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的舌頭開始打顫,怎么也說不出已經(jīng)簽下和離書的事。
裴玄徹底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咆哮道:“她怎么了?說。
“她逼為娘替你簽下了和離書!
裴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氣得渾身發(fā)顫,加上手臂傳來的劇痛,刺激得他當(dāng)場昏死了過去。
徐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對著門口嘶喊,“大夫,快去請大夫!
“……”
…
永寧侯府。
云卿正坐在妝臺前,怔怔地看著鏡子里的絕美容顏。
若頂著這樣一張臉入宮伴駕,勢必會被冠上‘妖妃禍國’罵名。
有時候長得太美也是罪惡,如果勾得君主失了分寸,便是罪上加罪。
她無法舍去這張美人皮,唯有約束自己,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才不至于走進萬劫不復(fù)之境。
身后,青蘭正在為她挽發(fā),見她直愣愣的盯著鏡面瞧,忍不住笑道:
“陛下一走,您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奴婢不得不懷疑您是否真能下定決心離開盛京!
云卿收回恍惚的思緒,苦笑道:“不僅你懷疑,我自個兒也懷疑,
且不說我是否能下定決心離開,單是陛下那一關(guān),我就很難跨越!
說到這,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補充,“昨晚我本做好了侍寢的打算,也為陛下寬了衣,
他明明蓄勢待發(fā),可最后時刻還是忍了下來,那強大的自制力讓我心驚又膽寒,
他怕是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心思,并設(shè)好了套等著我去跳,不然他不會強忍著不幸我的!
青蘭從妝匣內(nèi)取出一根珊瑚珠蝶戲雙花鎏金簪插進她濃密的發(fā)髻之中,與她一塊欣賞鏡中麗影。
“依奴婢看,陛下是愛重姑娘,所以寧愿苦著自己,也不想委屈了您,您可別冤枉了他!
云卿微微側(cè)目,斜睨了她一眼,挑眉道:“說好的不勸我,若我執(zhí)意要入宮,你定拼死阻攔的呢?
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態(tài)度怎么轉(zhuǎn)變得這么快?說,是不是在私底下收了陛下什么好處?”
青蘭噗嗤一笑,伸手抱住了她嬌軟的身子。
“我的好姑娘,您可是奴婢的命啊,就算有人給奴婢十萬金,奴婢也不會出賣您。”
云卿冷哼出聲,心里卻因著這話劃過一抹暖流。
沒有兄弟姐妹又如何?青蘭青葉與她情同手足,她照樣可以寵著她們。
想起青葉,她開口問,“青葉呢?還沒回府么?”
青蘭笑著回應(yīng),“您別擔(dān)心,昨晚十三娘子見天色已晚,讓她留宿在了酒坊,晌午應(yīng)該就能回來!
云卿輕嗯了一聲,又將話題轉(zhuǎn)到那對母子身上。
“九房的人還沒上門來接她們么?”
青蘭搖了搖頭,嘆道:“她夫婿畢竟是庶子,小娘沒那資格上門,至于嫡母……估計不想攪這渾水!
云卿沒再說話,坐直身體開始思忖起來。
她該用什么樣的法子試探一下那對母子是否存有算計呢?
雖然眼下急著找個子嗣繼承侯爵,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yī),隨便扶持一個。
若九房的人有野心,想要取而代之呢?她豈不是引狼入室?
青蘭見她沉默,試著開口,“姑娘,奴婢覺得余老的提議可行,
要不您就招婿孕子,等小少爺誕生后,立他為世子繼承侯府吧!
云卿微微斂眸,想起某人因為她‘有意’送云瑤入宮伴駕的事大發(fā)雷霆,不太敢觸碰他的底線。
“除了那位主子,你覺得盛京哪個郎君能活著爬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