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面色一沉,剛準備邁步朝她走去,腰間突然橫出一條手臂,又將她給拽了回來。
“這點小事,何須你親自出馬!背塘芈朴频拈_口。
話落,他冷眼望向院子里的郭云姝,淡聲道:“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京郊別院那個老女人還沒處置,也罷,等會我就去找大國舅,與他商議休妻之事!
郭云姝聞言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身子劇烈顫抖著,面露死灰之色。
“你,你們……”
程霖懶得理她,垂首望向懷中的未婚妻,溫聲開口,“那老婦不是你的繼母了,你無需顧念什么舊情,該怎樣就怎樣,明白么?”
嫣然眼眶一熱,淚水開始在眸中打轉。
她知道她如今的底氣全來自眼前這個男人。
哪怕是她的父親,也得賣這未來女婿三分薄面。
若沒與他結親,她這輩子大概也翻不出繼母的手掌心,更別提扳倒她。
“嗯,明白了!
哽著聲音回了一句后,她又將話題轉到他為何突然來郭家之上,“聘禮不是都送過來了么?你怎么還送?”
程霖伸指碰了碰她的面頰,觸感一片冰涼。
哪怕裹得嚴嚴實實的,她的身子依舊在發(fā)顫。
“去里面說!
扔下一句,他牽著她進了暖閣。
跪在雪中的郭云姝看著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緩緩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郭嫣然,既然你不仁,那就休要怪我不義!!
路還長,咱們走著瞧。
苦肉計沒用,她也不會傻傻的跪在這里遭罪了。
“不好啦,二姑娘暈了過去!
“……”
程霖與嫣然并肩站在窗前,目睹了郭云姝眼皮一翻昏死過去。
演得還挺逼真的。
“你這二妹妹不是什么善茬,接下來兩個月你要格外小心!背塘夭[著眼提醒。
嫣然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我會注意的!
“只注意還不夠。”程霖壓著聲音,語調里蘊出一抹冷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擔心你陰溝里翻船!
話落,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還是調兩個女暗衛(wèi)過來近身保護你吧,如此我才放心!
嫣然伸手摟住他的腰,仰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好,聽你安排!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婢女說你來送聘禮,送什么聘禮。俊
程霖沒回她,對著窗外吹了個口哨。
下一瞬,一黑衣暗衛(wèi)提著個籠子從屋檐處掠過了過來,單膝跪在了二人跟前。
“世子,世子夫人!
嫣然品了品那句‘世子夫人’,而后朝他身側的籠子望去,待瞧清楚籠中關著的是何物時,眼底不禁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雁?
這深冬季節(jié),哪來的活雁?
“不是說大雁南飛了么?你從何處尋來的?”
程霖朝那暗衛(wèi)使了個眼神,命他將籠子遞進來。
“你都說大雁南飛了,我自是派人去江南抓的。”
數(shù)月前他陪顛皇去昭園狩雁,便知曉了其中含義。
如今輪到自己娶妻,他自然不能委屈媳婦兒。
冬天又如何?只要他有那個心,總能為她尋來。
嫣然自他手中接過籠子,看了看身側的男人,又看了看籠中的大雁,漸漸紅了眼眶。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程世子見她一副快要哭的模樣,微怔了下,還以為她氣他沒有親自前往,覺得他是在敷衍她。
“你別哭啊,這兩玩意兒雖然不是爺親自去抓的,但也經了我的手!
嫣然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眸子里醞著水光,亮晶晶的。
程霖吻上去,繼續(xù)解釋,“真經了我的手!他們將雁抓回京后,我轉身給放了,等兩玩意兒飛進山中,我又親自獵了來,你就說是不是我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