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鄭芝龍冷哼了一聲,嚇的鄭芝豹立馬縮了縮頭,不再吱聲了。
“你是不是想說大明的武將中論戰(zhàn)功除了忠貞侯秦良玉、軍機大臣洪承疇外,就屬我了?所以我這個伯爵低了,應該給個侯爵?”
不待眾人開口,鄭芝龍繼續(xù)道:“這話不假,哪怕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我也敢這么自夸,但這不是你們認為伯爵低了的緣故。
你們好好回想一下,我們的戰(zhàn)功八成都是蒸汽機戰(zhàn)船和飛雷炮出來之后立下的,蒸汽機的極速就已經(jīng)讓我們立于不敗之地了,打不過還跑不掉嗎?
加上威力巨大的飛雷炮、三弓床弩等,換個水師武將雖然不一定比我做的好,但應該差不到哪里去,諸如楊肇基、毛文龍等人。
所以,我的戰(zhàn)功應該在我現(xiàn)在的戰(zhàn)功的基礎上打個四折,這么一看,你們還認為有封侯的條件嗎?
其次,按照祖制爵位的標準,以陛下登基時秦良玉的從龍之功,她至少應該是個公爵,但為什么只給了侯爵?
且忠貞侯之后的幾場大戰(zhàn)也都是戰(zhàn)功赫赫,加上秦馬兩家的忠誠,怎么著也能晉升到公爵吧,可也僅僅只是侯爵世襲一世。
從這里就知道,侯爵那是今后武將能獲得的終點了,再往上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第三,陛下清理了勛貴,打破了世襲祖制,連藩王都削了,你還想著以后?你們覺得是武將讓朝廷信服還是藩王讓朝廷信服?
第四,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條,我們目前的計劃只是完成了一半而已,歐洲并沒有亂起來,等到計劃真正的完成了還有封賞,
現(xiàn)在給侯爵,那陛下該怎么賞賜我?”
四條分析,讓七八名鄭家的武將們啞口無言。
無論是哪一條,他們都無法反駁,尤其是第二條,有些時候他們覺得他們?nèi)羰浅蔀榻y(tǒng)帥也能完成的如此漂亮。
不得不說,自家大哥那真是看的透徹。
“大哥,您真是人間清醒呀!”
“就你們這個樣子,老子再不清醒,咱們?nèi)宥疾粔蚩车!?br>“沒、沒那么嚴重,我們也就是嘴上……”
“禍從口出不知道?尤其是我鄭家子弟多在軍中任職,多少人盯著呢,陛下在位自然是相信我們的,但后繼之君呢?”
“這……我們知道了,以后一定會謹記的!
鄭芝豹語塞了,支吾了兩聲后直接表明了態(tài)度,見鄭芝龍臉色緩和了下來后,低聲道:“大哥,聽您話中的意思,等這邊的計劃完成了,您會封侯?”
“可能性很大!”
鄭芝龍點了點頭:“第一,甭管我這戰(zhàn)功是不是基于蒸汽機戰(zhàn)船和飛雷炮,但這是實打?qū)嵉膽?zhàn)功,尤其是七心策略實施讓歐洲打亂后,這份功勞就夠了。
伯爵之上還怎么賞?只能晉升侯爵。
你們認為會有世襲一世、兩世、三世伯爵,這種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在我身上幾乎不可能出現(xiàn)的。
我們鄭家子弟在軍中、商事中都有很大的發(fā)展,幾年后達到副將的至少也有五六人、千戶的那就更多了,
如果世襲一世,慢慢的就會形成尾大不掉的軍功家族,這是朝廷不希望看到的。
而侯爵就不同了,我死了一切就結(jié)束了,地方上的武將翻不出什么花的,一道圣旨就能直接任免。
第二,若是西征大捷,洪承疇大概率會封侯,圍困鄂爾多斯、東征扶桑、伐中南半島、西進西域,這都是實打?qū)嵉膽?zhàn)功。
雖然他也借助了火器之利,但陸戰(zhàn)的危險性、復雜性等遠超海戰(zhàn),尤其是面對數(shù)十萬敵軍的時候,稍微一點算計失誤都能造成極大的傷亡。
以他的戰(zhàn)功,尤其是收復西域這個華夏舊土,給個伯爵分量嚴重不足。
你們要記住,封賞不僅是獎勵個人,更是做給天下人看的,給的不夠會讓天下人寒心的!
眾人聽得有些懵,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第一點的戰(zhàn)后再晉升,這一點他們聽懂了,也比較認可。
可這第二點怎么就扯到洪承疇身上來了?
“大哥,洪承疇封侯和您有啥關系?”
“笨!”
鄭芝龍低喝了一聲,但也沒有繼續(xù)罵下去:“上一次中南半島的封賞中就已經(jīng)暗示我了,等海軍改制完了就會讓我進軍機處擔任軍機大臣,這個事兒你們應該知道吧!”
“知道!”
“問題就在這里,軍機大臣分為常任和兼任,這兩者區(qū)別很大,常任軍機大臣有三位,英國公張維賢、忠貞侯秦良玉、洪承疇,
英國公年紀大了,擔任不了幾年常任軍機大臣,他退后下一任英國公也不大可能擔任常任軍機大臣,即便是擔任了,那么常任也會從三位增加到五位。
掌控預備役的、掌控常備軍、掌控水師的、掌控禁軍的,以及與國同休的勛貴,且這個勛貴只能是英國公一脈。
因為我和洪承疇死后,忠貞侯一脈還有世襲的,降一等世襲也是伯爵,依舊得牽制。
軍方的五方勢力相互獨立、相互制衡,又相互扶持。
而我總督四海軍務進了軍機處后一定會擔任常任軍機大臣的,到時候一公兩侯,就我一個伯爵,還能平衡嗎?”
“原來如此!”
眾人恍然大悟,他是沒有想到軍機處這里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在里面。
常備、預備、水師、禁軍等等,即便是改制,最后應該也還有一百五十萬左右的軍隊,其中牽扯的利益極多,必須要平衡起來。
“不對呀!”
鄭芝豹驚呼了一聲,看向鄭芝龍:“大哥,如果按您說的,常任軍機大臣五位,一公三侯,還差一個呀,禁軍呢?”
“笨蛋!”
鄭芝奇接過了話茬,看著鄭芝豹滿臉嫌棄道:“禁軍指揮使那是代表著皇帝的意志,需要用公侯伯的爵位來制衡嗎?
大明官場中有些官職不用看品級,諸如禁軍指揮使、錦衣衛(wèi)指揮使、騰驤四衛(wèi)和勇士營指揮使,這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在外行走都是代表皇帝的意志。
就如欽差的汪大人,只是從三品,但他在外行走,你看看哪個巡撫、總督敢端著架子?”
“聰明,禁軍指揮使不一定會直接參與到具體的事務,但他在某種程度有一票否決權(quán)。
行了,這些事兒對你們來說太繞了,不用多想!
鄭芝龍看著眾人疑惑的神色擺了擺手,話鋒一轉(zhuǎn):“我之所以這么篤定,是因為另外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