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去德國的這段時間,顧念兮已經(jīng)懷孕了。而且,現(xiàn)在也快要生產(chǎn)了,自然不可能會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什么時候呢?
“回D市的時候!泵鎸@個自稱為自己的大姨子,用這大姨子態(tài)度質(zhì)問自己的女人,談逸澤的臉色不是那么好看。
逼供這個差事,向來只有他談逸澤對別人做,還沒有什么人敢對他這么做。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因為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雖然不是親姨子,但蘇悠悠對顧念兮的感情,卻是真真切切的。
再者,蘇悠悠對顧念兮的擔(dān)心,一點也不摻雜摻假。
“回D市的時候?可那個時候,不是說念兮那骨折的手,做了手術(shù)么?怎么會……”蘇悠悠雖然有些吃驚,不過有什么東西也很快的在她的腦子里串聯(lián)了起來。
藥物,懷孕……
懷上孩子的時候,是不可以用麻醉藥的,更不可以隨隨便便用其他藥物的。這一點,身為婦產(chǎn)科主治醫(yī)生,是最為清楚不過的。
還有,那次從D市回來的時候,顧念兮也曾經(jīng)神秘兮兮的問過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會同時進(jìn)行?
難道那個時候,就是……
想到這的時候,蘇悠悠抬起頭來看向談逸澤。
那蹭亮的眼睛,像是要從談逸澤的口中得到確切答案。
看到蘇悠悠的眼神的時候,談逸澤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而后抬起了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路燈。
“就像你想的那樣。那孩子,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經(jīng)過了第一次手術(shù)。等到再度準(zhǔn)備手術(shù)的時候,我才察覺到……”
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的嗓音,有些沙啞。
那啞啞的聲線,漂浮在半空中,讓人憋悶的快要喘不過氣。
而他的視線,雖說是落在路燈上。
但那飄渺而迷茫的眼神,卻好像穿過了路燈,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原來,是這樣……”聽到談逸澤口中的這些,蘇悠悠也才知道這是談逸澤的無奈之舉。
再者,其實她也看得出,談逸澤對那個孩子的珍視。
“那念兮說的,你每次給孩子買玩具都買兩份,一份藏起來,是不是也是給那個孩子的?”蘇悠悠也沒有忘記,前段時間顧念兮找她抱怨的那些事情。
聽著蘇悠悠說的那些,談逸澤卻沒有一點被窺探到了秘密的時候的擔(dān)憂。
反倒是,無奈的勾唇道:“嗯。那個孩子被我?guī)Щ貋砹耍嵩谖夷赣H的墳邊。我不想它太孤單,所以希望我母親能和它做個伴……”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煙。
因為是在醫(yī)院的院子里,所以這會兒也沒有什么人來阻止他吸煙。
他的煙癮不大,但不知道為什么今夜卻非常的想要抽煙。
隨著香煙被他點燃,蘇悠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兮丫頭?”
瞞著她,瞞著她這個孩子的存在,這對她,和對那個孩子,都不公平。
“其實,當(dāng)初本來是想要等兮兮的身體康復(fù)之后,再和她說這些的?珊髞恚乙膊恢涝撛趺凑f了。每一次想說的時候,總是開不了口……”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之后,談逸澤將白色的霧氣吐在空氣中。
那迷蒙的霧氣飄飄渺渺的漂浮在男人的周圍,讓他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模糊。
“可不說,對兮丫頭不公平。她有權(quán),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焙⒆颖荒玫袅,身為母親的念兮卻一點都不知情,這實在太殘忍了。
“再說了,兮丫頭其實很聰明。她,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我相信再過不了一段時間,她一定會弄清楚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段時間懷孕的話,蘇悠悠相信顧念兮早就弄清楚了。
“我知道她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闭f完這話,談逸澤又狠狠的抽著香煙。
“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那你到底什么時候要告訴她?”
“最起碼,等孩子出生之后吧。再怎么說,我現(xiàn)在都不能讓她和這個孩子有危險。”這也是,這一次談逸澤為什么贊同爺爺將明明還差一個月才要生產(chǎn)的顧念兮送到醫(yī)院來的緣故。
一方面可以減少意外,讓孩子平安的降生,另一方面也在保護(hù)顧念兮,不要再受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的干擾。
“……”聽談逸澤的這話,蘇悠悠本來還想要說些什么的,但最終不再開口。
對啊,現(xiàn)在真的不適合讓顧念兮知道這些事情。
一個孩子已經(jīng)沒了,難道還要讓她的另一個孩子發(fā)生意外么?
那豈不是更為殘忍?
不久之后,蘇悠悠離開了。
花園里只有談逸澤一人,靠在石椅上,抽著煙。
而他的腳下,已有不少熄滅的煙蒂……
“怎么又起來了?”談逸澤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顧念兮不知合適已經(jīng)挺著大肚子起身,正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悠。
見到談逸澤進(jìn)門,顧念兮上前:“老公,你剛?cè)ナ裁吹胤搅?我在這邊都找了一圈了!”
顧念兮的眉心皺成了一團(tuán),一看就知道現(xiàn)在的她心情不是很美麗。
看到這,談逸澤上前,一手將她攬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我就在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怎么了,才分開這么一會兒,就那么想我?”
“臭不要臉!鳖櫮钯忄洁炝艘痪渲,聞見了談逸澤身上那煙味:“你掉煙灰缸里了?”
不然,怎么這么大的煙味?
“剛剛在院子里抽了一根!闭勔轁珊敛槐苤M。
“怎么了?有煩心的事情?”談逸澤的煙癮不是很大,特別是最近這陣子她懷孕之后,他抽煙的次數(shù)就更少了。
除非,有煩心的事情。
“也沒有,就是在想我們孩子的名字……”
談逸澤說。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去想孩子的名字?”不大可信。
“我可不想要讓咱們孩子的名字,被爺爺給捷足先登了!闭勀橙苏f的有板有眼。
“那想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