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勾唇一笑,面容陰森森的。
“先廢了他一只眼。”
“……”
云卿抱著賬本跟游記走下臺階,淡聲開口道:
“讓世子久等,我已經(jīng)收拾妥當,咱們可以走了!
說完,她率先朝院外走去。
經(jīng)過裴玄身邊時,對方又嗅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熏香。
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冷聲質(zhì)問,“房里是不是還有別人?”
云卿面色一沉,想都沒想反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你這胡亂咬人的瘋病該去治治了,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做你裴家婦,你做甚冤枉我?”
話雖這么說,但她心里有些發(fā)慌。
為什么那男人每次見完她,裴玄總會問這句話?
難道她身上沾染了什么特殊的氣味不成?
可她剛才換過衣裳了,即便有氣味,也該散了啊。
裴玄見她惱羞成怒,只當她做賊心虛了。
也顧不得跟她理論挨的那一巴掌,大步朝屋內(nèi)走去。
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勁,哪有主子在里面換衣裳,婢女在外面候著的道理?
還有,她回后院都快一個時辰了,就收拾了幾個賬本跟游記,這很可疑。
云卿見他往屋子里沖,眸光瞬間轉(zhuǎn)涼。
自己在邊關(guān)風流快活,還往家里帶妾室庶子,他有什么資格管束她?
就因為那可笑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只能遵守三從四德么?
“裴玄,你確定要在這永寧侯府羞辱我嗎?”
裴玄的腳步一頓,回頭睨了她一眼。
“我很喜歡你剛才穿的那身淺白色的衣裳,想去取出來一并帶回國公府。”
云卿心中冷笑。
這廝倒是學聰明了,不跟她硬碰硬了。
“那衣裳臟了,若世子喜歡,回頭我讓繡娘再做兩件。”
裴玄扔下一句‘我就喜歡這一件’,然后大步走進了正屋。
青蘭的面色發(fā)白,壓低聲音喚了聲‘姑娘’。
云卿沒回應(yīng)她,緊抿著唇角,垂在身側(cè)的手掌緩緩握成了拳。
里面肯定是沒外男的。
但那件衣裳上面可能染了那男子的氣味,以裴玄的嗅覺,肯定能聞得出來。
思及此,她只覺頭暈?zāi)垦,后背發(fā)涼。
狗男人就是麻煩,一次兩次三次的給她找事。
剛解決一個,立馬又來一個。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后,她大步走進了正屋。
穿過屏風來到內(nèi)室。
那套她剛換下的白色衣裙已經(jīng)不見了。
完蛋!
那男人該不會蠢到將衣服給偷走了吧?
這不但幫不了她,還會害死她的啊。
一個婦人剛換下的衣服突然消失不見,若是問起來,她百口莫辯。
果不其然,裴玄的視線在室內(nèi)掃了一眼后,沉聲問:
“你換下的衣裳呢?”
云卿借著寬大袖口的遮掩,死死攥住拳頭,用尖銳的痛逼著自己冷靜。
剛才墨公子肯定折返回來過,為的就是處理那件帶著他氣息的衣裳。
但以他的精明睿智,應(yīng)該不至于將衣裳給偷走。
所以他把衣服放哪兒了?
眼角余光觸及到與內(nèi)室連通的凈室,她腦中靈光一閃。
“衣裙弄臟了,自然是放進桶里洗!
說完,她又冷著臉呵斥,“裴玄,你別欺人太甚!
裴玄沒理會她,大步朝凈室走去。
云卿抿了抿唇,踩著虛軟的步子跟在他身后。
心里祈禱那男人長點腦子,將衣裳留在了凈室,并且除去了上面的氣味。
走進凈室,一眼就看到了泡在盆里撒了皂角的衣裳,她的底氣瞬間足了。
“世子還有什么問題嗎?如果沒有,還請你移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