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昏迷前,她依稀聽到郭云姝得意的道:“今晚過后你就是殘花敗柳了,我倒要看看程世子還會不會要你,哈哈。”
“……”
…
嫣然是被暗衛(wèi)掐人中給掐醒的。
睜眼的剎那,人還有些發(fā)懵,直到意識漸漸回籠,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
“姑娘,您可算醒了!笔卦陂竭叺牟蓛号d奮開口。
嫣然側(cè)目望向她,啞聲問:“我身上的迷藥已經(jīng)解了?”
不等采兒回應(yīng),立在一旁的女暗衛(wèi)突然單膝跪下,頷首道:“屬下迫于無奈才用這種方式將您喚醒,還請您恕罪。”
這種方式?什么方式?
鼻梁下暈開一陣刺痛,嫣然隱隱明白了過來。
“無妨,正事要緊,現(xiàn)在那邊什么情況?”
女暗衛(wèi)恭敬的匯報,“按照您的吩咐,來了招偷梁換柱,就等東窗事發(fā)了。”
嫣然撐著胳膊肘坐起來,伸手捏了捏發(fā)脹的眉心,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自作孽,不可活!將她嫁去萬家,好好磋磨一番吧,正好早些將萬夫人母子打發(fā)走!
采兒噗嗤一笑,朝主子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姑娘厲害,一次性解決了兩個麻煩,
奴婢瞧那萬夫人面相刻薄,不是個好相處的,二姑娘嫁去萬家,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冷眼呢。”
嫣然勾唇一笑,偏頭看了眼墻上的沙漏,問:“我讓你派人去請祖母跟前的孫嬤嬤,你請了沒?”
采兒拍了拍胸脯,“您放心吧,奴婢忘記什么都不會忘記這件大事的!
只有讓老太君跟前的人抓奸在床,這場婚事才能徹底鎖死。
萬琛好色,郭云姝急著出嫁,兩人湊一塊,多配!
臨近子時,整個盛京城都陷入了睡夢之中,唯有國舅府燈火通明,喧鬧不止。
花廳內(nèi),老太君滿臉疲憊的靠坐在主位,冷眼注視著地上跪著的幾個人,額角青筋都凸了起來,可見氣得有多狠。
發(fā)生了此等丑事,她能不氣能不怒么?
“你們,你們……簡直混賬至極!
坐在一旁的萬夫人聽罷,順著椅子滑下來,扯大嗓子開始嚎哭:
“老太君,您得為我兒做主啊,他安安分分的在貴府做客,結(jié)果卻被二姑娘給,給爬了床,這要是傳出去,他日后還怎么討媳婦?”
國舅府的女兒確實尊貴,但也僅限深受太后喜愛的嫡長女。
至于這二姑娘,有個犯了罪的生母,已然是郭家棄子,她如何能讓她進(jìn)萬家的門毀了琛兒?
她的兒子,日后是要娶對他有幫助的高門貴女的,而不是吊死在這么一棵歪脖子樹上。
因此今晚的事不管是誰的錯,都只能推到那小賤人身上,將琛兒徹底摘出去,免受荼毒。
老太君何等精明之人,這萬夫人一開口,她立馬就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
睡了郭家的姑娘卻不想負(fù)責(zé)?這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好一個‘安安分分的在貴府做客’,他若沒起歹心色心,又怎會醉宿在這花廳,還,還……”
老太太動了怒,一口氣沒提上來,氣得渾身都在發(fā)顫。
立在一旁的孫嬤嬤急忙上前給她順氣,邊拍邊對萬夫人道:“萬家夫人,您這話老奴就不愛聽了,
公子是男子,我家姑娘是女子,出了這等事,總歸是女孩兒吃虧,您怎么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推卸責(zé)任呢?”
“誰推卸責(zé)任?”被兩個婆子壓跪在地上衣冠不整的萬琛粗紅著脖子,怒斥,“我娘沒說錯,就是她爬床所致,你們休想讓我負(f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