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盧夫人坑著入了局,找她去討公道便是,將罪名往我頭上扣有何用?”
徐氏一噎!
其實(shí)在來春熙堂的路上她便發(fā)現(xiàn)了個中蹊蹺。
她就說她那長姐怎么突然如此好心介紹賺錢的路子,原來她打的是拉慶國公府下水的主意。
可笑她信任她,一頭扎了進(jìn)去,最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懶得與你廢話,之前你在榮安堂說愿意出二十萬兩銀子贖梅氏的賣身契,此話可還當(dāng)真?”
云卿嗤的一笑,“這是一個時辰前的價(jià)格,如今嘛……怕是出不了那么多了!
徐氏眸中劃過一抹悔意,她就該在她開口的時候應(yīng)下來的。
二十萬兩,足夠解今日之危了,還能剩下不少。
“那就十五萬兩,不能再少了!
云卿忍不住嘖嘖了兩聲,似笑非笑的道:“現(xiàn)在是你缺銀子,求著我拿錢,
既然是求,那就該拿出求的姿態(tài),你這般盛氣凌人,誠意何在?”
徐氏閉了閉眼,強(qiáng)壓下心底憤怒后,放緩語調(diào)道:“你出十五萬兩,我將梅氏的賣身契給你,可好?”
云卿搖了搖頭,“太高了,出不起!
說完,她朝她比了個二的手勢,“我最多只能給這個數(shù)。”
徐氏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
“兩,兩萬兩?從二十萬兩壓到兩萬兩,云卿,你還要不要臉?”
云卿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面頰,笑道:“銀子可比臉皮重要多了,同不同意給句話,不然等會就壓到兩千兩了。”
徐氏踉蹌著朝后退去。
這個賤人,也太狠心了!
云卿知道她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只需再加一把火,便能徹底擊垮她,順利從她手中拿到契書。
“容我提醒夫人一句,你將梅姨娘留在府中,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反而會多一個勁敵,
裴玄的胳膊廢了,若國公爺想要另立世子,三公子的希望很大,
我要是你,就趁早將人趕出國公府,以絕后患,否則日后兄弟相殘,你兒子也討不到什么好!
這番話猶如重錘一般,狠狠擊在了徐氏的心口,粉碎了她僅剩的一點(diǎn)倔強(qiáng)與堅(jiān)持。
她也擔(dān)心裴凌那混賬起了另立世子的心思。
若真讓他得逞,她們母子哪還有什么活路?
靜默片刻后,她咬著牙道:“我還差三萬兩,你若肯出這個數(shù),我便將梅氏的賣身契交給你。”
云卿勾唇一笑。
她知道這老太婆已經(jīng)入了絕境,那六萬兩大概也是將國公府所有的家當(dāng)全都拿了出來。
若她再討價(jià)還價(jià),說不定會惹怒她,最后適得其反。
“行,三萬兩就三萬兩,不過你得答應(yīng)讓我將梅姨娘與韻兒全都帶走!
徐氏死死瞪著她,那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分外的陰狠。
如果眼神能殺人,云卿估計(jì)早就死百八十遍了。
“一個斷了腿的賤婦跟一個毀了容的賤女,即便留在國公府也一無是處,你要帶走便帶走,銀子給我!
云卿緩緩從繡墩上站起來,輕笑道:“我手里沒銀票,您讓安國公隨我去玉品坊取吧!
正好趁這個機(jī)會擺脫裴玄的禁錮。
徐氏哪會考慮到自己這番所作所為會壞了兒子的好事,她只想趕緊解決掉這個麻煩,保住慶國公府的爵位。
“那你去門口候著,我取了賣身契馬上過來!
說完,她在婢女的攙扶下離開了春熙堂。
云卿在原地立了片刻,這才回到暖閣。
“韻兒,你跟青蘭去你母親那里,什么行囊都不用收拾,只需將她接出來即可,我在府門口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