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有些發(fā)粘。
腳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糖漿上一般。
屋子里,滿是刺鼻難聞的腥臭味,即便是一些老練的警官,看到這樣的畫面,也不由得產(chǎn)生生理不適。
賭場里橫七豎八的躺滿尸體,幾乎每一個都死的很慘。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當?shù)貎疵蘸,欺男霸女的地痞無賴。
最令人恐怖的,是賭桌前坐著的一個穿花襯衫的家伙。
他肩膀上頭空蕩蕩的,身體被鐵絲固定在椅子上,手里捧著自己的腦袋。
“嘔.....”
一名年輕執(zhí)法者看到這一幕,直接沒忍住嘔了出來。
如此血腥殘暴的一幕,注定會給他的心靈留下永久的陰影。
樓下還有不少尸體,幾乎清一色全都是當?shù)睾趲统蓡T的,而且死的非常干脆利落。
不是被割喉,就是被子彈一槍貫穿腦袋,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地方。
樓下,是大量失足婦女,除此之外就是一群被解救出的小姑娘。
最小的九歲,最大的不過也才十三四歲的樣子。
他們要么是被拐騙來,要么是被父母賣到這里的。
但幾乎一致的是,這些女孩兒臉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淚水。
負責調(diào)查的執(zhí)法者們并不是很關(guān)心這些女孩兒是如何被拐賣來的,因為在這強干和拐賣泛濫的國度,這種事簡直比丟個錢包還要稀疏平常。
“你們有沒有看到是什么人動的手,有多少人,長什么樣子?”
“是一只白色山羊!
“不對,應(yīng)該是化作白羊的神明!
“他,一半是人,一半是羊。”
負責側(cè)寫的畫師立即畫了一幅畫,底下是四條腿,頂著一個人腦袋。
“這樣?”
“不是不是,弄反了!
側(cè)寫師將畫紙倒轉(zhuǎn),讓四條腿在上:“這樣?”
有個女孩兒搖頭:“不對不對,他下半身是人,上半身是羊!
側(cè)寫師看了一眼同事,隨后恍然大悟的在畫紙上劃出一個,六條腿的生物。
上面四條羊腿,下面兩條人腿。
然后他的屁股就被上級狠狠踹了一腳。
上級看著被運出來的一具具尸體,臉色非常難看:“是之前那個都城市區(qū)里飆車的那個戴著山羊面具的混蛋,他又出現(xiàn)了!”
“這是在對于我們執(zhí)法者公信力的挑戰(zhàn),這是在向我們示威!”
“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簡直無法無天!”
側(cè)寫師揉著屁股:“可,那家伙殺得都是惡棍,是人渣?”
上級狠狠瞪著他:“他們犯了錯,有律法懲罰他們,私自動手就是犯罪。如果能抓住這家伙,必定是一份大功!”
消息很快傳遞出去,隔壁城市的執(zhí)法者們?nèi)颊痼@了。
前不久,那家伙剛剛才殺害了他們當?shù)厝鄙屏嫉膱?zhí)法者,正在被全城嚴密搜捕。
可就是這樣看似滴水不漏的大網(wǎng),竟然硬生生讓他給鉆了出去,并且還跑回都城殺了這么多良好市民。
這下子,生活在都城的那些達官顯貴,以及富商們?nèi)硷L聲鶴唳,生怕突然就被隨機選中。
畢竟,幾年前那位萊辛格將軍遭遇不測的事,至今大家都還歷歷在目。
再加上壞事做多了,自然也怕會被鬼敲門。
甚至于,很多人都將電話打到部隊里,希望皮姆.汗能夠派遣士兵,對他們提供保護。
指揮部里,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全都是希望尋求庇護的,甚至還有富商希望花錢來軍營住一段時間。
在他們眼里,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之一。
皮姆.汗眼角抽動:“敵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主動跳出來挑釁,這是想干什么?”
秘書站在一旁,始終沒敢說話。
他覺得,這已經(jīng)足夠明顯了。
皮姆.汗冷冷盯著他:“給我分析分析,敵人這一步的目的?”
秘書有些為難:“長官,我覺得,對方就是強弩之末,是最后掙扎。這里是都城,他不敢亂來的!
皮姆.汗一巴掌拍在桌上,胡須都在顫抖:“半個賭場的黑幫都讓他們給殺光了,還叫不敢亂來?”
“他們重新回到都城,肯定有他們的目的!”
秘書苦著臉:“長官,恕我直言,他們這是狗急跳墻,準備和您魚死網(wǎng)破!
皮姆.汗瞇起眼睛:“你是說,敵人是奔著我來的?”
秘書用力點頭:“正如當年他們斬首萊辛格一般,您才是首要目標。當然,只要你不出去,就不會有事!
皮姆.汗瞪著眼睛:“那老子他媽的總不能一輩子待在軍營里啊?”
秘書:“......”
皮姆.汗恨得咬牙切齒:“發(fā)現(xiàn)逃不出去,就開始往回鉆,這幫家伙是屬泥鰍的嗎?”
“還是說,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分散注意力,調(diào)虎離山?”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就在皮姆.汗分析對手動機時,通訊兵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長官,上峰急電!”
“拿過來!”
皮姆.汗剛接通,那頭便是憤怒的咆哮。
“皮姆,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抓到人?”
“幾個小毛賊跑到我們的地盤上,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撒尿,現(xiàn)在更是到我們的心腹地方來搞風搞雨!”
“我現(xiàn)在都怕睡醒了睜開眼睛,一把刀就懸在我的頭頂,架在我的脖子上!”
皮姆.汗被罵的狗血淋頭,但卻一個屁都不敢放。
那頭的聲音依舊憤怒:“如果再抓不到人,你這個陸軍參謀長就別干了!記住,你只有十二小時,這是你的最后期限!”
電話掛斷,皮姆.汗心里憋著一團火,整個人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他自認為,自己的指揮策略是沒問題的,可實施到底下就總是一團糟。
在前陣子的反恐演習前,他一直都覺得己方士兵是亂中有序。
那些士兵只是平時懶散,等到真正打起來的時候,碰到危險的時候,就能夠凝聚出無窮的力量。
但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錯了,那群家伙聚在一起就是一坨屎,而且還是稀的那種......
秘書小心翼翼詢問:“長官,您還好吧?”
皮姆.汗嘆了口氣,揉著眉心說:“我有預(yù)感,這很可能是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目的就是為了給我,給都城這些達官顯貴制造壓力,以此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即便這很有可能就是個圈套,我也必須得硬著頭皮往里鉆。”
“上面給了我最后十二小時,如果再沒有進展,全部降級撤職受罰......”
秘書聽到這話,頓時就慌了:“那怎么辦?”
皮姆.汗捏著拳頭:“松掉周邊城市警戒,集中全部力量到這。放一批,抓一批......”
“另外,我們得重新考慮,對于鄰國的戰(zhàn)略部署了!
“如果最后真的一無所獲,那就只能服軟,按照原本賭注...讓他們建設(shè)氣象觀察站!
“可是,您會背負千古罵名的!泵貢q豫著說。
“千古罵名?”皮姆.汗冷笑:“那幫草包,連一架屬于我們自己的飛機都造不出來,他們才最該被罵!”
“或許,我們真的應(yīng)該,好好正視我們的鄰居,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夠不夠資格跟他們掰手腕,夠不夠底氣去阻撓他們的發(fā)展.....”
......
與此同時,夜晚的城市街頭,警車和軍車更多了。
整個城市,似乎都籠罩在一片極為緊張的氣氛里。
就連那些平日里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都變得門可羅雀。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這會兒正躺在一個平房的樓頂上,用礦泉水清理著腹部發(fā)炎感染的傷口。
秦風將傷口重新包扎上藥,吞下幾片抗生素。
伴隨著忽遠忽近的刺耳的警笛聲,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么多天的高強度連續(xù)作戰(zhàn),受傷,還有病毒感染,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
但為了提高龍?zhí)煲八麄儼踩x開的機率,秦風在簡單休息了半小時后,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
他覺得,有必要讓歷史重演一次,這樣才能速戰(zhàn)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