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她常年佩戴的那一根。
怎么可能?
妙云信誓旦旦的與她說云氏的金簪送給了外男啊。
它怎么就現(xiàn)身了呢?
“你,你這簪子的色澤不一樣,不是之前那根!
這理由,編的未免有些牽強了。
云卿嗤的一笑,輕飄飄地道:“簪子二次加工,又往上面鍍了一層金,色澤自然不一樣,這很稀奇么?”
徐氏一噎。
她雖然迫切的想要給這妒婦定罪,然后了結(jié)她的性命,但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這簪子,她真找不出任何不同之處。
“那你為何不早說?非得我動粗,你才肯交代嗎?”
云卿緩緩從盒子里取出金簪,拿在手里來回把玩著。
“太太莫要轉(zhuǎn)移話題,說說吧,您隨意的污蔑我,這該如何收場?”
徐氏的面容漸漸變得僵硬,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勉強擠出一句話:
“一點小事而已,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你何必揪著不放?回你的春熙堂吧!
只是小事么?
她剛才那架勢,恨不得立馬定她的罪,然后將她沉塘呢。
招惹了她,還想全身而退?
做夢!
“我剛才就說了,折了我的臉面,再想請我進去就難了,太太該不會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吧?”
徐氏微微瞇眼,冷著聲音問:“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還要讓我這個長輩給你道歉不成?”
云卿笑了起來。
不是,她的道歉值幾個錢啊?誰稀罕?
“太太還是免開尊口吧,我可受不住您的歉意!
徐氏冷哼,“算你識相!
云卿也懶得與她浪費口舌,直接對青蘭青葉道:“走,咱們?nèi)ズ罡滋。?br>
兩個丫頭應了聲是,扶著她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徐氏見狀,端著的架子瞬間摔了個粉碎。
她滿臉震驚的看著主仆三人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發(fā)顫。
“云氏,你回娘家試試,看我裴家還要不要你。”
云卿的腳步不停。
這老虔婆莫不是氣糊涂了?連這種可笑的狠話都撂得出來。
她會怕裴家不要她嗎?
如果他們現(xiàn)在拿和離書出來,她要是猶豫那么一下,都是對不起自己,對不起之前所受的折辱。
徐氏見她鐵了心要回娘家,瞬間著了急。
為了留下這妒婦,穩(wěn)住慶國公府的后宅,她可損失了幾萬兩銀子,還折了裴韻那粒棋子。
就這么放她走,她的錢豈不是全打了水漂?
想到這,她跌跌撞撞朝門外沖去。
下臺階時,不小心絆住了腳,直接往下滾。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哪經(jīng)得起這般撞擊?
身子在地上滾了幾圈后,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一眾丫鬟婆子紛紛朝她奔去,倒是忽略了正在登車的云卿。
云卿回頭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多行不義必自斃。
徐氏落得這樣一副田地,都是咎由自取。
她若不動歪心思,不盼著她死,又怎會如此?
“趕車吧,去永寧侯府!
…
暗衛(wèi)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國公府門口發(fā)生的事傳回了禁宮。
冥起收到消息后,腦子里浮現(xiàn)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癲皇今天晚上怕是會夜宿永寧侯府。
事實果然如他所料,帝王一聽他的稟報,立馬扔了手里的奏折,起身朝殿外走去。
冥起摸了摸鼻子,暗暗夸了自己一番。
瞧,他猜對了。
蕭痕走出乾寧殿后,負手立在高高的漢白玉臺階上,冷眼注視著夕陽下的巍峨宮殿。
這紅墻瓦舍,亭臺樓閣,就像個金絲籠,束縛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