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帶著青蘭回了玉品坊。
上樓時,她囑咐青蘭,“去將繡娘流月領(lǐng)到暖閣來,我有事找她。”
青蘭應(yīng)了一聲,匆匆趕去繡坊。
云卿到了暖閣后,先喚來之前余掌柜派去郊外調(diào)查云錚住處的小廝。
“我記得前段時間就是你送信去云公子家,邀他來玉品坊見我的,你可知他家都有何人?”
小廝想了想,回道:“一位眼瞎老母,還有一個小農(nóng)女!
說完,他悄悄睨了云卿一眼,又道:“不久前余掌柜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姑娘,是不是云公子出什么事了?若他真遇到了麻煩,您一定要幫幫他,
他家里還有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母親,如果出事,那老婦可怎么活。俊
云卿聽他說余掌柜也來找過他,便猜到余伯應(yīng)該是親自去了云錚的住處調(diào)查。
“行,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
小廝剛離開,青蘭就領(lǐng)著繡娘流月走了進(jìn)來。
“姑娘,她就是流月!
云卿的視線在小姑娘身上掃過,笑道:“你別緊張,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流月絞了絞手指,怯生生地開口,“姑娘請問!
“京兆府衙門的官老爺找你時,可有說云小郎君犯了什么事?”
流月歪著腦袋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奴還特意問過,那官老爺并未回答,
他,他只叫我辰時三刻上府衙側(cè)門找他,說帶我去探視云公子!
云卿聽后,開始思忖能否讓這繡娘去見云錚一面,問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看到她臉上的怯弱后,又堪堪打消了這個念頭。
膽子這么小,去了怕是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露餡。
“京兆府衙你不必去了,等會你就回家稱病,閉門謝客,明白么?”
小繡娘倒也不笨,連連點頭道:“明,明白,我就裝作自己被嚇病了,先應(yīng)付好那位官爺!
云卿滿意一笑,命青蘭將人送了出去。
這時,窗外閃過一道黑影,云卿迅速起身,試探性的喊:“冥起?”
窗戶打開又合上,不過眨眼的功夫人已經(jīng)單膝跪在了她面前。
“是屬下!
云卿哪敢受他這一禮?急忙催促他起身。
“你怎么來了?”
冥起退到角落,頷首道:“陛下今日要與幾位閣老商議新政之事,抽不開身,特命屬下過來回話,
您昨晚讓屬下調(diào)查的事,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云錚公子被關(guān)入了京兆府大牢,罪名是故意殺人!
云卿猛地攥緊拳頭,滿臉詫異的問:“他怎么可能會殺人?”
一個在郊外會伸出援助之手救陌生人的血性少年,打死她都不信他會濫殺無辜。
冥起等她的情緒稍稍平復(fù)后,將手下調(diào)查到的情況都講述了一遍。
“情況便是這樣,聽說人證物證俱在,局勢對他十分的不利,
加上他所殺之人的姑母是南陽侯的妾室,侯府會給京兆府施壓,
若找不到證據(jù)證明他是被陷害的,此案便會成定局,再難回旋,
不過陛下叫您別擔(dān)心,他已召京兆府尹回京,屆時會重新調(diào)查的!
云卿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氣一般,癱坐回繡墩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那個少年在牢里可能被用了刑,胸口就悶得發(fā)慌。
而那種想要將他快速救出來的念頭越來越強(qiáng)烈。
明明只有數(shù)面之緣,她也不知道那個少年為何會給她如此大的羈絆。
冥起見她臉色發(fā)白,試探性的問:“姑娘,您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