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難不找?guī)煾,那你拜師干嘛的!”眾人聞聲望去,只見鬼道子正背著一個大包袱走了進(jìn)來,悻悻看向冷冰心。
“師傅……”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眼見著鬼道子的包裹里全是易容所需的材料,眾人感激不已。
“幻蘿是真的瘋了,但凡出城之人,都必須涂抹藥水,所以換皮是不可能了,冰心,你快將這些人易容,盡早出城,免得夜長夢多。”鬼道子催促開口。
皇教總壇。
“沒有找到……本教主不想聽沒有找到這四個字!聽著,頒旨下去,所有渡口只許入船,不許放走一只船!就算將焰赤國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姚莫婉他們給本教主找出來!”幻蘿揮袖將桌上的茶杯拂到地上,狠戾怒吼。
“是!”侍衛(wèi)得令退了下去,一側(cè),鬼杵噎了下喉嚨,小心翼翼看向幻蘿。
“幻蘿……呃……”未等鬼杵開口,幻蘿的玉指已然卡在了鬼杵脖子上。
“你叫本教主什么?”幻蘿殷紅的眸子泛著血色的幽芒,一字一句,寒如冰封。
“教主大人……其實(shí)讓他們離開,也未嘗不是好事,他們是焰赤國的禍害,可惡的外族人,只要他們走了,焰赤國就太平了,如今您已是皇教教主,朝廷都以您馬首是瞻,您想要的一切都已經(jīng)得到了,又何必在乎他們?nèi)ツ睦铩馈惫龛瓶嗫谄判膭裎浚瑩Q來的卻是幾欲窒息的憋悶。
“你聽清楚了!本教主從來不在乎什么皇教,什么朝廷,焰赤國在本教主眼里連屁都算不上!本教主要的是啟滄瀾!由始至終,本教主的心就在這個男人身上!如今姚莫婉敢?guī)ё弑窘讨鞯拿!本教主就先要了她的命!”幻蘿猛的揮手,鬼杵的身體便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摔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可是……冷冰心會易容術(shù)……那些藥水對易容術(shù)根本不起作用……他們遲早還是要離開的……”看著幻蘿幾欲癲狂的神情,鬼杵自心底心疼。
“你說什么!”鬼杵的話無疑讓幻蘿大受打擊。
“教主……放手吧……你還有我……”鬼杵唇角滲著血,哽咽低喃。
“混蛋!他們想離開焰赤國,除非本教主死了!跟我走!”幻蘿不顧鬼杵五臟移位,頓時拉著他離開了皇教總壇。
憑借著冷冰心精湛的易容術(shù),姚莫婉等人一路暢通無阻,終是在三天后到達(dá)了義郡。
“這下可難辦了,就連老夫的故交都不肯借船給我們,看來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弊酝饷婊貋淼墓淼雷訐u了搖頭,一臉無奈開口。
“除了坐船,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離開焰赤國?”狄峰狐疑看向眾人。
“如果你有本事能在水里呆上十天,那你絕對可以游回去,前提是你能隨時抓活魚裹腹,而且還有很強(qiáng)的方向感!钡蟮笾毖缘馈
“沒有就沒有,你至于這么埋汰我么……”狄峰聳了聳肩,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姚莫婉櫻唇緊抿,堅定道。就在這時,坐在桌邊的啟滄瀾終是開口了。
“辦法倒是有,只是太危險,不知各位有沒有這個膽量?”啟滄瀾的話讓姚莫婉等人聽到了希望。
“你且說來聽聽?”姚莫婉滿懷希翼的眸子看向啟滄瀾,即便易容,啟滄瀾的氣質(zhì)依舊如仙。
“瀾滄可以驅(qū)使海怪出來,我們只要坐在海怪身上,自然可以順利游到東洲,只是一旦驅(qū)使海怪,必定會引起幻蘿注意,介時若真打起來,后果你們應(yīng)該能猜到。”啟滄瀾之所以到現(xiàn)在才說,也是擔(dān)心介時自己不能操縱全局。
“那也好過在這里坐吃等死!我同意!”狄峰爽快應(yīng)聲。
“只要有一線生機(jī),我們都要試試,如今官府正挨家挨戶的搜查,對比人口,他們遲早會找到這里,介時我們面對的可不是一兩只海怪這么簡單了!狈庖莺嘤X得此法可行。
“父親,你覺得呢?”刁刁轉(zhuǎn)身看向如今已是武功盡廢的司空穆,憂心詢問。
“老夫這條命是撿來的,丟了也無所謂,只是……”司空穆轉(zhuǎn)眸看向刁刁,疼惜的撫著刁刁的額頭。
“刁刁不怕,只要能跟父親在一起,不管生死,刁刁都不怕!我同意!”刁刁狠狠點(diǎn)頭,她很清楚,如果落在幻蘿手里,下場絕對不會比喂海怪好!
“錦衣的想法和刁刁一樣!焙\衣表態(tài)道。
“冰心聽主人的……咳咳,也聽師傅的!”冷冰心堅定開口,隨后討好的看向鬼道子。
“君清?”姚莫婉回眸,輕聲問道。
“我相信大家都不會有事,我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這一關(guān),我們也能闖過去!”夜君清將姚莫婉攬在懷里,薄唇勾起一抹剛毅的弧度。
一側(cè),啟滄瀾的眸子順間暗淡了幾分,事到如今,他還能求什么呢!
“既然大家都同意,事不宜遲,那就明日卯時吧!”啟滄瀾輕吁口氣,淡聲道。于是這一夜,無人入眠。
子夜剛過,姚莫婉便見啟滄瀾?yīng)氉宰叱隽碎T外。
“君清……”姚莫婉知道夜君清沒睡,輕喚了一聲。
“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币咕逦⑽Ⅻc(diǎn)頭,眼底柔光似水。
房門外,啟滄瀾?yīng)氁袠湎,風(fēng)起,樹葉翩然落在啟滄瀾的肩頭,絕美而滄桑。
“是莫婉連累你了!币δ窬従徸叩絾鏋懮韨(cè),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愧疚和歉意。
“如果當(dāng)初滄瀾沒有將你虜?shù)窖娉鄧,你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成了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我之間,真的很難算清是誰連累了誰……”燦若星辰的眸子閃爍著看向蒼穹,啟滄瀾淡聲開口,聲音宛如天上星般虛幻縹緲。
“那就不要算了,其實(shí)莫婉這個人很喜歡占人便宜的,越是朋友,占的就越多。”姚莫婉莞爾微笑,走到啟滄瀾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浩瀚夜空。
“朋友?你真當(dāng)滄瀾是朋友嗎?”啟滄瀾看向姚莫婉,眸色似月光溫柔。
“難道你沒當(dāng)莫婉是朋友?”姚莫婉不答反問。
“那好,既然是朋友,那么滄瀾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坦誠回應(yīng)。”啟滄瀾肅然開口。
“那要看是什么問題了!”姚莫婉挑眉看向啟滄瀾,眉宇間多了幾分稚氣。無語,啟滄瀾只默默看向姚莫婉,未再開口。
“咳……好啦,你問!”姚莫婉被啟滄瀾看的渾身不自在,終是妥協(xié)道。
“如果滄瀾比夜君清更先認(rèn)識你,那么現(xiàn)在值得讓你生死相隨的,會是滄瀾嗎?”多么無奈的一個問題呵,可啟滄瀾就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