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家丁一擁而上,快要靠近臺階時,偏屋里沖出幾個粗使婆子與婢女,閃身擋在了梅姨娘母女面前。
她們都是云卿特意派過來的。
換做往常,徐氏肯定會打退堂鼓,可眼下得到了兒子的支持,她毫無畏懼。
“賤婢,都給我滾開,不然我連你們一塊收拾!
幾個婆子與婢女紋絲不動。
下一瞬,雙方的人撕打到了一塊。
梅姨娘趁亂對裴韻道:“徐氏有備而來,今晚咱們怕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韻兒,你記住,不管徐氏拿什么威脅你,你都不要屈服,想辦法與少夫人聯(lián)系,
若娘有個什么閃失,你要照顧好弟弟,與他一塊投奔少夫人,求她庇護(hù)。”
裴韻緊緊拽著母親的衣袖,含淚注視著她。
“不,娘,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梅姨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做出任何的承諾。
她知道,徐氏早就想除掉她了。
如今逮住機(jī)會,她又如何逃脫得掉?
好在她得到了少夫人的認(rèn)可,相信少夫人會信守承諾,幫她護(hù)住一雙兒女。
母女倆說話的功夫,撕打在一塊的下人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梅姨娘院子里的人雖然都是云卿派過來的,個個身手了得,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最后全都被制住了。
幾個粗使婆子強行將梅姨娘母女分開后,押著她去了院外。
不一會兒,沉重的板子聲傳進(jìn)院內(nèi),其中還夾雜著梅姨娘的慘叫。
裴韻面色瞬間變得煞白,開始奮力掙扎起來,可依舊擺脫不了束縛。
徐氏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惡氣,臉上總算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的視線緩緩落在裴韻身上,眼底劃過一抹森冷的寒芒。
要不是這小賤人還有利用價值,今晚她定一塊收拾了去。
“將她押到屋子里來!
扔下這句話后,徐氏率先走進(jìn)廳堂,在軟榻上入座。
裴韻被兩個粗使婆子架進(jìn)屋內(nèi),直接丟在了地板上。
她撐著手肘試圖站起身,膝蓋剛離地,又被倆婆子給摁了回去。
“老實點。”
掙脫無果后,她只能艱難的抬頭朝上首的徐氏望去。
“母親,我姨娘好歹是父親下聘納的貴妾,您這般當(dāng)眾杖責(zé)她,豈不是在打父親的臉面?”
徐氏面色陰沉的凝視著她,獰笑道:“別拿你爹來威脅我,我不吃那一套,
再說了,是你那不守婦德的小娘先壞了裴家的規(guī)矩,我做為正室教訓(xùn)她天經(jīng)地義,
今個兒我不僅要打斷她的腿,還要將她丟進(jìn)柴房閉門思過,
至于她能不能活著出來,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誰都救不了她。”
裴韻聽到‘打斷腿’‘丟進(jìn)柴房’這些字眼后,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她知道,這蠢婦惡婦干得出來。
外面的慘叫越來越大,一聲一聲猶如重錘擊在了她的胸口,她開始奮力掙扎。
可無論她怎么努力,就是擺脫不掉兩個粗使婆子那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掌。
徐氏將她臉上絕望無助惶恐痛苦的神色盡收眼底,兀自欣賞了片刻后,這才招呼兩個婆子將人拖到她跟前。
她緩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了頭。
“如果你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去做,今晚我就只廢了你小娘的腿,
若你執(zhí)意要與我作對,那我便命人將她扔進(jìn)柴房,任她自生自滅!
裴韻死死瞪著她,艱難的開口詢問,“你,你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