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一個“萍蹤虛渡”接住了下墜之人,這個下墜之人正是拼盡全力,用威震乾坤的螺旋轟天掌摧毀山洞的梵塵大師。
原來,這個大廳,是借助山勢建造而成,從外表看就是一幢雕梁畫棟的房屋,進(jìn)到里面卻是一座諾大的山洞,只見這座山洞大小在百丈方圓,就像鱷魚張開的大嘴,恰到好處的是,中間是一個不規(guī)則柱石支撐著鱷魚的上顎,后經(jīng)人工雕鑿,成為支撐這幢房屋的圓柱。除了主廳是高家兄弟發(fā)號施令的地方外,其他地方都是訓(xùn)練死士的地方,大廳一有動靜,死士就會蜂擁而至。
梵塵大師看到死士越來越多,阿娜和施瑜很難脫身,他只得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讓她二人殺開一條血路退出大廳,自己使用螺旋九影,身法快速旋轉(zhuǎn),就像一只懸在空中失去控制的陀螺,速度越來越快。
在梵塵大師旋轉(zhuǎn)過程中,身體周圍形成一定的氣場,氣場由小變大,由弱變強,強大的氣場將靠近的人與物吸附過來,達(dá)到一定的能量后,梵塵大師借著旋轉(zhuǎn)的力道雙掌推出,將氣場推向石柱,這就是九陰真經(jīng)里武功的最高境界——螺旋轟天掌。
只要雙掌推出,強大的氣場可以轟天摧山,莫要說是雕鑿后的石柱,大廳的石柱一斷,整個山洞坍塌下來,以波斯人為主的死士全部埋骨山洞,而梵塵大師借著雙掌推出的力道,來了一個“橫空挪移”,身體飛到人工建造的洞口,饒是如此,梵塵大師也被瓦礫掩埋,加之真力消耗過大,梵塵大師在瓦礫中一時出不來。
這可嚇壞了阿娜和施瑜,在山洞倒塌的瞬間,二人不自覺地發(fā)出呼喊,可是,呼喊聲很快被山洞倒塌的聲音淹沒,滾滾煙塵扶搖直上,她倆只能期冀著奇跡的發(fā)生。
果然,約莫一頓飯的功夫,在倒塌的瓦礫之中竄出一個人來,這個人正是梵塵大師,所以,阿娜才使用凌波微步接住下墜的梵塵大師,將他帶到蓮花峰的溪水邊。此時,只見梵塵大師灰頭土臉,根本看不清面容,身上被瓦礫和石塊砸的血肉模糊,阿娜除下紗巾,施瑜趕緊過來給大師擦拭,大師慢慢從混沌中醒來,示意施瑜將他扶起。
坐起后的梵塵大師有氣無力地對阿娜說道:“女施主,難為你了,一路跟蹤至此,關(guān)鍵時刻秉負(fù)正義之心,讓老衲佩服!老衲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女施主幫忙!”
一旁的施瑜連忙說道:“大師,有什么事?晚生前去!”梵塵大師搖搖頭道:“這件事非女施主不能!”阿娜道:“大師有何吩咐?盡管說,只要阿娜能夠辦到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前往!”
“哦!女施主,也沒那么嚴(yán)重,F(xiàn)在,高泰明的摩尼教已經(jīng)被搗毀,所有死士也都埋骨洞中,只是在外面的營寨中,還關(guān)著很多無辜的百姓,高泰明用真刀真槍的方法訓(xùn)練虎狼之師,死傷者不計其數(shù)。只有女施主前去才能放走這些活在煉獄中百姓!辫髩m大師輕聲地說道。
阿娜跟施瑜聽明白了,大師是讓阿娜去解救營寨里的百姓,畢竟那里還有少數(shù)看管百姓的死士,施瑜去,不僅解救不了百姓,還有可能會搭上性命,所以,大師才讓阿娜前去。
阿娜沒有絲毫猶豫,心中暗道:梵塵大師為了解中原武林和大理的劫難,不惜自己的性命,不愧為一代高僧;而自己前去打發(fā)幾個死士,再難也難不過大師。想到這,阿娜起身前往山洞外面的營寨。
阿娜走后,施瑜給大師淘了一瓢清水,梵塵大師慢慢咽了下去,忽然,大師對施瑜說道:“施主能否滿足老衲一個要求?”施瑜捧著瓢對大師言道:“晚生萬死不辭!”“哈哈哈!好!老衲已是油盡燈枯,將登極樂,所憾無徒,不知施相公能否給老衲拜上三拜?”
“大師,這有何難?大師為我大理百姓舍生忘死,晚生拜上三拜,正是感激大師的再造之恩!”施瑜說完,放下水漂,納頭便拜。
施瑜欣然跪拜,當(dāng)施瑜磕到第三個頭的時候,只覺頭頂被什么東西吸附一樣,要想抬頭,千難萬難。還沒等施瑜想明白怎么回事,原本由磕頭變成打坐的姿勢,一股清涼之氣從頭頂鉆入胸膛。頓時,施瑜感覺四肢百骸鉆入千萬只螞蟻。
緊跟著,四肢百骸如萬蟻咀嚼,胸膛就像充了氣的皮囊,不僅鼓脹,而且有快要爆炸的感覺。就在瞬間,施瑜感覺清涼之氣由頭維穴經(jīng)發(fā)際穴,向陽白、印堂……瞳子髎等穴道流動。
運行一周天后,清涼之氣由百會穴經(jīng)俞府穴,向風(fēng)府穴、天柱穴流動。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打通任督二脈”,清涼之氣所到之處,肢體麻木,腫脹難忍,這種痛苦讓施瑜哀嚎不止,隨之扭動身體,想擺脫這種控制,可是,無論施瑜怎么扭動,依然擺脫不了吸附之力,依然擺脫不了清涼之氣。
就在施瑜哀嚎不止時,前去解救百姓的阿娜回到大師跟前,那里根本就沒有死士,只是由鐵鎖將所有誘騙的青壯年勞力關(guān)在營房中,由于害怕的緣故,只需一把鐵鎖就能將所有人困住,因為,逃跑的結(jié)果就是死。
回來的阿娜看到這種場景,吃驚地喊到:“大師,不可!不可!大師!笨蔁o論阿娜如何喊叫,梵塵大師始終沒有放開自己的手,懸在空中的梵塵大師對阿娜和施瑜言道:“老衲自知天不假年,一生有兩大心愿,一是打敗摩尼教大慈父,解中原武林之危;二是削弱摩尼教在大理凌駕皇權(quán)的實力,還大理百姓一個公道,F(xiàn)在兩件心愿已了,老衲別無所求,唯覺華寺后繼無人,七十多年功力不能埋于荒土,看施公子宅心仁厚,堪成大器,無法將武功招式傳于公子,只能將七十多年功力輸于公子,但愿在老衲坐化之后,將老衲的尸身葬于華山,老衲心愿足矣!”
說完,梵塵大師將施瑜吸附到空中,隨著旋轉(zhuǎn)速度的加快,施瑜毫無知覺,衣服被汗水浸透,太陽穴暴突,頭頂升騰著熱氣,面容由痛苦變得安詳,最后,施瑜隨梵塵大師一起從空中落在地上。
在地上打坐的梵塵大師,像被放干了血一樣無精打采,原本蒼老的臉更加皺紋堆壘。施瑜再次跪在大師面前道:“大師,晚生何德何能?受大師如此眷顧,無辜耗費大師真元,施瑜萬死莫贖!”梵塵大師用手阻止道:“你已向老衲跪拜,也算老衲的弟子,將功力傳授給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還望徒兒記住為師的心愿!闭f完,大師緊閉雙眼,毫無聲息。
施瑜知道梵塵大師已經(jīng)坐化,再說無用,只得幫他整理一下袈裟,然后給大師磕頭,愿大師早登極樂。為了完成大師華山坐化的心愿,她們找來一個大甕,將坐化的梵塵大師安放在甕中,此時,力大無窮的施瑜用繩子將甕背在身后向華山進(jìn)發(fā)。
考慮到施瑜只有內(nèi)力,不會武功,怕大師的尸身遭到歹人玷污,阿娜只好陪同施瑜一起來到華山。十日后,她們將梵塵大師的尸身安葬在華山之巔,也算是了卻大師的心愿,也算是了卻二人的心愿。
從大理到華山,施瑜與阿娜伊然像一對情侶,只是阿娜很少說話,遇上熱鬧的街市,阿娜總會打前站,只有偏遠(yuǎn)的地方,阿娜才會跟施瑜一道,給他遞水遞紗巾。大師的尸身安葬完畢,施瑜迫不及待地希望阿娜與他一起回歸大理。
阿娜道:“施公子請回!施公子心意阿娜不甚感激,但阿娜還想去往中原了卻一些心愿,若他日有緣,你我還會再見面的!笔╄さ溃骸凹热还媚锊幌牖卮罄恚灰媚镌敢,在下就陪同姑娘傲游中原,姑娘到哪?在下就到哪!”
“不了!公子是大理朝廷中人,不能因為本姑娘而影響公子的前程,公子更不能辜負(fù)段皇爺對你的期許!”阿娜道!笆裁辞俺滩磺俺蹋渴╄ひ暯疱X如糞土,視前程如過眼煙云,在下在意的是姑娘!”施瑜迫不及待道。
“阿娜相信公子的話,段皇爺?shù)闹鲋鳎硬荒懿粓。”阿娜認(rèn)真道。“這……這是在下最為難之事,當(dāng)年段皇爺以皇帝的身份,結(jié)識我這個一文不名的窮書生。俗話說: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施瑜答應(yīng)段皇爺要輔佐新皇,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在下很想辭官歸隱,追隨姑娘,若姑娘愿隨在下回歸大理,不知施瑜幾輩子能修來的福分!笔╄M懷惆悵道。
阿娜道:“公子是有情有義之人,你我雖然萍水相逢,卻也共度數(shù)日,本姑娘已經(jīng)識得公子為人,但愿公子回歸大理,輔佐新皇,與民造福,恐怕也是梵塵大師將功力傳授公子的真實意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阿娜與公子就此別過!望公子一路珍重!”說完,阿娜一個“倩女飛升”,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呆呆發(fā)愣的施瑜。
閑言少敘,書歸正段。黃佐領(lǐng)著楊再興、湯懷、岳云等人,與紅玉姑娘一起,趕著兩千匹駿馬往鄂州前進(jìn),在過了畢節(jié),太子段智興趕到,與大家匯合到一處。
這一路,最快樂的當(dāng)屬紅玉,高興了就與云哥哥對歌,不高興了就讓云哥哥哄著自己,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簡直賽過神仙。過了畢節(jié),了無生趣的紅玉,忽然看到從華山趕回來的師兄段智興,纏著他,讓他說一說華山論劍的故事。
段智興無奈,只好把華山論劍的故事,繪聲繪色地告訴紅玉,得知九陰真經(jīng)被全真教教主王重陽奪得,非常生氣道:“師兄為什么不將九陰真經(jīng)搶來送于云哥哥?真是沒用,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全真教,我要把九陰真經(jīng)搶回來!
“師妹,你真是個孩子氣,師兄輸了,如何還能將九陰真經(jīng)搶回來,這樣不僅有違江湖道義,而且?guī)熜忠膊皇峭踔仃柕膶κ,否則,九陰真經(jīng)也不會落入他手。”段智興解釋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將九陰真經(jīng)搶回來送給云哥哥!”紅玉撅著小嘴不講理地說道!肮!姑娘何必在意那九陰真經(jīng),云公子的擂鼓甕金錘豈能是九陰真經(jīng)可比?上場殺敵,靠的是兵刃,不是九陰真經(jīng),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毙愿耖_朗的楊再興大笑道。
“是。〖t玉姑娘,云公子的武功得自天山,天山派武功威震八荒,誰還稀罕什么八陰真經(jīng)、九陰真經(jīng)的!睖珣央S聲附和道。
兩位長輩這么一說,紅玉心情開朗了許多,會心地笑道:“嗯!云哥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不!天下第二,岳伯伯的武功天下第一!”紅玉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岳云紅著臉不好意思開口。
這樣,大家開開心心地來到鄂州,聽說黃佐等人將大理國贈送的兩千匹駿馬帶到鄂州,岳飛欣喜異常,領(lǐng)著眾家兄弟前來迎接,按照禮儀,岳飛要大禮迎接大理太子段智興,可是,段智興也是武林中人,不講那些俗套,客客氣氣進(jìn)了岳飛的大營。
如今,岳家軍除了此前的家當(dāng)和唐萬秋贈送的兩千匹駿馬,加上從偽齊那里繳獲的戰(zhàn)馬,如今有戰(zhàn)馬一萬余匹,這是岳飛建立輕裝鐵甲的全部人馬。與段智興交割完畢,岳飛將兩千匹駿馬仍然交由張奎訓(xùn)練,并讓段智興與紅玉在鄂州小住時日。
回到軍營,岳云是軍中副將,操練人馬等需要岳云操持,不可能天天陪著紅玉,紅玉只好在鄂州閑逛。忽一日,紅玉回到岳云的帳下,撩簾進(jìn)來,她看到岳云正在親一個黑衣女子的手臂,紅玉二話不說,一個“二龍爭珠”,一陽指直奔黑衣女子前胸點來。