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婢有檢查過,拿來的時候沒有這個味道……”明玉忐忑回稟,她來華清宮也有段時間了,如今姚素鸞落魄成這樣是安柄山始料未及的,他曾提過將自己調(diào)出華清宮,卻被她周旋過去。為了彼時姚莫婉的那句話,她決定留下來,至于受些委屈,她倒不在意。
“那怎么會……越來越臭了,該不是你回來的時候踩到狗屎了吧?”姚素鸞嫌惡的后退數(shù)步,下意識看向明玉的腳底。
“麗妃好歹也是妃子,怎能說話如此刻?本宮就覺得這味道沒什么不好,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火鳳,你說是不是?”未等明玉反應(yīng),王沁若已然站在了華清宮外,清冷的眸沉靜如潭。
“咳咳……臣妾姚素鸞叩見淑妃!币λ佧[見是王沁若,自然不敢怠慢,登時上前施禮,只是離王沁若越近,那股酸臭的味道就越濃烈,熏的姚素鸞止不住的咳嗽。
“麗妃身體不好就該多請御醫(yī),若是傳染給別人就不好了!蓖跚呷衾漤沉搜垡λ佧[,緩身走入廳內(nèi)。
隨著王沁若的移動,那股味道也隨之飄散,姚素鸞這才弄清味道的來源,只是半年前王沁若離開的時候身上可還沒有這種味道,很難想象這半年王沁若在別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素鸞回頭便讓御醫(yī)過來。明玉,還不給淑妃奉茶!”以姚素鸞現(xiàn)在的處境,她其實不必對王沁若太過尊敬,皇上都已經(jīng)被她得罪的徹底,還需要懼怕一個妃子么。她如此,只是想知道王沁若是不是可以利用的對象。
“不必了,你這里的茶本宮喝不慣,本宮來是想跟麗妃談?wù)勱P(guān)于關(guān)雎宮的事,不知麗妃是否方便?”王沁若冷冷說著,臉上冷的像冬日里的湖面,似有寒氣冒出。
“明玉,你再去御膳房準(zhǔn)備些糕點過來。”姚素鸞聞聲暗喜,旋即屏退明玉。見姚素鸞的眼睛看向火鳳,王沁若嗤之以鼻,
“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信不過,麗妃活的還真是艱難!币娡跚呷魶]有讓火鳳回避的意思,姚素鸞忽然有些懷念彩螢。
“拜關(guān)雎宮的主子所賜,素鸞活的確實有些艱辛。”姚素鸞面露苦色,自嘲著坐到王沁若對面。
“本宮還不知道麗妃何時得罪過肅親王呢?”王沁若說著話,從火鳳手里拿過一株深綠色的植物,自顧嚼著。
“素鸞就算有機會,也沒本事得罪肅親王啊,素鸞說的是姚莫婉!”姚素鸞登時糾正,本欲抬起的手臂硬是放了回去,即便那股味道嗆的她頭疼,但她必須忍耐。
“不會吧?莫說姚莫婉是個傻子,就算不是傻子,也不可能會難為你,你不是她的二姐嗎?”王沁若不以為然的看向姚素鸞,眼中充滿質(zhì)疑。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可素鸞一向視淑妃為家人,有些話不吐不快,世人皆知姚莫婉是個傻子,那都是裝的!其實她比誰都要陰險狡詐,自她入宮,先是用計挑撥素鸞與宸妃的關(guān)系,使得素鸞從皇貴妃直降到了比她低兩級的妃,而桓老將軍也因為宸妃的事被削了兵權(quán)。”
“之后又是賢妃庾傅寧失蹤,接下來又發(fā)生德妃謝思愔吊死在宣室殿的事。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姚莫婉在背后操縱,娘娘,素鸞現(xiàn)在真是為娘娘的安危擔(dān)憂!”姚素鸞憂心看向王沁若,眼淚在眶里打轉(zhuǎn)。
“麗妃也太夸張了吧?憑一個姚莫婉能有這樣的能耐?”王沁若瞥了眼姚素鸞,心底多少有些欣慰。如果連個白癡都可以虜獲夜鴻弈的心,那該讓她情何以堪。
“娘娘別忘了,關(guān)雎宮可還住著一個肅親王呢,肅親王向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有他為姚莫婉出謀劃策,那姚莫婉有這樣的能耐就不足為奇了!”那日姚莫婉把她的臉打成豬頭,夜君清看的那么清楚,竟然視而不見,可見他們早就成了一伙。
“肅親王還真是死性不改,當(dāng)初明目張膽愛慕姚莫心,現(xiàn)在又暗中護著姚莫婉,他該不是愛上姚莫婉了吧?”王沁若原本恨極了姚莫心,直至知道姚莫心死亡的真相后,她那股恨方才消失,因為她終于明白,夜鴻弈根本不愛姚莫心,甚至連她的孩子都容不下,這可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姚莫婉是姚莫心的親妹妹,肅親王移情別戀也不是沒有可能!”姚素鸞狠狠點頭。
“如果本宮沒記錯,麗妃也是姚莫心的妹妹!蓖跚呷粜表搜垡λ佧[,唇角的弧度若有似無。
“素鸞時刻謹(jǐn)記自己是皇上的妃子,萬萬做不出那樣傷風(fēng)敗德的事!币λ佧[急忙澄清。
“嗯,麗妃這樣想最好,但凡這后宮中有誰做了傷風(fēng)敗德的事,下場必定凄慘,姚莫心就是最好的例子。”王沁若似有深意開口。
“姚莫心……難產(chǎn)而死,下場也算是凄慘了……”姚素鸞心底陡震,試探著回應(yīng)。
“她是難產(chǎn)而死?”王沁若音調(diào)上挑,茫然的看向姚素鸞。
“不然淑妃以為呢?”姚素鸞一直堅信這世上知道真相的只有兩人,加上婉莫婉,不過三人,而且姚莫婉為自己考慮,定然不會將真相散布出去。
“哦,那是本宮記錯了……火鳳,扶本宮回去,出來久了,身子乏的很!蓖跚呷繇忾W爍,搪塞兩句后起身離開。
“素鸞恭送淑妃娘娘!笨粗跚呷糇哌h(yuǎn),姚素鸞登時喚進明玉。
“咳咳……快把所有窗戶全都打開!”姚素鸞雙手捂鼻,被那股酸臭味兒嗆的狠咳了兩聲,眼淚直涌而出。姚莫心難產(chǎn)而死眾所周知,王沁若居然說記錯了?到底是她真記錯了,還是另有隱情?
姚素鸞柳眉緊蹙,心底忐忑不安,雖然夜鴻弈表面上對自己無可奈何,可私下里必定想盡辦法挖出自己所托之人,而王沁若在這個時候被他叫回來,又在回來的第二日到了華清宮,這一切該不是巧合!
離開華清宮,火鳳急走兩步到了主子身側(cè)。
“回娘娘,那日偷聽之人并未在華清宮!被瘌P篤定回稟。
“本宮料到了,以姚素鸞現(xiàn)在的落魄,她怎么養(yǎng)得起那么厲害的人物!蓖跚呷衾湫χ_口,彼時姚素鸞也曾貴為皇貴妃,她以為夜鴻弈多少是喜歡她的,現(xiàn)在看來,皇上對姚素鸞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這樣推算的話,皇上對那個姚莫婉也應(yīng)該是一時消遣罷了,她還有機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