酒言歡,這些似乎都不能說,否則沒她好果子。
可她不說,他必定會去查,以他的能耐,別說四年前,就是二十年前的事也能扒拉得一清二楚。
屆時她豈不是害了姚華?
“姑娘,世子過來了!
耳邊響起青蘭的稟報聲,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緒。
她緩緩放下手里正在縫制的衣袍,起身下了榻。
剛走到門口,迎面撞上了準(zhǔn)備入內(nèi)的云錚。
“阿錚,你怎么過來了?”
少年頓住腳步,將手里拿著的包裹遞給了她。
“姐,你瞧瞧!
云卿滿臉疑惑的接過,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些賬本,供詞,契書之類的東西。
“這是?”
云錚微擰著眉頭,冷嗤道:“二房這些年私放印子錢,違法購置田產(chǎn),倒賣違禁品,以及收受賄賂的證據(jù)!
??
云卿臉上露出了驚詫之色,再次將視線落在手里的賬本證詞契書之上,開始仔細(xì)翻閱起來。
二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么,竟然同時干了這么多違法亂紀(jì)的事?
“這些東西都是哪里來的?你才著手調(diào)查不到一日,應(yīng)該查不出這么多罪證吧?”
“不是我查的!鄙倌甏鸬檬指纱啵坝腥藢⑦@包裹交給了余伯,余伯轉(zhuǎn)呈給我的!
云卿微微瞇眼。
她隱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暗處有人在針對二房?
是誰呢?
三房嗎??
“你怎么看?”
云錚的視線掠過那些賬本,開口道:“證據(jù)充分,應(yīng)該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證據(jù)充分么?
云卿又垂眸掃了幾眼,伸手指向其中一份禮單,“二叔他一個正六品的編修,誰會花三萬兩賄賂他?”
少年微微一愣,轉(zhuǎn)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有人在陷害二房?”
云卿點(diǎn)點(diǎn)頭,“二房被他的盟友給舍棄了,還將他當(dāng)做了攬罪的工具。”
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話,應(yīng)該是三房的手筆。
她那三叔,可比二房狡猾多了。
再加上一個心機(jī)頗深的云瑤,二房注定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
云錚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問:“那咱們該怎么辦?當(dāng)做沒有見過這包裹嗎?”
云卿扯唇一笑,“為何要視而不見?收拾一個是一個,走,咱們回侯府,與二房算算這些年的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