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其實齊王若不答應(yīng),莫婉也不會勉強,畢竟你是一國之君,這么做顯得莫婉有些自私了!币δ裼芄士v,淡淡開口,眼底透著掩飾不住的失落。
“罷了,本王答應(yīng)便是,也算是還了之前欠下婉兒的那個人情!狈庖莺畬嵅蝗炭匆δ衲歉北瘋谋砬,索性應(yīng)了下來。
“齊王能答應(yīng)下來,莫婉感激不盡,不過這件事究其根源依舊是齊王還夜君清的人情,與欠莫婉那個似乎不發(fā)生關(guān)系,所以嚴格意義上講,齊王還是欠莫婉一個人情的。”姚莫婉頓斂哀莫表情,一派肅然的解釋。
封逸寒聞聲,忽覺一股狂風從身自己身上呼嘯而過,那種蕭索和零落讓他無比凌亂,他在心底一萬遍的質(zhì)問自己,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被姚莫婉推進坑里了嗎!
即便有被坑的感覺,封逸寒仍然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于是在命林溪守將守城三日后,夜君清率兵破城的那一刻,封逸寒極不情愿的被夜君清虜獲。
此刻,封逸寒正悠閑的坐在林溪行館正廳品茶,神態(tài)怡然自得,絲毫沒有被俘的悲傷和憤慨的表情。
“你們都下去!”夜君清走入正廳的下一秒,便將所有侍衛(wèi)全數(shù)遣散,繼而親自將房門關(guān)緊。
“姚莫婉呢?”夜君清劍眉如峰,利目如刃,聲音蘊著隱隱的焦急和不安。
“在安慶行館等著換逸寒回去呢!狈庖莺攘丝诓,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
“你為什么要讓著本王?這沒道理!”有封逸寒在手,夜君清懸浮的心終是穩(wěn)了下來,至少他可以保證姚莫婉無性命之輿。
“在姚莫婉面前,她的話就是道理!狈庖莺坏貌怀姓J,姚莫婉就是有那樣的本事,讓一切與她想法有悖的話都成為強詞奪理。
“本王不明白。”夜君清緩身坐到封逸寒對面,即便他感覺到整件事的詭異,卻想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日楚宮,莫婉與王爺救逸寒于危難,逸寒曾答應(yīng)莫婉,他日必傾力還之,彼時莫婉便替王爺求了個人情,今日之舉,逸寒正是還了王爺這個人情。”封逸寒原本不想告訴夜君清,可他實在不能無視姚莫婉為夜君清做盡一切,而夜君清心里卻只有姚莫心的存在。即便姚莫婉不承認,可封逸寒看得出來,夜君清是姚莫婉早已認定的良人。
“齊王佯敗而退,是為還君清人情?”夜君清很清楚他的軍隊沒有那么所向披靡,而齊軍也沒有那么不堪一擊。
“不是佯敗而退,而是出兵大楚!狈庖莺當R下茶杯,肅然糾正。
“齊王的意思是,你出兵大楚是為還君清人情?”夜君清覺得匪夷所思,狐疑問道。
“雖然逸寒不知道王爺在楚宮遭遇了什么,不過的確是莫婉修書求逸寒盡快出兵,才會有這場戰(zhàn)役。包括王爺攻占林溪,擒獲逸寒,皆是姚莫婉的主意!狈庖莺捅P托出。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齊王就這么甘愿聽她使喚?”至于原因,夜君清自會弄清楚,他現(xiàn)在更想知道封逸寒何以對姚莫婉唯命是從,若只為還人情,不致做到這種地步。
“對于所愛的女人,能聽她驅(qū)使是種榮幸。”封逸寒對姚莫婉有好感,卻還沒有到刻骨銘心的地步,之所以這么說,是為了刺激夜君清,讓夜君清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彼時,當看著姚莫婉黯然流淚的時候,封逸寒對自己此刻的行為后悔不已。
“你……你喜歡姚莫婉!”夜君清雙眸瞠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封逸寒,心底涌起一股酸澀的味道。
“不然逸寒為什么要送莫婉鳳尾瑤仙簪?為什么叫那貓兒思卿,為什么會對她的話唯命是從?是因為逸寒認定了這個女人!狈庖莺拿恳痪湓挾妓泼⒋贪悴逶谝咕宓男睦铮欠N隱隱的受傷和妒忌讓夜君清分辨不出自己是怎樣的態(tài)度。
嫉妒?可他沒有嫉妒的理由,他愛的是莫心,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變,若不是嫉妒,那這種憋悶的要死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她是大楚皇貴妃,不是你可以覬覦的對象!”夜君清慍怒看向封逸寒,暫且摒棄了心底亂如麻繩的情愫。
“在逸寒心里,她只是她,只要她點頭,分分鐘就可以成為大齊皇后!”封逸寒的話堅定異常,擲地有聲,清澈的眼中華彩紛呈,夜君清看得出來,封逸寒沒有說謊。
“她……答應(yīng)了?”夜君清似乎沒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憂慮和忐忑,可封逸寒卻將他的變化看在眼里,夜君清是在乎姚莫婉的,這就好,只要姚莫婉的付出能夠得到回報,就好。
“如果她答應(yīng),我還能坐在這里么?”封逸寒苦澀開口,卻換來夜君清的眉開眼笑,此刻,夜君清的表情大有幸災(zāi)樂禍之意。
于是在僵持兩日之后,夜君清終以封逸寒將姚莫婉自安慶守將手中換了回來。兩軍陣前,封逸寒與姚莫婉相視而行,擦肩而過的瞬間,封逸寒有些期待的開口。
“不知何時還能再見莫婉?”
“齊王還莫婉人情的時候,自會再見。”姚莫婉朝著封逸寒揚起一抹笑意,雖然那抹笑如春花燦爛,卻讓封逸寒后脊發(fā)寒,還夜君清的人情尚且如此大費周章,若是還姚莫婉人情……不敢想,不敢想。
在姚莫婉被換回來的第二日,夜君清便接到了夜鴻弈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大概意思是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帶姚莫婉回皇城,一句‘朕心甚念’讓夜君清心底頗不是滋味。
搬師回朝的途中,姚莫婉每每邀請夜君清到戰(zhàn)車內(nèi)品茶,夜君清都未拒絕,有幾次還甚至不請自來,這倒讓姚莫婉有些受寵若驚。
“封逸寒肯為了你,將林溪拱手相讓給大楚,對你可謂情深意重了!币咕屣嬃巳灞宀瑁轴j釀了很久,方才開口試探,畢竟封逸寒與夜鴻弈比起來絲毫不差,姚莫婉若對他動心,也是人之常情,夜君清如是想。
“如果封逸寒給王爺五十萬兩黃金,王爺會不會把賢臺,金門,南潯三郡都心甘情愿的給他?”姚莫婉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著。
“五十萬兩黃金?你給了他五十萬兩黃金!”夜君清頓時起身,不可置信看向姚莫婉。
“王爺反應(yīng)還不算慢呵!笔聦嵢绱耍δ癫⒉环裾J。
“五十萬兩可以買五十個林溪了!你還真大方!你……你該不是喜歡上封逸寒了吧?不然怎么會倒搭!”夜君清忽然坐回到姚莫婉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姚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