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被扇得往前沖了兩步,撇著嘴臉上醞滿了疑惑與不解。
“唉!泵肥陷p嘆一聲,緩步走到兒子面前,抬手替他整理微亂的衣襟,“傻孩子,人與人之間相處,最忌諱的便是猜疑,
若咱們?nèi)フ{(diào)查小侯爺,查到了什么還好,咱們能占一個理,可要是什么都沒查到,豈不是傷了情分?”
裴策伸手撓了撓頭,訕訕一笑。
他的母親向來通透,否則當(dāng)初也不會瞧上靠打獵為生的云錚,鐵了心要將女兒許配給一個窮小子。
“您說得有理,是我犯渾犯蠢了,等姐夫過來,我就向他認錯。”
梅氏抿唇一笑,伸手撫了撫他的頭,“娘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放心吧,小侯爺不會負你阿姐的!
“……”
但愿吧!
…
永寧侯府門口。
云錚翻身從馬背下來,隨手將韁繩扔給了立在一旁的小廝。
候在側(cè)門邊的門房管事見主子回來,急忙上前問安,并匯報,“侯爺,您可算回來了,陛下與娘娘駕臨侯府,如今在正院候著您呢。”
云錚聞言下意識加快了腳步,邊走邊問:“過來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
“為何不派人去別院知會我?”
門房管事面露難色,“小的原本是打算命人給您傳信的,可被娘娘攔了下來。”
阿姐攔的?
云錚劍眉微蹙,不過轉(zhuǎn)個心思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阿姐是不想干涉他與李氏接觸吧?
李氏當(dāng)年虧欠的是自己的丈夫跟女兒,并不包括他。
如果他有心想奉養(yǎng)她,阿姐也不會多加阻攔。
可他對那老婦生不出任何的敬愛之心,相反,他恨不得她永遠消失,別來打擾他們姐弟倆的生活。
匆匆趕到正院,在父親的書房見到了帝后二人。
“微臣參見陛下,娘娘!
云卿擱下筆,抬頭朝門口望去,“那邊什么情況?”
她從未想過要置李氏于死地,建立威信不容易,可毀掉聲譽很簡單,她也不容許李氏在她頭上冠個‘逼死生母’的罵名。
云錚低垂下頭,將別院的情況簡述了一遍。
“阿姐放心,這種事僅此一次,不會再有第二回,我已派人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絕不讓她再尋短見。”
云卿盯著他的雙眼,挑眉問:“只有這些?沒別的了?”
“……”小侯爺眸光微閃,故作鎮(zhèn)定道:“還能有什么?”
云卿搖了搖頭,“你每回撒謊耳根子都會泛紅,說吧,她跟你提了什么要求?”
云錚泄了氣,老老實實回答,“她想見你,不過被我回絕了!
阿姐心里有傷,去見李氏只會撕裂傷疤又狠狠痛一回。
“你不必理她,堂堂國母,也不是她一個罪婦想見就能見的!
云卿看著他極力維護自己的模樣,眼底冷意漸漸散去,起身繞過桌案走到了他跟前。
“你今年十九了,可有想好何時大婚?”
小侯爺懵懵的,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大婚?他們不是在聊李氏嗎?
云卿噗嗤一笑,又繼續(xù)開口,“你跟韻兒已經(jīng)有了婚約,不想將她早點娶回家么?”
一聽這話,小侯爺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道:“不用這么急吧,她才剛成為公府嫡女,我想讓她過兩年舒坦日子,一旦嫁入永寧侯府,就要操持中饋,打理庶務(wù)了,挺累的!
瞧!多疼媳婦!
皇后娘娘心里開始冒酸泡,“以前你為了她不懼強權(quán),敢與國公府硬碰硬,如今又為了她甘愿忍受相思之苦,韻兒真是好福氣!
負手立在窗前的皇帝陛下聽了這番酸言酸語后,忍不住伸手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