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青云大道擺在眼前,董墨塵連看都沒多看一眼,便牽著從小飼養(yǎng)的一匹小黑馬,開啟了浪跡天涯之路。
這一路以來,跨南走北,去過不少地方。
不過這川渝之地,倒真是他第一次來。
兩人一路走馬觀花,踏在青石板路隨眼找了一家同?蜅,將行李放好,小黑馬拴好之后,董墨塵便打算在這渝州城逛逛。
不過李景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并不能跟著他一起了。
董墨塵將手一揮,毫不在意。
他走到哪里,就到哪里交朋友,夜宿青樓也好,勾欄聽曲也罷,總之要舉杯暢飲,大快朵頤,才未辜負這大好人生。
董墨塵拿起一把劍,掛在腰間,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上。
他的樣貌生得英俊,卻不嬌柔,反而有一種風流倜儻的別樣瀟灑。
過路的小姑娘家見到此般俊俏的公子,皆是紅了小臉,低著眉不敢多看。
換成膽大些的姑娘,抬起眼來。悄悄瞄幾眼,便沉浸在那清爽的笑容中,無法自拔。
董墨塵巡視著整條大街,這個攤位前買把扇子,那個攤位上挑把發(fā)簪。
走著走著,他便來到了一家酒館前,抬頭望去,太陽升至高空,以臻正午,肚子里傳來了一陣響聲。
“趕了這么久的路,差不多也是時候吃飯了!”
董墨塵當即便走進了這家酒館,觀望一番,徑直來到了一處靠窗的位置面前。
不得不說,這家酒館的觀景視角頗為敞亮。
基本上是依江而建,從上往下看去,可瞥見穿城而過的大河。
董墨塵點了壺茶,再上盤油炸花生開開胃。
他的目光投到了窗外,茫茫大江映入眼簾,碧波如頃,江面的水波漣漪,層層蕩開,如此看去,倒也令人賞心悅目!
在那江面之上,有幾道黑影,是停在上方的漁船。
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老翁,正坐于船上垂釣,悠然自得,頗為愜意。
正可謂江波綿延數(shù)萬里,一艘漁船通天地。
董墨塵正靠在窗邊欣賞著江景呢,有兩道聲音緩緩入耳。
“大哥,你說那女子的身份到底會是怎么樣的?她竟然能讓官府聽命,家世背景肯定不俗!”
“我哪里知曉!不用管那么多,她又未曾行惡!
“嘿嘿,我就是好奇,見她那副模樣,似乎對你挺有好感的,要不要發(fā)展一下?”
“莫要胡鬧!等少幫主的選拔結束之后,我再與那朱娣探討后續(xù)如何行動!”
董墨塵本來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但那最后一句話,卻讓他的身形猛然一凝,連捏著花生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少幫主選拔?
朱娣?
這不是凌云郡主的名字嗎?此兩人為何知道?
凌云郡主真名為此,也來到了渝州,莫非是遇到了這兩人?
一念至此,董墨塵心中便有了打算。
他來到此處,就是為了尋找偷偷溜出來的郡主,哪里會放過這個機會。
董墨塵起身,端起那壺酒,繞過隔在中間的屏風,來到了那二人的桌前。
那二人的年紀皆是不大,恐怕還未及弱冠。一人是個和尚,生得眉清目秀,身材極為高大。
而另外一人,也是眉目清朗,而且眼神頗為明亮,散發(fā)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銳意。
他走南闖北十余年,目光極為毒辣,一下便能判定出來,這二人的武功皆是不俗。
面前的和尚身材高大,而且無比魁梧,一看便練得一門好的外門功夫。
而且這和尚穿的,可是一身青灰色道袍!
再看那清秀少年,坐得筆直,即便是交談之時,也挺胸抬頭,目光凝于一處,毫不渙散。
由此可以判斷出,此子平時對自己的訓練要求必定也是極高!否則不會養(yǎng)成如此習慣。
董墨塵在腦海之中飛速思索,有哪些江湖人士符合此等外貌特征。
忽然間,他想起了兩個人。
光頭道僧,斷刀客!
那兩人見他過來了,頓時眼神拔涼,有些警惕,而董墨塵則是微微一笑,舉了舉手中的酒壺。
“一人喝酒著實有些無聊,便來找二位兄弟,可否坐下共飲一杯?”
董墨塵笑著問道。
坐于此處的人,正是吳均與何為,他們二人剛回到客棧沒有多久,來回十多趟跑累了,便下來喝點酒,吃些菜,補充體力。
此時有個以前從未見過的男人,說著要與他們一同喝酒,讓人覺著有些奇怪。
“兄臺坐下吧,三人舉杯,方能對酒成影,我們恰好還缺個人呢。”
何為看了看他,旋即開口說道。
“小兄弟厲害!”
董墨塵沖何為豎起了大拇指,旋即坐下,給二人斟滿了酒。
“來,在下名為董墨塵,這一杯敬你們!”
“在下何為!
“在下吳均!
幾人自我介紹過后,飲酒為樂,很快便打開了話匣子。
三人皆是走南闖北之人,游歷江湖,經(jīng)驗豐富,不少話題都能點到一起。
一時間,酒桌上多出了不少的哄笑聲。
董墨塵本是抱著打探的心思,前來喝酒,不過說著說著,便覺得與這二人頗為投緣。
“二位兄弟,今兒個可說好了,晚上一同去勾欄聽曲,我來到這地方,還真想聽聽川渝的小調(diào)是個什么樣!”
董墨塵面色微醺,與二人勾肩搭背,賤兮兮的笑道。
何為和吳均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既然……董兄盛情邀請,那我們便卻之不恭了!”
“好說,好說哈哈!”
正在幾人交談甚歡之時,忽然聽到酒館的門砰了一聲響。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酒館里用餐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幾個彪形大漢直接將小半張掩著的門推開,發(fā)出了巨響,他們卻怡然不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在眾星環(huán)繞下的一名公子哥,搖著手中折扇,昂起頭來,神色十分囂張。
站在他面前的那名狗腿子,上前問了幾句,只見那公子哥目光掃了掃,最終瞄準了擺在最中間的那張桌子。
“就要這張了!把閑雜人等都給我驅走!
狗腿子立馬得令,帶著兩個大漢走了過來,語氣輕狂地道:“給我讓開,我們家公子要坐這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