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回憶嘎然而止,夜君清一臉黑線的盯向姚莫婉,踩著暴戾的步子跟了上去。
姚莫婉帶著姚玉才走入府院,迎面正碰到一臉愁容的姚圖。
“三小姐?呃……老奴叩見姚妃娘娘!叩見肅親王!”身為相府管家,姚圖自然識得皇親國戚,朝府官員。此刻見了夜君清,不免訝異非常,不過讓他更訝異的是眼前的姚玉。
“姚管家快起來,莫婉可不習慣別人跪著!奔兂旱穆曇粲朴祈懫,姚莫婉伸手攙扶姚圖。整個姚相府,就只有姚圖一人深知今日的姚莫婉,已經(jīng)非彼時的癡傻兒。
“姚妃娘娘,小少爺怎么和您在一起啊,老爺都快急死了,現(xiàn)下正在責難大夫人呢!”姚圖歡喜看著姚玉,驚訝開口。
“說來話長,我先帶姚玉去找他母親。”姚莫婉并未在姚圖面前掩飾,低聲道。
“這……老奴先去稟報老爺!”姚圖正欲轉身之時,卻被姚莫婉攔了下來。
“不要,莫婉要親自給父親這個驚喜,你看著,不許任何人多嘴!”姚莫婉唇角揚笑,卻讓人覺得冰冷異常。
“老奴遵命,只是……三夫人現(xiàn)在在柴房。”姚圖自然明白姚莫婉的心思,微微拱手,以示遵從。身后,夜君清微微蹙眉,默不作聲隨姚莫婉走向后院柴房。劉醒汀月相視一眼,亦跟了過去。
姚莫婉拉著姚玉才走過柴房拱門,便聽到一陣凄慘的哀嚎聲自柴房傳了出來。
“說!是不是你把小少爺藏起來了!藏哪兒啦!”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膜作響。玉枝指使兩側嬤嬤不停的抽打蘇沐紫,彼時皇宮傳話,說是沒找到姚玉,讓竇香蘭早作準備,竇香蘭便想了這么個極端的法子,硬是將身體虛弱的蘇沐紫拉到柴房毒打,直至她承認孩子被她藏起來為止。
“你們還我玉兒……啊……”蘇沐紫凄慘的聲音隨之傳了出來。
“你還嘴硬!給我打!狠狠的打!”兇狠的聲音再度響起。
門外,姚玉聽到母親哀嚎,頓時握起拳頭,正欲沖進去,卻被姚莫婉攔了下來。
“記著,你是男子漢,誰要是敢欺負母親,該怎么辦?”姚莫婉說著話,隨手將兩支珠釵抽出來,遞到姚玉手里。
“玉兒就扎死她們!”姚玉狠狠點頭,轉身沖進柴房。姚莫婉微微一笑,隨后跟了上去。身后,夜君清忽然明白姚莫婉何以如此教導姚玉,或許……真該扎死她們!
“你們滾開!不準欺負母親!”姚玉像頭發(fā)狂的小豹子猛的推開兩側揚鞭的嬤嬤,未等嬤嬤反應過來,手上的珠釵已經(jīng)刺進嬤嬤的肉里。
“哎喲!”兩側嬤嬤吃痛的空檔,姚玉頓時撲到蘇沐紫身邊,心疼的看著滿身血跡的母親,眼淚啪嗒摔了下來。
“小少爺……蘇沐紫!還說不是你藏起來的!小少爺,快跟我去見老爺!”一側,玉枝怔了片刻,頓時上前去拉姚玉。姚玉恨極,突地舉起手中的珠釵,狠狠刺在玉枝的手臂上。
“哎喲!你個小賤種!居然敢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有其主必有其仆,玉枝自骨子里便沒瞧得起蘇沐紫和姚玉。平日里礙著老爺?shù)拿鎯海谝τ衩媲暗挂惭b的過去,此刻受了傷,自是兇相畢露。
眼見著玉枝將姚玉橫抱起來就要動手,劉醒和汀月得了姚莫婉的眼神兒,頓時沖進去,將玉枝反手制服。
被放開的姚玉如一頭怒吼的獅子,雙手各拿一支珠釵拼命扎在玉枝的腿上,一下一下,如雨點一般,直痛的玉枝哀嚎大叫。兩側嬤嬤見狀欲上前阻攔,卻被劉醒一聲喝住。
“他可是老爺?shù)男念^肉,你們要是敢傷他,老爺還不扒了你們的皮!”兩個嬤嬤聞聲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進退。
“愣著做什么!還不扶三夫人回靜雪軒好生伺候,難不成等著小少爺挨個招呼呢?”見地上暈死過去的蘇沐紫,汀月厲聲喊道。兩個嬤嬤聞聲,頓時扔了手中的鞭子,小心翼翼抬起蘇沐紫離開柴房。
“哎喲!回來!你們都反了!快把這小雜種拉開。∽∈!松開我!救命!”玉枝雙腿已被姚玉扎成了篩子,哀嚎大叫,疼的她幾欲昏厥,偏生那錐刺的極痛一遍遍沖向腦門兒,令她清醒無比。
直至姚玉扎累了,姚莫婉方才示意劉醒和汀月松手。玉枝失了束縛,整個人撲通趴在稻草堆上,忍痛抬頭時,正看到姚莫婉赫然站在自己面前。
“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是你把那個小雜種藏起來的!你還讓這兩個賤奴拉著我!我要稟報老爺!稟報大夫人!哎喲,疼死我……”玉枝被扎糊涂了,聲嘶力竭的低吼。
“不是我……是肅親王讓他們攔著你的!不信你問他們!”姚莫婉一臉委屈看向玉枝,兩側,汀月和劉醒狠狠點頭。
夜君清唇角抽搐,后腦頓時滴落大滴冷汗,不由看向姚莫婉,卻見姚莫婉微微聳肩,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模樣。
“憑你一句死丫頭,砍了你都不為過!”夜君清冷眼掃過玉枝,并未否認。
“姚玉過來,三姐陪你找父親去!”姚莫婉拉過累的氣喘吁吁的姚玉,頭也不回的走出柴房,汀月劉醒自是隨后跟了出去。
整個柴房,就只留下玉枝一個人在那里大喊救命。
未踏竹意軒,姚莫婉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囁缓鹇暋?br>“老夫再問你一遍!你這個賤婦到底把玉兒怎么樣了!”姚震庭狠扯著竇香蘭的發(fā)髻,兇狠的眼睛似豺狼般迸射幽幽的綠光,他這一生功成名就,就只差一個兒子!
“老爺!妾身已經(jīng)說了,是蘇沐紫那個下賤的女人把姚玉藏起來了!她就是要誣陷妾身!”竇香蘭一直以為,有姚素鸞這個當皇貴妃的女兒當護身符,自己就算犯了再大的錯,姚震庭也不敢把她怎么樣,彼時姚玉心就是最好的例子,可現(xiàn)在,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看著姚震庭那張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竇香蘭只覺雙腿發(fā)軟。
“你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你!昨天多少雙眼睛看到你帶著玉兒進了皇宮,之后卻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如果你說玉兒在皇宮里,老夫倒還相信,如今你竟栽贓到蘇沐紫身上!竇香蘭!那是老夫唯一的兒子!”姚震庭目色赤紅,粗糙的手指猛的掐在竇香蘭的脖子上,睚眥欲裂。
“呃……老……老爺!您快放手……妾身若是死了……素鸞不會放過你的……”竇香蘭滿目驚愕的看著仿佛困獸出籠般的姚震庭,面色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