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奔雷調(diào)整心態(tài),踱步走了進來,直直站到冷冰心面前。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冷冰心自初到濟州便對奔雷沒什么好印象,尤其是被奔雷捏了臉之后,更是對其恨之入骨。說起來這個冷冰心長的也算水靈,彎彎的眉,杏仁兒大眼,瓊鼻櫻唇,只要不說話,還是極美的。
“你會……易容術(shù)?”看著冷冰心一口口的吐著瓜子皮,奔雷覺得話題很難展開。
“還真是放屁!”暗處,風(fēng)雨雷電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或許他們的這個要求對奔雷來說,是太苛刻了。
“奔雷有事求你!彼谰退腊桑热灰呀(jīng)進來了,總不能什么都不說吧!奔雷狠舒口氣,大聲開口。
冷冰心聞聲微怔,旋即扔了手中的瓜子兒,點腳起身饒有興致的走到奔雷面前,呼扇著纖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奔雷。
“你……你別動手!”奔雷從不打女人,便何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于是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我沒聽錯吧?你有事情要求我?好啊,那你說出來聽聽!”冷冰心揚著眉,唇角的笑越發(fā)陰森駭人。
“主人被俘,如今被困楚宮,奔雷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易容成主人的模樣,把主人換出來!北藭r殷雪是這么安排的,于是奔雷據(jù)實開口了。
“你說什么?”冷冰心眨了眨眼,一步步逼近奔雷。
“我說你能不能易容成楚后的模樣,把真正的楚后從皇宮里換出來?其實要不是你壞事,主人也不可能被夜鴻弈抓了去!所以……你離我這么近干嘛?”奔雷噎了下喉嚨,此刻,冷冰心的臉都快貼到他臉上了。
“自然是……揍你了!”冷冰心笑了,笑的美艷傾城,可手上的拳頭卻是實打?qū)嵉穆湓诹吮祭椎亩亲由稀?br>“呃……冷冰心!你欺人太甚了!”奔雷捂著肚子,眼里抑制不住的泛起淚花。
“可別瞎說啊,我冷冰心從來不欺負(fù)人的!”冷冰心嗤之以鼻,旋即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上,繼續(xù)開口:“奔雷,你也不損!讓本姑娘去換姚莫婉,那之后呢?之后你們帶著姚莫婉逃之夭夭了,剩下本姑娘好死不死沒人管?”冷冰心恨恨道。
“誰說不管你了,自然是要把你救出來的啊!”奔雷心虛開口。
“救?你們要有救的本事,又何必讓本姑娘易容成姚莫婉啊!你以為本姑娘是三歲小孩兒那么容易騙呢!”冷冰心不以為然。
“那你是不同意了?”奔雷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了。
“沒什么理由同意!”冷冰心復(fù)翹起二郎腿,繼續(xù)磕瓜子兒。
就在這時,殷雪自外面走了進來,“只要冰心姑娘肯助我們救出主人,殷雪自會助冰心姑娘贏回千面觀音的尊號!币笱┮徽Z,冷冰心陡然一震,旋即抬眸看向殷雪。
“你們也算是準(zhǔn)備充分了,居然能查到本姑娘的身世,那你倒是說說,如何助我拿回尊號?”盡管冷冰心表現(xiàn)的漫不經(jīng)心,可殷雪卻注意到她握著瓜子兒的手過于緊了些。
“殷雪知道,如今千面觀音的尊號在鐵血兵團的副都尉千面手里,冰心姑娘之所以投靠蜀王,也是想利用蜀王的勢力贏得與千面較量的機會,如今千面就在楚宮,如果冰心姑娘易容成主人,而不被千面發(fā)現(xiàn),豈不是勝負(fù)已分?”殷雪信誓旦旦。
“嗯,殷氏一族還真厲害,這件事么……冰心可以考慮。”冷冰心微微勾唇,眸子似是無意的落到了奔雷的身上,直看的奔雷肝兒顫。
一夜的時間,冷冰心已經(jīng)考慮充分了,她答應(yīng)與殷雪一同去楚宮,但有一個條件,那便是讓奔雷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她斟茶賠禮,磕頭認(rèn)錯。起初奔雷抵死不愿,他到底犯了什么錯!可經(jīng)不想風(fēng)雨雷電的連番轟炸。
據(jù)說在給冷冰心斟完茶后,奔雷將自己關(guān)進房里足足十天沒有出門兒,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不過這些話也只是聽人說的,殷雪他們在當(dāng)日便離開了濟州。
華清宮內(nèi),姚素鸞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躺在軟榻上是什么時候了,此刻,御醫(yī)們正有條不紊的為她處理傷口,直至御醫(yī)們忙完之后退出去,姚莫婉方才從角落里走了過來。
“夜鴻弈這輩子最不該的就是愛上你,你是他的死劫!币λ佧[的聲音少了戾氣,眼睛有些模糊,所以她眼中的姚莫婉,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
“愛?他配不上這個字呢!”姚莫婉檢查著姚素鸞身上的傷口,算算日子,差不多五天就能養(yǎng)好。
“他是不配,那么好的女人,他竟然懷疑她……人心真是可怕!币λ佧[不再看姚莫婉,喃喃自語。
姚莫婉覺得好笑,烏鴉落在豬身上,只看到別人黑,想你姚素鸞又何嘗是個好人?只是這些話姚莫婉沒必要再說,如今的姚素鸞真心不需要她再打擊。
“好好養(yǎng)傷,五天后,莫婉自會送你離開楚宮!币δ駚G下這句話,轉(zhuǎn)身欲走。
“你是為了姚莫心?還是……把我當(dāng)作二姐?”姚素鸞突然將目光落在姚莫婉身上,眼底有了期待。
“二姐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姚莫婉漠然回眸,淡淡提醒。無語,姚素鸞慢慢閉上眼睛,過往之事歷歷在目,如今的她,有什么資格期待呵。
離開華清宮,姚莫婉有些無聊,于是繞到了御花園的涼亭里,殷雪來了消息,再有七八日便會到達(dá)楚宮,在此之前,她必須將姚素鸞送出去。
“皇上昨晚殺了孫貴人,剛剛本宮得著消息,皇上今晚會臨幸本宮的長信殿,這可怎么辦?”角落里傳來聲音,姚莫婉聞聲微震,當(dāng)即倚在亭角,細(xì)細(xì)聆聽。
“這……這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男子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慮。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想坐視不理?那你平日里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的?都是騙本宮的么!”說話的是個貴人,叫秦雪憐,入宮差不多十年,鮮少得皇寵,于是便耐不住寂寞,與皇城侍衛(wèi)蔣德有了關(guān)系。
“我怎么會是騙你呢!其實你也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壞,皇上寵幸你那是好事啊!說不定今晚過后,你就是貴妃了!”蔣德寬慰道。
“貴妃?該是孤魂野鬼才是!近兩日皇上每每寵幸誰,第二日,那人必定以觸怒龍顏的罪名被砍了!本宮聽那些宮女們說,孫貴人死的時候舌頭早就被割斷了!就算有冤,也難辯!不行!本宮不能坐以待斃!蔣德,不如你帶本宮逃吧?本宮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只要我們能逃出去,以后的日子不會錯的!好不好?”秦雪憐乞求般拉著蔣德的手臂,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