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茍言笑的韓子瑜,此時竟在百戶府的院子中逗鳥,那是周圭養(yǎng)與此處的愛鳥。
看到那殺人不眨眼的韓大魔頭,正逗趣著自己的八哥,周圭只求這八哥切莫將千戶大人給咬了,惹他不快,最后還是要找他出氣。
前兩日便是他手下的人負責追殺曾未雪,可天知道哪里來的神秘人竟是將那曾未雪給救走了去,使得周圭此時在這韓子瑜面前越發(fā)的抬不起頭。
此時院中一共有四名錦衣百戶,除了他興化府的周圭,還有鯉城府百戶張?zhí)旌脱悠礁賾糁T葛易,最后一名則是韓子瑜的貼身親信,現(xiàn)在是官居福州百戶的錢舟。
“那曾未雪找到了嗎?”
“還沒有!
韓子瑜突然回頭望向周圭,冰冷的語氣使得周圭一顫,連忙抬頭,發(fā)現(xiàn)千戶大人臉上并未出現(xiàn)不悅的神色,這才放寬心。
“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小姐,能在這興化府州內藏多久?再給你三日時間,若是耽誤了我的事,你什么下場不必我多說!
“是!”
交代完了此事,韓子瑜這才抬頭看向周圍其他的百戶。
“今日尋你們前來,便是要吩咐你等關于曾府勾結白蓮教一案的事宜。”
“那曾府案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嗎,不知大人還有什么吩咐?”
“錢舟,你來說。”
“是!
只見錢舟快步上前,掏出一封密信,將其中的內容說于幾人。
原來是這幾月,指揮使上官正在京師與那神機營對接之時,發(fā)現(xiàn)了一名所謂的錦衣高官有挪用大批火器的記錄,與那不知名的錦衣衛(wèi)對接的只是不過小小副官,見那錦衣高官據(jù)條手令齊全,當即并沒有多問,但不曾想這這批火器一出京師便不見了去向。
此人是被錢迷了雙眼妄圖走私也好,還是與那反賊勾結,妄圖顛覆大明,不論出于何等的目的,此人顯然是觸及了大明的底線。
更重要的是,上官正豈能容忍身邊有一個叛徒?!
指揮使在京師派遣大量人力調查此千戶身份的同時,也在全力秘密追查這批火器的下落。
顯然此事指揮使是不想讓皇上知道的,近年來錦衣衛(wèi)對比東廠本就勢弱,朝廷中更是出現(xiàn)了廢除錦衣衛(wèi)的聲音。
若是此時再讓皇上知道,有人從指揮使眼皮子底下運走了上百把火器,不僅這指揮使的官位上官正再難保住,可能整個錦衣衛(wèi)都將從此失去皇上的信任。
又在幾日之前,興化府的縣令突然找到那韓子瑜,報告稱他的好友曾凡,曾秘密會見他,稱自己手上有錦衣衛(wèi)走私火器的證據(jù),希望縣令能為他上書皇上,一同揭發(fā)此事。
可膽小如鼠的縣令哪里敢做這種得罪錦衣衛(wèi)的事情?當即便把這曾凡的事情透露給了韓子瑜,韓子瑜則是又將此事上報給了指揮使,使得指揮使大怒,當即派遣這韓子瑜前往興化府,在事情被暴露之前處理掉此人,若是能從曾凡口中撬出那火器的下落則更好。
可不曾想韓子瑜到達曾府以后,雖擒下了曾凡的一家人,不過那曾凡卻是無論怎么威脅都不肯說出那火器的下落,竟是打算咬舌自盡,而曾家其他人,則是對此事毫不知情。
見這曾凡沒有絲毫透露的意思,同時為了威脅那興化府縣令管好嘴巴,韓子瑜將曾凡當著眾人的面砍下了腦袋。
如今這知情者已經(jīng)死得差不多,唯一剩下的事情,就是找到這批火器的所在。
“諸位,我知道你我派別不一,但此事關系到整個錦衣衛(wèi)的未來,希望諸位能上點心!
此事本來越少人知道的越好,這兩日韓子瑜亦是派遣了大批的人馬尋找這火器的下落,但一無所獲,當即決定找這些本地的百戶們幫忙。
“我等定當全力以赴!”
聽到韓子瑜此言,眾百戶當即單膝跪地,受了此命。
“將你們全部的人馬派出,不分晝夜的尋找那批火器所在,指揮使有令,第一位找到火器之人,將被指揮使大人提拔為第十五位千戶,并賞錢十兩金!
聽聞韓子瑜此言,場上所有的百戶俱是兩眼放光,躍躍欲試,若是按正常途徑,他們這些普通百戶要晉升千戶起碼要二三十年,此時有機會輕松晉升,他們當然不愿意錯過。
“下去吧,事不宜遲,務必快些行動。”
“是!
眾百戶受命,當即出了院子,只留下了韓子瑜與錢舟兩人。
“大人,您就不怕這些南派的百戶為了派系,將此消息傳給那劉巡?若是劉巡一心只想著功名官祿,又將此時告知與皇上,那指揮使所做一切挽救之舉,不都成了徒勞無功?”
錢舟見再無他人,當即對著韓子瑜說道。
“你以為指揮使派我們來劉巡的地盤做甚?不就是打算從內部漸漸分化南派,今日看這幾人的神情,想必其成份已經(jīng)越來越偏向我們北派。”
只見那韓子瑜卻是老神在在,絲毫不怕這種假想的事情發(fā)生。
如今,韓子瑜已經(jīng)將他們和自己全部變成了一根線上的螞蚱,故而告密劉巡的可能性并不高。
想起今日早晨,收到的指揮使秘信中的內容,韓子瑜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從那來信中的知,白蓮教玄蓮堂堂主,如今就潛伏與他們錦衣衛(wèi)當中,而且大概率是一名千戶。
“玄蓮堂堂主,不過是家中的老鼠罷了,我看你能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