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李成渝依舊悠閑,自從孔雅妃登樓成功之后,在余下來的登樓人中,成績最好的劍客也僅僅在那第五層掙扎,就算這些人再怎么努力,依照往年的規(guī)律,起碼也得要個四五月才能見到他。
如此一來,這些等待的時日倒是有些無所事事,他當(dāng)下便執(zhí)著白旗,與對面一個素面書生在棋盤之上廝殺。
“今日那徐吉不來登樓嗎?”
李成渝一邊皺眉思索著這下一步棋,一邊向眼前的書生問道。
這書生便是第五層的守樓之人,此刻卻沒待在第五層,而是跑到第九層來下棋,亦是因為著實無事可干。
“李大人放心,我已經(jīng)托劍奴在五層幫忙照看,若是徐吉前來登樓,便會上來通知我,不會誤事。不過前日這徐吉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怕是很要過幾日,才能緩過來了!
“你這劍,依舊是這么霸道,登樓人也算是我等的晚輩,你就不能下手輕點?”
“越是嚴格,選出的人就越優(yōu)秀嘛,我那不成氣的弟弟,不也是在我的調(diào)教之下,才成了那般刻苦拼命之人!
聽聞這書生如此說,李成渝只是嘆了口氣。
“你那弟弟,若是知道了你這樣說,怕是馬上便會提劍來尋你拼命!
這第五層的守樓之人,名為李星泉,其弟弟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白蓮教赤蓮堂主李星淵。
跟他這兇名遠揚的弟弟不同,李星泉在江湖之上卻是名聲不顯,甚至許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李星淵還有一個哥哥。
“我雖現(xiàn)在打不贏他,可我也不會怕他!
涉及到對方家事,李成渝自然不再多言。
趁著兩人沉默思考棋路的空擋,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女卻是怯生生的用小步從樓下跑了上來。
“李哥哥,五樓來登樓人了,還請您快些下去應(yīng)戰(zhàn)。”
聞言,李成渝和李星泉對視了一眼,顯然是有些驚訝。
“不曾想這徐吉倒是個心智堅強之輩,看來昨日的打擊對他來說仍是不夠,今天就稍稍放開一些吧!
李星泉站起身,從身邊拿上了佩劍。
“不是的,登樓的并非那徐吉,是一個叫何為的新人!
少女此言一出,兩李都是一愣。
“我怎不知道近日有人在挑戰(zhàn)第四層?”
“此人是從第一層直接連勝上來的,李哥哥自然是不知道。”
“連勝至第四層?”
李星泉聞言竟是滿臉的欣喜,這才過一個月,竟是有人達到了孔雅妃的成績,這讓他頗為高興,他與他那瘋狂的弟弟一樣,十分好戰(zhàn),如今又來了一名媲美孔雅妃的天才供他消遣,讓他怎能不喜?
也正是因為這種性格,他被潭主安排在了這正中間的第五層,作為一個考驗劍客心智的存在,算是這九層樓中的一個門坎。
就連天才如孔雅般,可都是在他手下折戟過十?dāng)?shù)次才成功通過的。
“李大人,我下去忙了,你可別偷偷改變棋路啊,我可是很快就回來的!
李星泉一邊說著,一邊踱步下了樓。
此刻李成渝卻是依舊不語,他如何也想不到,何為有這等水平,也不知道這第五層他能否順利通過。
若是真讓他過了,無疑他就能打破十幾天前,剛剛由孔雅妃創(chuàng)下的記錄。
想到此處,李成渝的心中甚至萌發(fā)一絲期待。
何為在五層的大廳中靜靜等候著守樓人的到來,如果說這一二層何為突破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內(nèi),那三四層他可謂勝得險之又險。
與第三層的女子交戰(zhàn),兩人出招起碼有數(shù)百次,何為更是招數(shù)用盡,也奈何不得其絲毫。
因為此女用的劍術(shù)是那“兩儀劍術(shù)”,在防御方面相當(dāng)出眾。
最后何為趁其顯出疲態(tài),這才找準時機,用了那憋了兩個月的番僧繳械術(shù)才僥幸取勝。
至于第四層,何為更是第一次遇到了使用雙劍之人,那老頭精通左右互搏之術(shù),兩劍竟是使用著兩種不同的劍術(shù)。
時而一攻一守,進退自如;時而兩劍齊出,咄咄逼人;還能兩劍共守,密不透風(fēng)。
若是尋常的江湖人士遇到了此人,怕是對其雙頭攻勢無可奈何。
好在何為早早就開始以刀鞘做武器,一時間也是變成了雙手兵器,兩人博弈數(shù)百招,最后還是何為用那刀鞘,強行卡住了對方的右手劍,最后以右勝左,拿下此局。
三四層尚且如此之難,這號稱分水嶺的第五層,恐怕是難上加難。
不過何為亦是心中通透,能在第一日就連登四層,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不好意思,讓小兄弟久等了。”
何為聞聲轉(zhuǎn)頭而去,當(dāng)即便看到了下樓的李星泉。
“聽翠兒說有人連登四樓,讓在下好奇不已,此番一看,真是英雄少年,氣宇不凡。”
李星泉笑瞇瞇道,竟是一副友善之像,看得其身后的劍奴翠兒直翻白眼。
她家劍主就喜歡這般,在戰(zhàn)斗前,慈眉善目,溫聲細語,可一到了戰(zhàn)斗之中,就仿佛變成了一個瘋子般兇猛暴戾。
“過譽了,我能站到此處,不過都是憑借不錯的運氣。”
何為聽聞了這些夸獎,只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登樓可不是靠著區(qū)區(qū)運氣便能上來的,你能站到這里想必還是有本事的!
“等我登完樓,你若是愿意,我們聊上一天都可以。”
何為笑著說道,李星泉則是一愣,這小子竟是在暗諷他話多,不過他也不惱,只是收起了笑臉,恢復(fù)了其平日的冰冷表情,眼中的戰(zhàn)意卻是強烈了幾分。
“在下守樓人李星泉!
“登樓人,何為。”
兩人皆是緩步移入內(nèi)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