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沒有問另外那些人,因為就在剛才,有幾個男的想聯(lián)合起來偷襲他,卻被他用刀鞘全部拍了回去,此時正躺在地上哀嚎呢。
此等情境之下,他已經(jīng)不相信這里的其他人。
“小女子……小女子其實也不清楚,早在三年前,我的丈夫就外出不見蹤影,由我自己將這一對兒女撫養(yǎng)至今。一直以來我都不怎么出門!
“可就在兩個月之前,我聽說村里面的一名漁夫被殺了,身子都全部破開,內(nèi)臟流了一地,那時候就有人說,是水里的怪物在殺人。”
這女人的聲音溫柔動聽,而且樣貌不差,卻不知為何在這里守了活寡。
“從這往后,每隔兩天便要死一個人,大家都變得十分害怕,但是有一次當(dāng)村民帶去食物和錢財?shù)臅r候,水怪有消停,那幾天沒有殺人,而且我們請了名道士來施法,他說唯有用童男童女才能平息怪物的動亂!
“所以就……他們看我孤家一人好欺負(fù),就把我的兒女全部搶走當(dāng)做祭品,幸虧兩位大俠及時趕到,否則,我兩個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聽完這溫柔女人說完,何為等人算是明白了,這縣城里的貪生怕死之輩,將人家富人的孩子當(dāng)做擋箭牌,妄圖借此躲過災(zāi)難。
“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即便送出了這一對童男童女,水怪還是會來,而且會變本加厲,并且下一次說不定就輪到了你們的孩子!”
何為掃了他們一圈,冷冷說道。
“我們連命都保不住了,哪里還在乎這些?”那老者大喊:“我勸你們也不要聽這女人的話,之前來過好幾個江湖俠客,說是要幫我們對付水怪,最后就變成了水怪的食物!”
“是啊,你們自己要找死!
“讓他們幾個人跟著這兩小孩一起去死吧,我們快躲到地下室里面去!”
一道道聲音,此起彼伏,接連傳來,何為算是看清楚了,在死亡面前,人性是多么不堪一擊。
“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水怪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提著斷刀,來到了這進入縣城的下坡處,正對著荒涼的碼頭。
夜色漸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何為坐在坡前,吳均和鬼手老頭布置了一些埋伏后,則是在一旁閑聊。
那年輕女人不愿意在與縣城里的居民待在一起,蹲在一旁,哄著兩個孩子入睡。
忽然間,何為的耳朵動了動,因為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水響,豁然睜開雙眸,只見那黑漆漆的江面上,似乎泛起了一道波瀾。
然后過了不久,有什么東西拍打在碼頭上,從階梯爬了上來。
何為不動聲色,他沖吳均使了個眼神,對方立馬會意,來到了斜下方。
他們隔著一大片空地,便能見到幾團四肢著地的黑影,正在朝著縣城的主干道沖過來。
何為等人見此,眼神一凜。
難道說這水里面真的有水怪嗎?
一些居民壯著膽子,想看看何為等人是怎么對付水怪的,但是當(dāng)他們瞥到那四肢著地的奇異怪物時,嚇得連門窗都關(guān)上了,看都不敢看。
何為一刀點在地上,發(fā)出了呲啦的響聲,似乎是刺激了那些從水里爬上來的怪物,它們驟然加速,沖向這邊。
“點火!
何為沉著冷靜,開口說道。
吳均掏出一盒火柴,根根打燃,點亮了那些個火把,只見火光瞬間升騰而起,極速蔓延,將整個坡道給照亮。
他們在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在兩邊鋪了一層油,用于燃燒。
而說時遲那時快,鬼手老頭端起一盆油朝著下方潑灑而去,滾滾流落。
這一招稱為無縫隙覆蓋,那幾個四肢著地的怪物頓時現(xiàn)出原形。
那幾個怪物的形狀極其丑陋,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但臉上覆蓋的細(xì)密鱗片和尖銳的獠牙,暴露了它們非人的身份。
它們的前肢和腳掌,布滿了鱗片,萎縮得不成樣子,像是蹼一般長在身上,只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而它們的雙眸是空洞的,好像完全根據(jù)聽覺和嗅覺,來判定他人的位置。
幾個怪物踩過了流油的路面,頓時打滑,一頭撞在地上,它們連聲怒吼,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這些家伙的長相,包括動作行為都很奇特,都不像怪獸,更像是人類,也不知道從何而學(xué)來的。
何為施展輕功,行霧踏煙,如同青煙飄起,踩在這四周的墻上,眨眼之間手起刀落,便砍掉了一只怪物的腦袋。
其他幾只怪物呲牙裂嘴,牙口間迸濺出腥臭的液體,想要朝著何為撲過來,但是又一次被油滑倒。
站在一旁的吳鈞,躍躍欲試,他將手中的降魔杵甩出來,瞬間擊飛了一只水怪。
那怪物撞在墻上,半個身子都凹陷下去了,可下一刻,卻是甩了甩腦袋上的泥土灰,再次張牙舞爪撲了過來。
“這是想跟我比誰更硬?”
吳均見這怪物皮糙肉厚,頓時也來了興趣,直接原地扎起馬步,使出了金鐘罩,鐵布衫,淡淡的光芒散發(fā)而出。
鏘!
那怪物的指甲極長,砍在金鐘罩鐵布衫之上,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吳均見狀,頓時明白了,縣城里的居民為何如此害怕水怪。
這個家伙可以在水里游,模樣長得嚇人,爪子如刀般鋒利,尋常的人根本干不過。
但他可是道僧,肉體堅硬,幾乎沒有什么武功可破,在同輩中堪稱無敵。
“妖怪,吃你爺爺一棒!”吳均瞬間轉(zhuǎn)換了攻防之勢,掄起手中的降魔杵,朝那怪物掄過去。
這一次,那怪物直接爆開,頭顱都被抽爛了半邊。
而在何為那邊,攻勢則是越發(fā)兇猛,幾個怪物揮舞著爪子,臉和圍的衣角都沾不到,只能干聲怒吼。
幾個怪物對視一眼,紛紛選擇調(diào)頭逃走。
它們雖然窮兇惡極,但是卻并沒有愚蠢到一根筋。
面前這人,顯然不是他們能夠應(yīng)付的。
順著流下來的油,它們很快便可以沖下這坡道,重新回到江河當(dāng)中。
但何為又怎么可能讓它們擁有這種機會?直接一個滑步,整個人沖過去,將其中兩頭怪物斬殺。
而后一腳踹在最后那頭怪物身上,將它給踹離了這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