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
這些念靈丹,一開始季迭也是為蘇落準(zhǔn)備的,本身服用過三粒,
如今季迭暫時的確沒怎么能用上。
“丹藥?什么丹藥?”霜年卻是直接愣了一下,
“你讓人找過我?我沒有見到啊…這些年,我都在閉關(guān)…”
這接連兩個反問,都如同靈魂拷問,季迭也突然意識到土老三出現(xiàn)了變故,
那如果土老三還沒見到霜年,
是有人把他提前給劫了?
或者,是還沒見到?
不過,
土老三的奴印,其實還在,
位置也應(yīng)該在東溟中部。至于霜年,他是不可能懷疑的,
“你沒見到……那無妨,我過后去看看!
“你是說,你原本想找人,找我?guī)兔挼ぃ俊彼晷崃诵岜亲,似乎在推理,季迭也沒隱瞞,把先前的事粗略說了一遍,
霜年緊緊皺著小臉,
“我確實沒收到什么通報,不過我回去之后會弄清楚的,盡快給你一個答復(fù)。說不定,只是閣中修士,沒有通報我!
“好。”季迭點頭,
“對了,你怎么會來這里?”
“血教這么大的動靜,我神空閣也是知道的,倒是你,你找到那個勾陳星了嗎?”霜年倒是默默看著,
“還有那些……”
人……找到了嗎?
先前她又算過季迭,但是下場都以失敗告終,只要和他有關(guān),都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天機,
似乎被人刻意遮掩了,
不過季迭倒是不知,輕描淡寫搖了搖頭,
“沒找到,正在找,血教也在幫我找,我來這里是為了長生玉。有一位前輩,需要這個。”
不過月之仙子一事,
暫時他沒有說的太過詳細,
反正將來再告知也一樣。
“如果你真想找記憶這些,來神空閣吧。”霜年也沒有繼續(xù)在這件事多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件事,
“我?guī)熥鸬奶鞕C之道,修煉還在我之上,甚至超越了兩位師伯,我以前和他說過你的事,他也對于你很感興趣;蛟S可以幫你。”
“我如今去了神空閣,恐怕未必能走著出來。”季迭搖頭,雖說,這有打趣的成分,
可霜年所說,倒是確實給他指了一條路,或許將來有月之仙子在,可以去一趟。
至于現(xiàn)在,暫時還是算了。
“神空閣可不是血教。沒那么小心眼。為了東溟安定,都尚且能放下與殺生大帝仇怨,何況是你。”霜年白眼,
話雖然是這樣,可這也是殺生大帝本身夠強,季迭可沒那個實力,
不過這種時候季迭自然不會和她反駁什么,只是笑笑,
“我會去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
“那是什么時候?”霜年追問。
“拿到長生玉了之后,我要去幫助一位前輩恢復(fù),你聽過月之仙子嗎?”
“月之仙子?月嫦仙帝?”霜年意外,不知道有什么聯(lián)系。
“這是古天庭時期的強者了,在古天庭時期頗為有名的。因為古天庭破碎之后,哪怕仙帝,據(jù)說也死傷不少,可這位卻是活了下來?赡鼙任疑窨臻w先祖,還要久遠……”
神空閣先祖,季迭自然也是聽過的,
“第一任神空大帝是在古天庭之后出現(xiàn)的強者么。”
至于為何說是第一任,
神空大帝之名原本就是對方最早用的,
后面神空閣,為了緬懷這位大帝,
有一個規(guī)矩,
誰繼承了神空閣,就可以繼承這個名號。
“嗯。你問這位前輩做什么?”
“我先前見過這位前輩…她還活著…這就是我來找長生玉的原因。將來我和你細說!
“見過…”周圍有這么多人看著,霜年最終還是壓下很多疑惑,沒有多問,
季迭保證了百年之內(nèi),
會去神空閣一趟,算是和她約定好了。
“那說好了!彼暌矝]再說什么,最終還是離開,也有一些小小悵然。
她得走了,
以后說不定還不能公開和季迭相認。
主要這么多年來,神空閣掌舵者,始終是初代神空大帝弟子之間一脈相傳,人數(shù)也始終不多,
如同此代只有神空雙帝,
還有她那位師尊才算是同門,
如此一來,
作為他們下一任,
她身上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了。雖說就算她和季迭認識,未必會被如何懲戒,
可終究會讓師尊為難……
“保重。”季迭也沒多說什么煽情的話,就那么注視著她和流光仙君等人離去。
只有流光仙君一聲微笑留下,
“道友再會,有機會可以來神空閣……”
先前他神識沒有窺探。
“再會!奔镜参⑽⒁恍Γ膊畈欢喟胩,雨水之中,終于看不見人,而且先前碎念沒有返回,他也才消失在了原地,重新,返回血教所在。
長生玉,
他還沒拿到呢,以他速度,返回時間,并沒用多久,還看到一些離開的東溟修士,可倒是沒有再看到先前的褐衣老者。
反正,
一個碎念中期,季迭也沒什么在意的,先前,只不過不想浪費時間而已,以后更不會忌憚,不多時,他就重新進入了歸塵星,
又不多時倒是回到了血教所在,
前后離開不過一天多。
先前的教眾,也已經(jīng)歸來,季迭雨水?dāng)U散一圈,也聽到殺生大帝的傳音,讓他過去,交接長生玉。
雖說,
先前就已經(jīng)說好,可季迭心中倒是還是有一些波動。
“少教主回來了!倍粋個長老,也在他靠近中峰,才有所察覺,可看季迭似乎有什么事,
也只是打了一個招呼,
季迭也點頭回應(yīng),
以他速度,
不到半個時辰,也重新進入了先前的大殿之內(nèi),這一次北宮大長老不在,只有殺生大帝一人,等他進來也從畫像上收回了目光,
“你既已是血教的少教主,先前的約定,我自不會反悔,長生玉,以后就是你之物了!
說著,沒見他有什么動作,可在季迭先前,已經(jīng)緩緩懸浮著一團光輝,里面是一塊巴掌大小之物,通體潔白,呈現(xiàn)方形,沒有任何認為雕刻的痕跡,有些類似玉牌,
可在其上,
能感覺一股大道,很奇怪的大道,很溫暖,
充滿了生機。
很明顯,正是大名鼎鼎的長生玉。
“長生仙帝,實力一般,可對于生之一道,的確是有獨特的見解。此物是他畢生打造,原本是給自己續(xù)命的。煉化于體內(nèi),就算壽元將近,也可以不斷溫養(yǎng)生機,
不過如果生機損失太多,氣血枯竭,也只能吊住性命。”殺生大帝平淡開口,
提及長生玉也好,長生大帝也罷,
已經(jīng)沒有什么殺意。
“多謝前輩!奔镜,抓在了手中之后,能感覺一股溫暖之意。
殺生大帝也沒接這話,
“你既是少教主,我教之法,接下來總是得看看,此法,來自久遠時期一位強者傳下,甚至,不比神空大帝之流更差。你的陰陽魔功也是,
而且我教有十八層血獄,
都是歷代教主心血而成,有益修煉殺戮之道,還有磨煉心智,修為,接下來你暫時先去其中磨煉吧!
“十八層血獄……”季迭倒是先前看過一些這個地方的記載,對于殺戮一道這也是個好地方,
可他修煉的不是,還有前面,他不是少教主,也沒資格進去,至于如今,長生玉到手,
他就更不著急,
“前輩,我有一事想問,先前令牌之上的花,不知為何物。”
“你說給你的少教主令上的雕刻?”殺生大帝微微沉吟,
“你的身份,也有資格知道,先前不是和你說過,我教之法,來自很久遠之前,可其中是有一些秘辛,不為外人所知。比如,
我血教創(chuàng)教祖師,曾追隨太古年間某位強者,最終得她賜予功法,
此花或許…就是那位強者修煉大道。好像是名為彼岸。為了祭奠,也是感謝那位強者,
后世之修,都需要銘記。”
這些都是一些極為久遠的隱秘,只有歷代教主知曉,大長老都不知,可彼岸兩個字,季迭心中也有波動,先前,
在記憶之中,還有月宮聲音都聽過這個名字。
彼岸花,
彼岸花……
這一位,會不會是一個人?
又和姜墨離莫非有什么聯(lián)系?
盡管,
從時間上,雙方不可能有聯(lián)系,沒人能活那么久,第二步修士,也不可能有轉(zhuǎn)世,可如果沒記錯,
在月宮之中得到過的令牌,里面聽到的和姜墨離一樣的聲音,他也突然很想要知道這位久遠的強者的信息,
“前輩,這位存在,是男是女?”
“女子。”殺生大帝能察覺他心中的波動,
“你的心境?”
季迭沒回答這話,
“我教之中,可有她的畫像之類,既然是先祖,我總得見一見,先前我祭拜的都是歷代教主吧?”
殺生大帝微微沉吟,似乎在打量他的狀況,
“畫像么,有倒是有,只有歷代教主可知。跟我來吧!
聽到了這話,季迭心中也再次不平靜,確認了前面女子畫像,應(yīng)該不是要找的人。而這女子的畫像所在之地,明顯也不是大殿盡頭,
后面還有一個偏殿,只不過平日里是隱藏的,
在殺生大帝隨手一揮,有轟隆的聲音,在畫像之下,出現(xiàn)了一處門戶,里面空間就沒有那么大了,只有數(shù)百步方圓,
盡頭擺放著一神龕,上面有數(shù)十盞燈火,
照耀的周圍并不黑暗。
最前面還有一個蒲團,
“這些是教中長老,真仙所留魂燈!睔⑸蟮劢榻B,原本也要帶他來這里,
“你的魂燈,也需要留下,對于你沒什么壞處,留下一絲神識就可,如果你隕落,燈也會滅。”
季迭也清楚了對方帶他來這里的目的,不只是看畫,只是后面說的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清,或者,已經(jīng)無心關(guān)注,
因為,
在這些神龕最上面,掛著一副畫像,那是一個女子,似乎站在一片花海之中,正看著前面的花海,
而這種花,
和令牌上雕刻的一樣,
沒有葉子,
盛開時,血色花瓣往內(nèi)卷曲,呈現(xiàn)傘狀。既不像蓮花,出淤泥不染,又不像蘭花,清冷高潔,可那鮮艷的血色,
又好像能夠壓下世間所有的花卉。
讓人將目光都聚集在它之上,
就如同那個女子一樣。
她也是一襲火紅色長裙,極為鮮明,卻不妖艷,只是一個背影,可依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很獨立的女子,
只為自己而存。
因為,她并沒那么多繁雜的飾品,三千煩惱絲,只是隨意用血色絲帶束縛,似乎并不在意她人如何看。
只是,
這背影,季迭太熟悉了,
就如同,當(dāng)年第一眼
遠遠看到她的背影一樣……
“這是先祖當(dāng)年所畫,正面畫像,并未有保留,或許是避尊者諱……”殺生大帝對于他的心境波動,倒是更為疑惑,
就算是見了先祖,也不用這么激動吧。
“避尊者諱……”季迭沒有回應(yīng),也忘了這旁邊有一位仙帝了,就這么看著前面的畫像,心中也有迷惘,
主要,第二步修士身死,不是沒法轉(zhuǎn)世的么,
可先前一模一樣的聲音,
還有這個背影,
還有墨離也提過彼岸花,
他不相信這世界,有那么多巧合,他也就是想知道越來越多的信息,
“前輩,這位存在,叫什么名諱,最后又怎樣了,我曾經(jīng)好像得到過這位前輩的傳承,見過這種花,還有她畫像!奔镜隽艘粋謊,
聽到了這話,殺生大帝倒是感覺一切合理了,主要他根本就沒想過,季迭能見過‘真人’,
“原來如此,不過年代太久遠了,這位前輩教派之內(nèi)記載也不多,不過可以確定,修為很高,曾斬殺萬古強者也如同吃飯喝水,彼岸花之下,就是仙帝也要成為亡魂,修為嘛,肯定還在我之上,
更詳細的就沒有記載了!
雖說這些描述不多,季迭心境還是如同潮汐起落,視線也一直沒有移開,聲音有些復(fù)雜,
“原來,她有那么厲害么。”
只是這復(fù)雜殺生大帝倒是沒有多想,
那個人如今也終究不在了……
為了不被看出來,季迭壓下重新涌上來的傷感,自嘲,所有情緒,放出了一絲神識,留下了一盞屬于自己的魂燈所在。
“還有這個,你也拿去吧,”殺生大帝重新取出了一個牌位,
“既然,你能得到認可,或許和你有什么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