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公交亭到了,你先走吧!”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便大步朝著公交亭走了過去。
這鬼天氣,越來越冷。
要是再耽擱一點時間的話,估計回到家,她都要變成個冰塊了。
只是,大步離開的顧念兮卻沒有意識到,她剛剛的這番瀟灑離去,落進了談逸南的眼里又是刺眼的一幕……
冬日里的公交車都是比較準時的。顧念兮一到,公交車也到了。
坐在公車上的時候,顧念兮接到了談少的電話。
“兮兮,你到S區(qū)醫(yī)院了嗎?”電話接通的時候,便聽到談少的這一句話。
“呃?差點忘了!待會兒不能直接到終點站!”因為談逸南的糾纏,她還真的差一點忘記了早晨談少交代好的那些事情。
“你這個小糊涂蟲。要不是我剛剛打電話提醒你,你不是又要忘了?”
電話那端傳來的低啞男音,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沒有辦法,他的小東西有時候就是這么的糊涂。
“其實今天和明天做檢查,也沒有什么區(qū)別。要不老公,還是等過兩天吧!”這幾天,寒流來襲,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什么事情她現(xiàn)在都不想干,只想早點兒回家守著家里的暖氣。然后等待著她家談少歸家,霸占他的脖子當暖手器。
“不行,這個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過去。一會兒,我直接到那里去接你!”
其實,談逸澤已經(jīng)算過了時間了。
若是現(xiàn)在顧念兮身體準許的話,現(xiàn)在懷上孩子是最合適的。
到時候,她生孩子的時間就不會碰上她最討厭的寒冬臘月了。
只是,談某人的想法,顧念兮并不清楚。
這會兒,她還忙著和談少討價還價:“真的不能改期么?”
“不能,除非你今晚想要一個人睡覺!”談少那霸氣的無以復(fù)加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的時候,這邊的顧念兮頓時沒有了骨氣。
好吧,人家蘇夢瑤一生氣,都是將周子墨趕到書房里去睡覺的。而周子墨都是一談到書房,就色變的。
為毛在她顧念兮這邊,一切都變了樣呢?
生氣的主動權(quán),只有她家的談少。
他一不高興,自己就躲到沙發(fā)上去睡覺。雖然顧念兮也很想說,其實這沒有什么?申P(guān)鍵是,一沒有了談少這個暖爐,她今晚是絕對睡不著的。
嗚嗚,談痞子欺負人!
“老公……人家現(xiàn)在就過去了!”好吧,她顧念兮也承認,自己真的很沒有骨氣。
“那就乖,待會兒會給你帶點好吃的過去。記得檢查完之后,在醫(yī)院里找個溫暖的地方原地待命!苯淮赀@些,談少終于掛斷電話了。
而某個女人,只能無奈的自己搭乘公交車,到了S區(qū)醫(yī)院下車……
一系列的檢查,讓顧念兮被攪和的有些頭昏眼花的。特別是最后的婦科檢查,對顧念兮來說簡直真是要命。
她真的還沒有那么開放好不好?
怎么能將自己的私有地帶,暴露在別人的面前呢?
本來是趁著這個機會,悄悄的溜走的?善勔轁烧f過交代過的那個人,卻不肯放過她。
那是個五十幾歲的女人,一臉的和顏悅色,還親切的稱呼她為“小顧”。
“小顧,你還差這幾個沒有檢查好呢!”
就在顧念兮從口腔科悄悄溜出來,準備逃跑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了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阿姨,我能確定我這些沒問題,這些就不用了吧!本瓦B和她顧念兮最為親昵的談少都沒有看到這些,她怎么敢將這些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傻孩子,不用害羞。我給你安排的都是女的!笨搭櫮钯獾哪且荒樞邼瓨樱心昱诵α诵。
“不是男女的問題,我就是覺得,這實在真的有點接受不了!”
“這些都是我們女人最需要檢查的地方。以后每隔個三年,你都要過來檢查一下。聽阿姨一句,躺上去一下子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中年女人已經(jīng)拉開了她身后的那扇門。
而那里掛著的牌子是——婦科!
接受不了?
那確實是個比較嚴肅的問題。
可中年女人確信,沒有一個問題能比得上談逸澤交代給她的那些更重要了。
能讓那個談?wù)勆倏吹闷鹩H自將太太交到他們的手上,這對他們身為S區(qū)醫(yī)生的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最大的榮耀了。
既然顧念兮已經(jīng)到了這邊,豈能不做檢查就將她放回去的道理?
到時候,談少要是怪罪下來,有誰擔當?shù)钠穑?br>
于是,即便顧念兮又千百個不愿意,還是被這中年女人一把給推了進去。
而里面的那些人,似乎已經(jīng)等待了許久。
見顧念兮的身影一出現(xiàn)在大門前,當即就有兩名女人,直接將她顧念兮架到了病床上。
而后,婦科檢查室里便傳來了這么個哭喊聲:“不準拽人家的裙子!”
“不準拽人家的小褲子!”
“不準動手動腳!”
“嗚嗚,不準你們看那個地方!”
“嗚嗚……老東西快來救人家。人家遭遇痞子了!”
這一聲聲的哭鬧,頓時讓整個檢查室的人感覺頭頂上的烏鴉成群結(jié)隊的飛過……
談逸澤趕到S區(qū)醫(yī)院的時候,就只看到某個小東西窩在醫(yī)院的過道上,將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小東西的身子還隱隱帶著顫抖。
“怎么了這是?”看得出顧念兮的異常,當下談逸澤趕緊大步上前,將她顫抖的小身子一把攬進懷中。
“嗚嗚……老東西,你怎么才來!”
聞到熟悉的談少身上的味道,再感受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溫度,顧念兮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下來。
只不過,接踵而至的也還有從她眼眶中不斷滑出的豆大眼淚。而她的小手,也緊緊的拽著談逸澤的衣服。力道有些大,應(yīng)該是使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像是生怕她一旦松開了手,談逸澤就會從她的面前消失似的。
“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看著掉淚的小東西,談逸澤的世界又亂了。
“他們拽人家的裙子,還將人家的厚襪子給脫了,最后還看人家。不活了……嗚嗚,不活了!”
也只有在談少的面前,她才敢如此肆意的哭泣。
“這……”
談逸澤聽著懷中女人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聲,有些摸不著頭腦。
倒是一旁站著的中年女人,趕緊開口道:“談少,這就是那檢查。我已經(jīng)吩咐了都換成了女醫(yī)生,沒想到少夫人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人家才不要什么檢查呢!嗚嗚,這分明是欺負人!”因為被看光光,某個小女人氣惱的在談某人的懷中亂鉆著。
而看著懷中小東西明顯已經(jīng)哭紅的雙眸,談少的整個心肝都在亂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