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我知道一年來我們有諸多恩怨,但倘若你就此作罷,與我一同去殺了何為三人,我這滿山的金銀,自有你的一份!”
李不煒自然不指望勸得動夏長空,他只想盡力拖延時間,等到自己那些被迷暈的山賊手下醒來。
“我覺得你這提議不錯,要不你我當(dāng)面談,這才顯得有誠意!
夏長空的聲音從那不遠(yuǎn)處的樹后傳來,李不煒可不相信這種鬼話。
“放棄吧!等我手下醒來,你們毫無勝算!
李不煒高聲喊道,可這次并沒有人應(yīng)答他的話,這讓李不煒大驚,他何嘗不是想用對方說話的聲音來了解對方此時的方位?
可現(xiàn)在這夏長空不作答,讓他有些慌張,當(dāng)即一個翻滾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躲到了另一棵樹后。
可就在此時,頭頂?shù)臉淙~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李不煒大驚,當(dāng)即舉銃而望。
只見樹葉見銀光一閃,李不煒暗道不妙,抬起左手便向那脖子護去,隨即手臂一痛,只見那飛刀直接貫穿了李不煒的左臂。
幾乎是左臂中刀的一瞬,李不煒的手銃也向著那飛鏢所來之處射擊,山間只聽得一聲驚雷,他扣下了扳機。
不遠(yuǎn)處隨即夏長空摔落在地,李不煒長舒一口氣,當(dāng)即抽刀上前查看。
待行至區(qū)區(qū)十步之遙,卻見那夏長空一個翻身,手中竟是那竹制假肢極速擲來,李不煒慌亂間,一刀將那假肢劈成兩半,可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第二條假肢卻已用那迅雷之勢,貫穿了他的脖頸。
“不,不……”
手銃跌落在地,李不煒雙手捂著脖子,可無論他怎么努力,脖子出涌出的鮮血卻是越來越多,不出一息,他便栽倒在地。
這為禍一方的賊王,終于是死了。
如此,一年來的仇恨,一年來的痛苦,終于在此時劃上了句號。明月東升,月光自林隙灑下,面色平靜的夏長空卻突然哽咽起來。
“兄弟們,一切都已結(jié)束,安心去吧!
不知他靜靜的躺了多久,林間傳來破空聲。何為終于是尋著槍聲找了過來。
“沒事吧?”
何為飛快的來到了夏長空的身邊,看其身上并無傷勢,僅僅是失去了用來行走的假肢,而那李不煒則是慘死在十步之外,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
“何兄,幸不辱命!
“沒事便好。”
夏長空朝其鄭重的抱拳,何為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相視而笑。
此地的秘密倉庫被何為做了個幾號,又將那李不煒的頭顱割下,隨后何為背著夏長空,兩人擇路回到了野豬寨。
吳均此刻仍在昏厥之中,此處就剩下忙碌的龍莫依一人,她先是去安撫了那些被關(guān)押于此的女子,可她們似乎已經(jīng)被山賊嚇壞了,說什么都不從那關(guān)押的屋中出來,更別說助她一臂之力了。
此時正一個人里里外外的將那些山賊手腳一一綁好,卻是累得香汗淋漓。
看見兩人無事回來,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
“你們倆沒事就快點過來幫忙,累死本姑娘了!
聽完大小姐吩咐,何為趕忙上前接手那捆綁山賊的事務(wù)。
而夏長空則是坐在地上,就地取材為自己做一對可供行走的假肢。
將六七十人的山賊全部捆好可不是件容易事,加上中途加入幫忙的夏長空,三人愣是花了一個時辰。
隨后幾人又尋來了那不遠(yuǎn)處的孫老頭,當(dāng)他睜眼看到那李不煒的腦袋時,幾乎都快嚇尿了褲子。
而當(dāng)那些山賊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時,當(dāng)即又驚又怒,還有人大聲嚷嚷起來,可在那李不煒腦袋的威懾和手銃的威脅下,全部都閉上了嘴巴。
“想起來了!”
昏厥了一個多時辰的吳均此時終于是醒了過來。
“吳均,你沒事……”
不等那何為說完,吳均卻是一臉狂喜,直接抱住何為。
“不管是心法指訣,我全部記起來了!那劉輝石拒李不煒呢,看貧道將他一一收拾掉!
“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何為哭笑不得的介紹道,吳均則是一臉失落。
“下次把大頭讓給你!
“好嘞。”
吳均當(dāng)即喜笑顏開。
隨即,何為遣那吳均和夏長空跟著老頭下山,不管是山上的人、糧還是財物,都不是他們幾人可以處理得了的。
此番便是讓他們下山去找些村民上山幫忙。
大約到了第二天清晨,那些村民才和吳夏二人來到了山寨中,俱是被那整整齊齊捆于墻下的一眾山賊所震驚。
隨后村民便朝著他們吐口水,辱罵,甚至是拳打腳踢,有人抓著寨子的食物瘋狂塞入嘴中,還有人慌忙去那牢中尋找自己的妻女,不少村民甚至當(dāng)場哭出聲來。
可見百姓苦李不煒久矣。
對這些行為,何為亦是沒有勸阻,若按大明的律法,這些山賊怕是十有九死,跟那些行刑官比起來,這些純樸村民的發(fā)泄方式已經(jīng)是十分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